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公子羽的脾气再好,也无法容忍自己妹妹房间里,出现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之间,明岳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朝着公子羽的鼻子就是一拳!
眼前的这一幕,是伴随公子羽多年的耻辱——练剑三年,赵羽居然被没有武道修为的明岳一拳打中了鼻子!
鼻子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公子羽虽然练过剑术,但是措不及防之下被明岳一拳打中鼻子,殷红的鼻血当场就飚了出来。
“唔!”
公子羽捂住鼻子,不由自主的痛苦的弯下腰。
一不做二不休的明岳跳起来,弓起手肘,对着公子羽后脑勺就是一肘子!
好吧,公子羽的武道修为虽然可以轻松弄死五六个明岳,但毫无实战经验的公子羽,碰上了做手术如吃饭、割盲肠如切菜的明岳,他真是赔了妹妹又挨揍。
手肘的力量比拳头大得多,公子羽后脑挨了明岳一肘子,他两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公子羽听到耳边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公子羽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张召重正满脸关切的扶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公子,是谁袭击了你?”
公子羽稍稍清醒之后,他立刻勃然大怒!
而且岂止是大怒,公子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赵羽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对他动手!
居然有人躲在妹妹房间里,一开门就给了他赵羽一拳!
简直是奇耻大辱,忍无可忍!
赵羽脸色阴沉的坐起来擦了擦鼻血,他盯着张召重第一句话就是:“老张,这件事你决不能对第二人说起!”
张召重点点头,他愤然说道:“公子,到底是谁下的手?”
“是明岳!”赵羽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厮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离开宁清园,反而躲在我妹妹房间里,言语之间还……”
说道这里,赵羽脸色阴寒的扭头看着张召重:“老张,这小子估计已经翻墙逃走了,你别走漏风声,追上去杀了他!府里的人手任你调遣,庆州军那边调三百名精锐之士给你,务必将此人格杀!”
张召重点点头:他虽然对明岳的影响不错,但是事涉皇家体面,他自然不会再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赵羽阴森森的说道:“不留活口,不得外传,若有人知道此事,将他一并杀了!”
张召重再次点头,他重重向赵羽一抱拳,然后一溜烟朝远方跑去。
赵羽坐在台阶上,他揉着自己被打痛的后脑勺一阵呲牙咧觜:“这小子,下手还真够狠的!”
确认后脑勺没流血之后,公子羽恨恨说道:“明岳啊明岳,本公子专门派一名真武境的黑衣卫去对付你,你可真是有面子啊!”
忽然,赵羽又乐了起来:“嘿嘿,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要是没死的话,我是不是该真心考虑把他收入麾下?”
……
张召重脸色阴沉的从宁清园出来,他朝着附近的几个家丁勾勾手指头,然后给他们各自下达了命令。
少顷之后,有的家丁去了庆州兵营,有的回楚王府去调集人手,而张召重则沉着脸回到了宁清园中。
在郡主的绣楼附近,张召重发现了一道草木折断压弯的痕迹,这道痕迹在花苑内蜿蜒前进,尽头是高高的围墙边上。
围墙上,挂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微微晃悠的铁链,似乎在嘲笑张召重的无能。
张召重眉头紧皱,他跳上墙头,只见墙头确实沾着花苑的土壤,想必明岳是利用铁链跃过墙头,然后从围墙下面的小巷逃之夭夭了。
这一下,张召重的心情大乱!
明岳这个人的狡猾,张召重已经见识过了:如果明岳混进了茫茫人海,别说他调动三百州军,估计就算是调动一千人全城大索,也未必能抓住这个比泥鳅还滑头的书生。
更要命的是,明岳又不是傻子,他逃出宁清园之后,自然是尽快逃出庆州城,绝无可能躲在城里等死。
张召重忧心忡忡的在围墙下转着圈,这时,远处传来隆隆的脚步声。
整整三百名身披甲胄、手持利刃、背负弩机的州军列队而来。
皇朝士兵,首重纪律,这三百人的脚步,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他们走到这条街上,哗啦一下猛然立定,一个个神情彪悍、眼神凌厉。
在张召重的目光下,领军的三名校尉朝着张召重拱手施礼,静静等候着他的命令。
从头到尾,三百人鸦雀无声,但一股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
张召重取出一份裴寂绘制的明岳画像,让手下的仆人展示给士兵们观看,并宣布了直接就地格杀的命令。
半杯茶的时间之后,三百士兵朝着不同方向散去:他们将沿着各方道路追捕明岳的下落,并控制出城和水陆运输的通道……
安排完了这一切,张召重依然没有丝毫的喜色,相反,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原因无他,从公子羽被明岳打昏,到他安排精锐州军四面捕杀,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已经足够一个娘们晃晃悠悠走出庆州城,然后钻进路边的树林继续向前走出几里远……
张召重眉头紧皱、心事重重,他看着远去的士兵们叹了口气,也加入了搜索追捕的行列……
张召重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指挥士兵去追捕明岳的时候,在宁清园的灌木丛里,静悄悄坐着一个人。
明岳,头上戴着一顶侦察兵最爱的草环,手里捧着几株灌木,他坐在茂密的草丛中一动不动,仿佛打算在这里坐上几百年不挪窝。
即便先前有仆人从附近的小路上匆匆跑过,明岳也坐在灌木丛中没有丝毫的动静。
渐渐的,周围的人声远去,天色渐渐黑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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