二房,这是多么伟大的恩赐,飞机头却一点都感动不起来,他只想掐死面前这个男人,但又很崇拜他那番畸形的理论,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夫一妻那是死规矩,哪轮得到你随心所欲。
“你的意思是说你敢重婚吗?”飞机头道,那头整洁锃亮的头发早已凌乱不堪,现在看起来倒不像飞机,只像个鸟巢。
“你又落伍了,两个人过去子未必要结婚,当动物界的雄性发现心仪的雌性时二话不说就会扑上去,而且它们往往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爱上不同的雌性,有时却只是纯粹地为了繁衍后代。人也是动物,只不过是高级动物罢了。”关浩又闭上眼睛,悠悠道。
飞机头算是服了他,已经懒得再跟他说多一个字,头一横扒在地板上闭上了眼睛。
“你准备睡在地上?好像这张床能睡两个人。”关浩见他久久没有言语便睁开眼睛瞧了瞧,尽管他不是个美女,但自己躺在床上看着另一个人睡在地板上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他清楚地记得在学生时代,有些别处的同学过来留宿,但床睡不下,必须有人打地铺,每次他都自告奋勇地睡在床上,让“不速之客”舒舒适服地躺在地板上,因为他知道睡在床上的人总会心虚内疚的,绝对没有睡地板的人那么心安理得睡得更香。所以他的脸皮比较厚,这种吃亏的事情当然是自己做。
飞机头的确睡得心安理得,道:“你的床我可不敢睡,免得大半夜你冒出个魔鬼把我活活吓醒。”
这小子胆子怎么又变小了,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关浩有点起床的意思,说道:“本来我是不介意床上再躺一个人,但可惜你不是美女,不过你好歹也是我的仇人,我绝对不会占你的便宜。”说完他果然下了床,走到另一处墙角躺了下去。
飞机头听着他的话和那脚步声,忍不住睁开眼睛,顿时瞪大了,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人?
“你什么意思?”他傻愣愣道。
“反正那张床我是不会睡的了,你喜欢就躺上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睡地板。”关浩平淡道。
人间第一奇闻,他不但是魔鬼的化身,还是个妖怪。
“你都会说我是你的仇人,居然还把床让给我睡?”飞机头当然不知道他那满脑子的古怪思想,换成自己当然是睡床舒适,虽然木板和地板差不了多少,但起码床上也有个枕头。
“不是让给你睡,只是我不需要的东西一般都丢掉,至于你捡不捡,跟我没有关系。”关浩道。
飞机头像是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这人的思想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刚才先是在精神上折磨了他,现在又对他好得跟亲爹一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你猜我要坐多少年呢?”他忽然说起了自己的前程,此时此刻也只有关浩能当他的倾诉对象,因为这里并没有第三个人,甚至这大夏天的里面居然连蚊子都没一只,这注定是寂寞的一夜。
“要是我判的话,至少也判你个无期吧。但你外公的朋友判就不一样了。”关浩道。
飞机头愣道:“应该是GZ市的法院审吧?我外公在这里好像没有朋友是当法官的。”
“以前没有而已,明天就会有了。”关浩道。
“为什么?”
“有钱就能交上朋友,如果你想交一个对自己死心踏地忠心耿耿的朋友,除了有钱之外还得有权,这两个条件你家外公都有,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他并不到朋友。”关浩的解释字字珠玑。
今晚受了关老师一夜的教诲,飞机头算是长了见识,枉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富二代兼官二代,在关老师面前他却只是个草包。
“关老师……”飞机头突然道。
关浩吃了一大惊,这家伙刚刚吃过自己的苦头,居然尊称老子一声关老师?不会是真的吓傻了吧?他轻轻应一句:“什么事?”
“我保证以后不跟你作对了,而且还想求你件事。”飞机头的语气变得悲凉起来,目光已然飘向远方。
关浩更加诧异,依然很简洁道:“你说。”
“帮我对付爆炸头。”飞机头道。
爐炸头?关浩回忆片刻,他记得这个人,简单点说算是飞机头跟史大明的共同情敌,那天在医学院二年3班里一口气教训了三个小鬼,爆炸头就在其中。
“凭你居然对付不了那个炸爆头?”
“嗯,你也看见了,我外公根本就看我不顺眼,在外面我可以用家族的势力吓唬人,但实际上每次闯了祸我回到家都要被人指着鼻子骂。”飞机头悲催道,这句倒是实话,发自肺腑。
“所以你就想找我当靠山?”关浩嘲笑一声。
飞机头现在是百忍成金,他连叫对方一声“关老师”的勇气都拿出来了,在这时候什么尊严之类的东西已经彻底搬出了他的私人字典。
但人家差点被你害死,凭什么帮你?飞机头好像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又道:“只要你肯帮我,不管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看来这小子跟爆炸头的恩怨不止是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那么简单啊。关浩打趣道:“我叫你去死你去吗?”
飞机头沉默一会,道:“我去。”
我的妈呀,难道说你已经被我控制了?我关老爷什么时候竟有了这种本事?震惊。关浩心里苦笑迭迭,却不出声。
“怎么样?还不行的话,我可以给你钱?”飞机头打算使出浑身解数,说什么也要干一票大的。他不敢请杀手去杀了爆炸头,要不然既使对方不报复,他外公也会直接弄死他。
我靠,开口倒是挺大方啊。关浩佩服道:“你是不是有很多钱?上次请那么多个杀手来对付我应该已经花了不少吧?”
“那次花了三百万,我随便在家偷个古董去卖就能卖几百万。”飞机头道,端的是败家子作风。
“那你怎么不直接请几个杀手去把他干掉?”关浩果然问了这个问题。
“当然不行,你觉得我外公会放过我吗?我爷爷也不会放过多,全家都不会。”飞机头老实道。
听起来家人还是管得很严,却不知怎的秦家还是出了这么一个二世祖,跟家教和遗传都扯不上半点关系,难道是个怪胎不成?
关浩说道:“你怕你家人骂你,不敢去杀那个爆炸头,那你怎么就敢杀我呢?难道你家人都巴不得我早点死?”
“正好相反,是因为我外公器重你,我妒忌,气晕头了。”飞机头仍然很老实。
“现在清醒了?”关浩忍着笑道。
“清醒了。”
果然是孺子可教也。关浩摸出烟盒,正好还剩两根,给他赏了一根,说道:“不如你先跟我说一说,到底你跟爆炸头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他死呢?”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说你答不答应。”飞机头打了个哑谜。
他妈的也太没有诚意了吧?居然在老子面前保密。关浩鄙视道:“你希望我怎么对付他?”
“像对付我一样对付他。”飞机头道。
这个回答倒是挺有趣,不过关浩什么智商,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荒唐事,那不是侮辱自己吗。他冷哼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医生,不是杀手。要是我想杀人,第一个就先杀你。”
飞机头感觉冤枉极了,委屈道:“我是说像对付我一样对付他,并没叫你杀他啊。”
个王八蛋居然还会顶嘴呢。关浩没好气道:“你真以为我闲着蛋疼啊?睡觉吧,再打扰我我就不客气了。”
飞机头沉默片刻,还是不大甘心,道:“有钱赚你也不要吗?”
井底之蛙,老子的钱换成纸币可以直接掩死你。关浩冷道:“我不缺钱。”
当一个人连钱都不缺的时候,就绝对不是一个好利用的主。这次诧异的是飞机头,虽然关神医的医术是高明,但当医生的薪水再高也有个限度,而且嫌钱多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飞机头终于气馁了,说完今晚最后一句话:“那当我没说过。”
第二天一早,关浩身体泛着魔法光醒来,精神抖擞。
飞机头一晚也没有理会那张床,躺在地上,却睡得不太香,也早早爬了起来,只觉眼皮十分沉重,打着哈欠侃道:“你该不会是真的为了教训一下我就选择坐牢吧?好像你以后很难再做医生。”
坐牢?那是笑话。关浩不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马上就有人来保释我了。”
果然如他所料,外面缓缓走进来一个大美女,职场白领装,黑得发亮的高跟皮鞋,那身行头与关浩构成绝配,不施粉黛,亭亭玉立倾国倾城,除了昨天的尤燕,这是飞机头见过最美的女人,口水流了满满一地。
这个女人依然是舒菲,她已经是第二次来派出所保释关浩了。
“觉得在里面好玩吗?”舒菲走到笼子前发现关浩已经起了床,只笑咪咪地说了一句话,当看清楚他那副狼狈相后不禁心如刀割,居然坐在地板上?看起来似乎是从地板上醒过来的,眼角上还挂着两颗很大的眼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