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企图像控制法器一样来控制小树,以神识念力让那三道光回归本体,就像我控制化魔珠,就像我心念一动便能进入空间戒指一样。
可试过之后才知道,这一套在小树那儿并不好使。
化魔珠甘愿被我驱使,空间戒指亲自认我为主,它们愿意为我所用,与我之间才会产生心念想通,才会心到神知。
可是这棵小树它根本理都不理我,就像根本没看到我的存在一样,也就是说,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沟通的桥梁,我的神识对它来说没有一点儿用处。
这一发现让我有些崩溃,什么我的小树,他根本就不听我的,它虽然扎根在我的身体,汲取着我的养分,却是一个吃里扒外的独立个体,它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将我的丹田崩碎,它们同样也失去了栖身之地吗?
不过想想,它们只是三片贪吃的叶子,我指望它们能有什么脑子想事情?
我幽怨的看着小树,心中恨恨的想着,如果我能将其拔掉,直接将它拔掉丢出体外,晒干了当柴烧。
拔掉,对呀……
脑中一动,我忽然想到,我虽然控制不了小树,但是我可以控制我自己的气海啊,虽然我的气海不够大,但内里也有不少真气,我为何不用我体内的真气把它给拔掉呢?
念头起,说干就干,我立刻集中精神,控制着我气海内的真气向小树的树干处涌去,引导着儿真气缠绕上树干,提气,用力将小树往外拔,想将他连根拔起。
可别看那小树小,我这一拔之下它竟纹丝不动,它牢固的扎根在我的丹田中,如磐石一般坚不可摧。
我再用力,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这下终于有了反应,不是小树有了反应,而是我,在我不遗余力的一拔之下,丹田处竟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那感觉就像是在拔一颗牙,被拔的是牙,但忍受疼痛的确是被拔牙的人。
我一下子我心灰意冷了,如此看来,小树已经与我的丹田合二为一了,我若硬拔了它,那拔其萝卜带起泥,我会生生撕裂自己的丹田,我照样是废了。
压制不了,拔不得,我还能怎么办?
“快给我停下来。”我冲着空中纠缠在一起的三道光气愤的大叫,“都别他妈的打了,在打老子就死了!你们是不是傻逼,别忘了你们是依附着老子生存的,老子死了你们也得死,快特么给老子停下……”
我喊的歇斯底里,那三道光却打的如火如荼,它们似乎根本听不见或听不懂我说的话,又或许它们听见了,却不屑于搭理我,毕竟从它们三片叶子的较量中,可以看出它们也是高手。
身体上的疼痛依旧,心一直悬着,害怕下一秒气海就会崩碎。
我的气海说来挺争气儿,似乎不甘刚刚被修复好又完犊子,一直在坚持。
骂不好使,我又改软的,我都快给傻逼树跪下了,好声的哀求它停下,跟他们商量,跟它讲道理,让它们知道我们互生的关系,知道唇寒齿亡,我死它们岂能苟活?
可我求也求了,骂也罢了,孬好话说了一箩筐,它们愣是油盐不进,我怀疑它们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我还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绝望的喊着,这话是问之前跟我说话的人,“这树根本就不听我的话,也不与我沟通,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回,那个声音终于是响了起来,“你可以的。”他说。“它生在你的血脉中,与你心脉相连,你继续与它沟通,它一定会停下来的,你要知道,它是你的树,是你的。”
“他不是我的,它虽然生在我的身体,却与我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我做的你都看到了吧?我根本做不到让它停下来,你把他从我身体里拿走吧,我不要这该死的树……”我声嘶力竭的喊着。
现在我差不多也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姑且不说激发出这棵小树疯狂暴动的人是谁,但他那么做,应该是在做一件对我身体有益的事情,不然天机老人与棺中人也不会这么袖手旁观。可是我却做不到,这棵树的疯狂程度让我害怕,一个依附着我血脉生存的东西,一个那人口中说的我的东西,它却不肯臣服于我,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那就如同体内埋着一颗炸弹,随时都会爆炸,所以我祈求那人将它从我的身体中拿走。
“唉……”
我话音刚落,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拔不掉的。”他说,“你该是感受到了,你们是共生的,也可以说,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可以试着去控制它,也可以去沟通它,你可以用任何的方法,一定要让它停下来,让它也将你当成是它的一部分,孩子,你试一下。”
那个声音叫我孩子。这一声孩子让我的心颤了一下,一种莫名莫名其妙的悸动在我心中升起,还伴随着一些酸楚与欢喜,那个声音叫我孩子,他一定是七界之主,他终于肯与我交流,亲自说出我是他的孩子了……
“孩子,照我说的去做,你一定能行的。”那个声音满含鼓励。
那个声音触动了我心中的某处柔软,我心底似乎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我再试试。”我说道。我相信他是真的无法拔出我身体里的这棵树,刚才我自他那一声悠长的叹息中,听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奈,由此可见,这棵树许不是他种下的,他也拿这小树没辙,这事只能靠我自己。
我盯着小树,不再去祈求它,也不在尝试着将它拔出或跟它沟通,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它,去发现,发现它的奥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