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抄,还要深刻体会里面的意思,明白吗?”
这首《七步诗》是三国时期,曹丕嫉妒曹植的才能,找机会要曹植在七步之内作出诗来,作不成就杀之。曹植应声而作此诗来控诉曹丕对兄弟的赶尽杀绝,这首诗更是历史长河中为了争夺地位、权力、财产,兄弟手足相残的一种写照。
她要他们知道——这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都没有亲情重要。或许这对他们来说还太过艰涩,但这就是她的教育。至于为什么要引用这些中国古诗和故事,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有一半的中国血统,更重要的是再没有如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更能发人深省的了。身为母亲,她不想让他们像他们的父亲当年一样,为了争夺地位、权力,连什么是手足之情都不知道。他们父亲所受的苦,她不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再去经历,那太残酷了。
帝王也要学会如何对待亲情,才会是一个好帝王。
“皇妃,皇子殿下已经知错了,还是不要抄那些东西了吧。”丽莎毕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难免有点心疼,更清楚阿尔缇妮斯说的那些什么诗抄起来有多难多费力。
凯洛贝罗斯和阿尔玛含着万分感激的眼泪看着丽莎,然后又看向阿尔缇妮斯。
可惜……
“别太宠他们,身为皇子,他们还有太多东西要学。”
“是!”丽莎很抱歉地看着两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她也是爱莫能助啊!
期望破灭,他们只好接受处罚了。
“怎么?你们两个又惹母后生气了?”
骄阳下,在迂回的长廊里,徐徐走来一抹昂藏的身影,周身散发的霸气就像狂风一样席卷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过肩的褐色长发垂直亮泽,以同色的发带束成马尾,五官如同最完美的雕刻,俊美如魔王,尤其是狭长的绿色双眸总是含着不怒而威的气势,身材结实健硕,气度昂扬,穿着一袭纯金色战甲,紫色的披风迎风招展,又让他像个战神般屹立于天地之间,就连阳光都会震慑于他,而暗暗地藏在云层之中。
“父皇!”凯洛贝罗斯和阿尔玛惊喜地叫道,像两只小狮子一样扑向他,眼里更是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平日里,他们可不会这样,对于父亲是爱理不理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一来,是因为他御驾亲征,在外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的确有些想念了;二来,或许撒撒娇,就不用抄那些鬼诗词了。其实母后说的他们都懂,可他们是小孩子,喜欢闹、喜欢玩,也无可厚非。
谁让他们像母后比较多呢!
面对儿子们的热情,萨鲁还真有些吃惊。只见他们像猴子一样灵活地攀上他的手臂,亲昵得很,他真怀疑是不是天要下红雨了。对于怎样和儿子相处,他是陌生的。慈爱这个词显然不适合他,因为他不会,但不表示他不疼爱他们,相反,他是极为宠爱的,因为他们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只是从小他就生活在冰冷的帝王之家,很多感情都习惯藏起来,而不愿表露。
“父皇,你又打胜仗了,好棒!”
“父皇是最厉害的皇帝!”
谄媚,绝对是谄媚。
阿尔缇妮斯看着儿子们异于平常的表现,她可是心知肚明。见萨鲁正皱着眉头看着攀在手臂上的儿子,推也不是,扯也不是,又怕他们摔下来的滑稽样子,她笑开了怀。
多温馨的一幕,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让她几乎落泪,幸福地落泪,她知道她的选择没有错。
她的笑就像春风里绽放的玫瑰,令人惊艳。也是为了能够看到她的笑容,他才会披星戴月地策马赶回来,而大部队估计还要两天才能回来。
“露娜,我回来了。”他深情地看着她,绿色眸子里是无限的爱恋与思念。
阿尔缇妮斯笑得更为粲然,然后像儿子们一样飞扑过去,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思念的泪水滑落脸颊,“欢迎你回来!”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她的身边。
两个小家伙见到此景,顿时眉开眼笑。嘿嘿,母后很高兴哦,或许……
可惜,母狮子不会为了狮王凯旋归来,而忘记对小狮子的惩罚。
“练完剑,别忘记抄一百遍诗!”
小狮子顿时变成了病猫,“哦……知道了!”好哀怨的猫叫。
拉长着脸,他们松开手臂,从萨鲁身上跃下。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父母恩爱了,练剑吧!各自拿起地上的剑,继续刚才的比试,只不过没了刚才的气势,而是有气无力的。
他们好可怜,呜呜呜……
“你又拿什么惩罚他们了?”萨鲁知道她是一个严厉的母亲,也是一个好母亲。但是他们如此的哀怨,看起来惩罚必定很重吧。
“不可以宠他们!”宠可以,但要适度。
他搂住她的腰,看向正处于发泄状态的儿子们,眼神充满了骄傲。露娜把他们教育得很好,完全不同于他那些死去的皇兄们,这让他备感安慰,只是也由于她的教育,他们缺少了某种东西——那就是野心。他在儿子身上看不到这两个字,而对于一个帝王家的孩子来说,没有野心就等于无牙的狮子。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阿尔缇妮斯无奈地摇头。她的丈夫是个十足的野心家,不断开疆拓土,永远不知道满足,就像一只已经站在最顶端的狮王,却还想着猎杀,以为不断地去杀光敌人,他就可以站得再高一些。在这个时代,他的想法没有错,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可以让赫梯如今的国势日益昌盛,而不遭到欺凌。但这并不代表她赞同。这几年来,他打了多少仗,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现在赫梯的版图越来越大。他可曾想到,等他老了,再也无法打仗的时候会怎样?让儿子帮他去打仗吗?不,这不是她所期望的。她无法改变他的治国方式,但是她的儿子可以。以武治天下是错误的,不被他国所欺,也不欺凌他国,才是一个帝国长久生存下去的最好方式。
不过,即使说了也没用,他听不进去。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更是一位符合这个时代的君王。
“他们的父皇为了他们这么勇猛,还需要担心什么吗?我觉得他们更需要的是学会如何去治理和守护国家。”打仗,听起来就觉得血腥,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和平是什么。
“听起来你好像觉得我是为了儿子在不停地征战。”萨鲁飞扬的眉皱了起来,看起来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不是吗?”她调整了一下他肩上的饰物,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悦。
萨鲁眯起双眼,瞪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唇。这个吻一如他的人——霸道而狂野,更带着某种惩罚。
阿尔缇妮斯只能瞠目结舌地承受他的掠夺,有些莫名其妙。
她的反应让萨鲁更觉得怒气直往外涌,他有些使力地啃咬她柔软的唇瓣,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放过她。
意犹未尽地舐着她的唇角,他愤愤地吐着热气,“你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女人!”
哪里不可爱了?她疑惑地看着他。
见她还是不明白,他也懒得回答,倒是刚才的吻让他有了更想做的事情。
“两个月了……露娜……”他喑哑地提醒她,翠绿色的眸子变得暗沉,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萨鲁,有人!”她努力压下正不断往她裙子里钻的手。这里可是花园,更何况还有未成年少年在场。
“哪里有人?”他极为挑逗地舔吻着她雪白的耳垂,好似那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露娜回头,果然一个人影子都没看到,真是识时务啊!
“你不该给打胜仗归来的皇帝一点奖赏吗?”他扳过她四处张望的小脸不悦地说道。这个奖赏的意思不用说也明白了吧。
她好笑地看着他,“你已经在索取了不是吗?”他的手已经将奖赏品的包装纸拆了一大半了。
奖赏品是她,包装纸就是褪到她腰际的裙子。
“不够,我还要更多,更多!”他看着她的眼睛,霸道地要求道。
好吧,那就给他更多。不过场所还是改变一下,这里太有伤风化了。
晚膳的时候,丽莎吃惊地看着正大快朵颐的两位皇子,“殿下,已经抄完了吗?”
“抄什么?”凯洛贝罗斯啃着羊腿问道。
“皇妃交代的《七步诗》啊!”
“那个啊……”阿尔玛吃着香甜的面包,咬了一口继续说道,“用不着了。”
“咦?”
“母后正忙着呢。”两人眼里满是促狭。
“咦?”
“估计忙得都没时间看我们抄的诗了。”
丽莎更加疑惑了。
两兄弟吃得好不欢快,竟然还用羊奶干起杯来。他们可没有说谎,母后真的很忙,忙得估计要两三天以后才能从寝宫里出来哦!
嘿嘿,谁让父皇和母后那么恩爱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