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到第二天,热搜就全然换了一副模样。
易策这边见宋织织的风声已经过去,便将之前为她量身打造的“发展计划”提上了日程。
不知是私心还是公事需要,傅伯鸢拉着她出席了满是名流的酒会,就在城西的御英阁,离江芜的拍摄地不算远。。
他这次是代表易策谈合作,宋织织是他的女伴。
这次的酒会人挺复杂的,而且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宋织织虽然压力山大,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毕竟傅伯鸢带她去是给她未来的发展铺路,她不能对不起大老板的重视啊!
就这么一路战战兢兢,连傅伯鸢盯着她看了好久都不知道。
“到了,下车吧。”傅伯鸢轻咳了声,试图在她身上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哦哦哦,好的好的。”宋织织回过神来,梦游一样扯掉了安全带,脱掉裹着的毛绒绒外套后,骤然扑上来的凉风冷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傅伯鸢放软了声音,“先忍忍,等进大厅了就不冷了。”
宋织织沉默着点点头,心头一片后悔。
她就不该穿这种后背镂空的礼服的,本来就冷得要死,现在一脱外套,冷空气顺着衣服上的洞洞拼命往里蹿,冷的人想打哆嗦。
万般吐槽,也还得下车。
宋织织绷着小脸转过身去,背对着傅伯鸢时,因着堆在座位上的衣服勾了她一下,后腰处的一块月牙形痕迹落到了傅伯鸢眼里。
他略好奇地伸出手碰了碰。
粗粝的手指点在细腻的肌肤上,带来了酥酥麻麻的触感,宋织织浑身一抖,逃也似的飞奔下车。
一个强装镇定唯唯诺诺。
一个自知失礼不好吭声。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并排走进了大厅。
傅伯鸢一走进去,便有三三两两的人端着酒杯来打招呼,宋织织自知无趣,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站着,一边喝酒一边偷摸摸打量和众人相谈甚欢的傅伯鸢。
他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沉稳又大气,仪态端方不说,和别人聊天时也是气度不凡,很有礼貌。
宋织织看得有些痴了。
她的审美从未变过,喜欢的向来都是霸道中带着些温润的性格,再加上她是个颜狗,越跟傅伯鸢相处她就越觉得……嘿嘿嘿。
正当她掩唇偷偷滴笑,身后传来了一个尖酸刻薄又带了点不屑的声音。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颂华的叛徒宋织织么?这攀上高枝儿了就是好啊,都有能耐来这里钓大鱼了。”
宋织织眉心微皱,转过身子,看到了柳思英浓妆艳抹的脸。
“你是哪位?”宋织织略一思索,微微一笑道。
不好意思,今儿个她就是认识也要说不认识,你膈应我我还不能膈应你了么?
“若锦姐你看呐,这就是您之前说过的有潜力的后辈,一点礼貌也没有。”柳思英阴阳怪气地说道,错开了身子,给身后婀娜生姿的女人让开了位置。
唐若锦?
宋织织瞳孔微微张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刚刚心里猛然生出一阵对唐若锦的恐惧来——那是原主的情绪,“宋织织”初来时性子柔弱,人尽可欺,唐若锦帮了她不少,可她……是个蕾丝。
还用资源威胁过她。
唐若锦一身墨绿色一字肩礼服,身上亮闪闪的,非但不俗,裙摆的鱼尾设计更是给她添了几分妖冶,见宋织织明显硬气了不少的状态,她眸光微闪,娇笑着开了口。
“织织你别跟思英一般见识,她就是心直口快了些,没恶意的。”
“呵呵呵呵。”宋织织一脸尴尬地笑着。
她是不怕唐若锦,但是一看到她就会想到她曾经在原主面前……,她就觉得尴尬到能抠出个梦幻芭比城堡来。
“若锦姐你看她!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前辈。”柳思英气得脸颊鼓鼓,美甲都要戳到宋织织脸上了,“就这你还帮她说话呢!”
“关你什么事?”宋织织推开她的手,收了笑,冷冷地说道。
唐若锦轻笑,“别动气,好歹之前是一个公司的。织织啊,要不要跟姐去那边的包厢,陈总在那边呢,我带你过去,说不定得了人家的眼缘,能拿个好角色呢!”
“不用了,谢谢若锦姐,有好机会还是介绍给你旁边这位吧,我老板在那边,先走一步了。”
宋织织眸色淡淡的,和唐若锦碰了碰杯子之后便潇洒离去。
“什么德行!若锦姐跟她搭话是瞧得起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柳思英白了宋织织的背影一眼,满脸都是气不过。
唐若锦淡淡地看着宋织织俏丽的身影渐远,眸中闪过几分厉色。
“第三次了。”她喃喃道。
“什么?”柳思英掏了掏耳朵,疑惑地问道。
唐若锦咬了咬牙,轻轻摇头,“没什么。”
两人右边站着的白裙女孩全程没敢吭声,可看向宋织织时,满眼都是羡慕。
……
宋织织一路走,没敢停下,直到背后没了那些阴凉的视线了才停下。
还好她跑得快,不然真的,被唐若锦盯上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凉飕飕的,她的鸡皮疙瘩都起好几层了。
亏得柳思英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像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殊不知她才是人家一姐唐若锦挑剩下来的人。
宋织织定了定神,手里的酒也不敢喝了,便从路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瓶未开封的饮料,徒手就把盖子给掀开了。
这一跑,她是安全了,可傅伯鸢的身影却消失在她的范围内了。
宋织织百无聊赖地坐到了沙发上开始玩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饮料越喝越少,宋织织的脑子也越来越昏沉。
咋回事啊这是?
迷迷糊糊间,宋织织看了眼瓶身,上面赫然写着“酒精含量较高”的英文,怪她当时心烦意乱没注意,而且喝下去甜甜的,根本感觉不到啊!
在场的西装精英男不少,宋织织不普信却也知道万一喝醉了有什么事儿,吓得她赶紧给傅伯鸢发了个消息。
她不敢仰躺着太过明显,便低着头微弓着腰,挪到了没什么人的角落里坐好。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上下抖着,她精神都要萎靡了。
却没等到傅伯鸢,反倒是等到了一只咸猪手,手的主人凑了过来,难闻的酒气混着发胶的味道铺面而来,宋织织差点干呕出来。
“给老娘滚!不然我废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