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昔日残破的七星宫,如今已是北域最为繁华之所在。残神一战结束后,不只有司马尊这一个受益者,七星宫也成为了第二大的受益者。
先前帝命山那一战,使得大易神教、紫凰山庄的掌教纷纷死亡,而物心阁也因为秦无命的死亡,再无力与七星宫这种级别的势力抗衡,七星宫在整个北域俨然是一家独大。
十年前,七星宫主和聂尘还在星云大陆四处流浪,狼狈不堪。十年后,他们已经是北域第一势力的掌权者。
短短十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很多,但却无法消除聂尘心中的疑虑。
七星宫主走到月光下,看了一眼仰头望月却眉头紧皱的聂尘,道:“聂尘,这十年来,我们七星宫已经逐步壮大到了这种程度,但我看你似乎从来就没有开心过,这是为何?”
聂尘道:“我始终觉得人皇没有那么容易死,所以心中一直不安。”
七星宫主道:“人皇的死亡实在太过戏剧,但他确实是已经死亡了。这些年来,我也有窥探过一丝林入由的力量,以他的实力确实具备一击斩杀人皇的能力。而且人皇死后,天武宗也有派人前往残神之地调查,已经查明了一切,人皇没有活着的理由。”
聂尘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吧。”
司马潜龙当初前往残神之地调查人皇的死因,但却没有查出什么因果来。后来也有大量的天君乃至是至尊不时地前来残神之地,有的是为了调查有关人皇的事情,不过大部分都是来抓取邪残神的。
他们都知道人皇之所以那么强大,全是因为残神一族赋予他的力量。因而他们也动了想要利用邪残神力量的心思,不过十年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他们丝毫没有发觉,真正可以利用邪残神力量的人,一直都埋在始祖坑的深处修行。
此人当然是罗元,他回到了残神之地,躲开了所有天君,悄悄地回到了始祖坑。在那里静心修行,这一次闭关就是足足十年的时间过去。
随着修为的增强,罗元越发感受到了人皇的存在。他每次运用帝眸的力量,总是发现天地之间有另一股力量在与他分享同一个能量源。
漆黑的土壤中突然钻出一只手臂,一个满头长发的青年男子从土层中爬了出来,他的目光望向了大衍秘境,喃喃自语:“人皇绝对没有死,但是他身边还有北斗天君,我不是他的对手。这件事情我得早点回去告诉师尊,让他做定夺。就是不知道师尊有没有出关。”
罗元立刻调头赶往大宇天宫,寻找李含雪。
而远在大衍秘境内的人皇也似心有所感,十年时间过去,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只是以天心状态存在着。
“张游,我们不能再在圣殿待着了。”人皇道。
北斗天君诧异道:“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足足十年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们的所在,先生这是在担心什么?”
人皇道:“天地间有一股力量慢慢成长起来了,他能够与我一同分享残神的力量,这个家伙应该就是李含雪那个徒弟罗元。整个星云大陆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他拥有帝眸。我能够感受到他,他应该也可以感受到我的存在。所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圣殿,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离半步帝君更是有一段差距,我还需要至少三十年的时间。”
“那我们该躲到何处?”北斗天君道。
人皇道:“就回到当初我们的故乡吧。”
北斗天君大吃一惊:“为什么要回故乡?白岩国可是位于南蛮地境,虽然很偏僻,但是对于至尊来说,想找到我们太容易了。我们现在回到那里,就等于是自己暴露自己的行踪。”
人皇笑道:“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岩国虽然没有圣殿如此隐秘,不过如果我们以平凡人的身份待在那里,就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
“我不明白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北斗天君道。
人皇道:“我马上就要散功重修了,到时候我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而你则是和以前一样,做我的学生,我们二人重新变回当初那一对普通的师生。”
“先生不但自己要散功,还要学生也散功?”北斗天君面色大变,“这是为什么啊?先生现在可是半人半神的存在,比世上所有的种族的高贵强大,为什么要散功?”
人皇道:“利用神族和残神的血脉来改造自身,那只是我暂时用来提升实力的手段而已,而非大道。我始终是一个人,人族虽然卑微,但却是诸天万界拥有最高潜力的种族,散去神族与残神的血脉之力,回归纯粹的人类之躯,这对于我来说是一次升华,这也是人们常谈的返璞归真。但是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太少了。”
“先生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残神的强大力量,就这样……”
北斗天君心中暗叹,还是觉得十分可惜。
人皇继续道:“张游,我要求你必须跟我一样,散功重修对你莫大的好处。你的道心始终存在着破绽,那就是你母亲的死,这次回到白岩国,也正好助你化解心结。”
北斗天君点了点头。
二人很快就离开了大衍秘境,回到南蛮大地,在白岩国内的一个小村落内长住下来。
这十年时间,刘宿则是一直待在三叶冥皇的身边。三叶冥皇对待刘宿,可以说是视若己出,比对待七叶还要好。
刘宿在三叶冥皇的教导下,他的武道修行进步得并不算快,如今只是七阶天君,踩在八阶天君的门坎上。
但是他的精神力修行却已经达到了高阶天冥师的巅峰,当今论精神力强度,几乎没有几个人是刘宿的对手,就连身为老师的三叶冥皇也难以压制刘宿。
“刘宿,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三叶冥皇将他最后的绝学传授给罗元后,欣然道,“你虽然始终没有叫过我一声师父,但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学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