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都被骂成那个样子了还来呢,你可真是敬业。”江芜刚坐好把头发散下来,门口就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李杨诗双手叉腰,不屑地把江芜上下打量了个遍。
这女人挺顽强的,倒是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也不知道她给江董事长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对方亲自帮她辟谣。
怎么就……整不死她呢?
“捕风捉影的事情,做不得真。”江芜表情淡淡的,头都没回。
感觉到被无视,李杨诗怒火更甚,恨不得要把江芜那张故作清高的脸给撕碎,她的高跟鞋踩的“哒哒”响,眼看着要靠近江芜了,她却看到江芜眼睛眯了眯。
下一刻,身子就像不受控制了一样,鞋跟一崴,“啪”的一下拍在了地上。
化妆师陈姐全程装聋作哑,好歹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看到她摔倒,硬生生憋住了笑。
廖了了到底段位不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伸出手去扶,被气得脸通红的李杨诗狠狠瞪了一眼。
“我这地方庙小,恐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所以才有了这无妄之灾。”江芜抚摸了一下头上做好了一半的造型,冷眼看着挣扎着站起来的李杨诗。
“你个贱……”
“李小姐当心祸从口出。”江芜打断了她即将骂出来的话,“陈姐您继续。”
陈姐不吭声,继续帮江芜化妆,房间内三个人没有一个理会李杨诗。
廖了了忙着联系表哥,陈姐忙着化妆,江芜忙着,额,抠手指。
李杨诗眼里的怒火要化为实质,恨不得把江芜用眸光里的冷箭给射穿,“你也别得意太久,我告诉你,有人支持你又怎么样,反正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几个是干净的,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到我手里,不然我要你好看。”
江芜眉头皱了皱,翻了个不大优雅的白眼。
“说真的,李大姐,您要是实在有点什么大病您就去治,别在我这儿找茬了行么?我从头到尾没得罪过你吧?”
“你抢了我的角色,这就是原罪。”李杨诗胳膊一伸,用手指着江芜的脸,毫不客气地说道。
行吧,她真的没救了。
江芜无奈,跟她讲话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陈导说过很多遍,选角是走了正经流程,不客气一点说,我拿到这个角色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你爱信不信,我只说这最后一遍,其他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烦死了嗷。
江芜满是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
“我还真就…”李杨诗提着气刚想继续骂,身后传来了助理多多的声音。
“杨,杨杨姐,导演叫你。您的戏份要开拍了,咱们赶紧去化妆吧。”
李杨诗恨恨地看了江芜一眼,冷哼了一声后,一脸不甘心地离开了化妆间。
“呼~小江姐你这吸渣体质。”廖了了关掉录音键,哭笑不得地调侃道。
江芜摊手,“这我也没办法,反正她在我这儿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管什么时候在一块都要提防着点儿。”
化完妆,江芜又坐到了摄像组旁边看回放,通过观察各种演员的表现最快获取演戏经验。
除了李杨诗和夏少凡的对手戏,另一个比较重头的就是江芜和萧执的对手戏。
磕磕绊绊间,很快轮到了江芜师徒二人组。
莫清离开木桃山,前往景凉所在的狐狸山。
狐狸洞是前几天就在准备的,大夏天待在密不透风的洞里,是就算穿着短袖也能一秒热出汗的程度,更何况剧组的演员都穿着厚重的戏服呢。
江芜趁着拍戏间隙,疯狂给自己扇扇子,衣服不好脱,所以她一上午连水都没怎么喝。
“来来来,这个洞是临时的,条件不太好,大家将就一会儿,咱们争取尽快过了,早点收工休息。”陈券的蓝色毛巾浸满了凉水,大喇喇地挂在脖子上,晕出了一圈水渍。
振奋精神,工作人员与演员各就位,等着陈券发出指令。
“A!”
景凉斜躺在软塌上,银发散了一地,眼睛微眯着好似睡着了一般。
一秒,两秒,三秒。
景凉的耳朵动了动,须臾间,睁开了波光流转的眸子。
几个扮演小狐狸侍女的群演眼睛不带眨地看着主位上的男人,花痴属性几乎要暴露无遗了。
门口悠悠然间走进了一个清丽的身影,待她走近,半个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陈姐临时奇思妙想,根据江芜接下来的戏份给她设计了新的妆容,得到导演首肯后马上换上了。
没给江芜化唇妆,反而因为她本就有些粉嫩的唇影响了效果,陈姐专门扑了点粉。
杏眼外围一圈用淡粉色眼睛浅浅地晕开了一圈,眼尾处点了几分橘红,显出了几分自然而然的羸弱美,加上江芜本来就白,化妆的成分在她脸上就减淡了许多。
眉间的桃花被抹掉了一瓣儿,余下的因为接受了过多的功力,颜色深了几分,更显妖冶。
容貌大杀器啊这是。
硬是把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能带来的目光给夺走得彻彻底底。
“你就是我未来的师傅吗?”莫清小心翼翼地瞄了主位上的男人一眼,问道。
景凉不作声,伸出手将一道光投向了莫清的眉心,探出对方的身份和底细之后,身上凌厉的气势才收了几分,缓缓下榻,走到了大殿正中央。
“小清儿?”他不带一丝感情地问道。
莫清紧绷着的精神在听到他喊“小清儿”的那一刻陡然放松,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木,木桃山的亲人都,都死了,师傅,求您收我为徒吧,我要为他们报仇!”
说话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了景凉的小腿。
江芜不想抱,可是剧中为了突出莫清对她师傅的依赖,专门加了个抱大腿的动作。
就,能感受到被抱住的男人突然绷紧了身子,半天没有说话。
“咔~”陈券叫停,“是突然忘词了吗?”
“嗯。”萧执有些脸热,被江芜软乎乎的小手个胳膊一抱,他就有些飘飘然了,什么台词什么动作都忘得干干净净。
亏得自己当时还觉得演戏没什么难的。
这下看来,在别人面前,尤其是那小白脸儿面前,他是如鱼得水,只需要冷脸加降维打击就行了。
偏偏在江芜面前,害,不说也罢。
陈券虽然可惜江芜刚刚爆发的情绪被浪费,但演员ng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有些许奇怪罢了。
这一天跟萧执对戏,算得上的身心俱疲了。
江芜好容易挣扎回家卧倒在了床上,一通电话让她突然就支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