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绣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这么沉重的撞击,居然被这位“美人”轻轻松松给挡下来了……
趁着段绣发愣的一瞬间,明岳的手决和先前没有变化,但双手的食指从“宝甲印”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迅速晃动着,宛如雄狮狂奔。
不动明王狮子奋迅印,以神灵超绝之姿,遭逢云雷,奋迅而起,雄踞天下称王。
段绣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从天而降,把他肥胖的身躯重重朝地面压了下去!
段绣嗷的一声怪叫,自恃蛮力无双的他膝盖一挺,就想要硬抗这一记重压。
只是,狮子奋迅法印越强则强,段绣的抵抗力越大,法印便吸纳周围的天地元气,以更强大的力量压了过去!
轰然巨响声中,段绣的膝盖将地面撞出了两个深深的土坑,然后他肥胖的身躯五体投地,被法印死死压在地面上。
明岳一脚踩住段绣的后背,他随手抓起自动飞过来的凌风剑,用剑尖对准段绣的后脑勺:“都给我别动!否则我一剑刺死他!”
段绣果然听话的不得了,而且他还主动嚎叫着:“兄弟们,都别动手,千万别伤了我的美人。”
明岳气得几乎吐血,他抬脚朝着段绣的后背就是一脚。
“砰!”
很可惜,如此沉重的一脚,被段绣面不改色的承受了,除了他身上的肥肉一阵乱颤之外,好像他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碰上这种打不伤又杀不得的憨货,明岳也是一阵蛋痛……
大厅周围的匪徒们面面相觑,似乎也没有上来搭救的意图。
明岳用剑指着段绣:“这位大将军,我们只是过路的客商,请你不要为难我们,放我们安然离去吧。”
段绣眨巴着细细小小的眼睛:“离去?去哪里?”
“当然是离开贺兰山缺,然后穿越沙漠返回中原。”
“什么,你们要穿越沙漠?”段绣惊讶的低声喊道:“沙漠里太危险了,你可别随便乱来丢了性命啊。”
说着,段绣的脸上露出真诚的关心……
好吧,段绣的关心得不到明岳的丝毫回应,反而让明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岳强忍住心里暴打段绣的感觉,他咳嗽一声说道:“只求重归故土,死而无憾。”
“不要了啦!”段绣痴情的说道:“为什么世间还有像我们这样的孤男寡男,不能成双成对,为什么兄弟你要狠心离去、单宿单飞呢?”
明岳:………
段绣见明岳默然不语,他加倍疯癫的嚎叫起来:“兄弟,莫要再东游了,且在龙城陪我一起享受荣华富……哎呀妈妈咪啊!”
没等段绣说完,明岳一剑朝段绣的下身刺了下去,锐利的剑刃擦着段绣的蛋蛋划了过去,森森寒气吓得段绣嗷一声惨叫……
“你给我放明白点。”明岳恶狠狠的说道:“再跟我卖骚,信不信我切了你的肾去换苹果?”
段绣打了个寒蝉,他总算老实了几分:“放人放人,本将军亲自陪你们出城!”
明岳哼了一声,他把段绣成地上扯了起来:“乖乖送我们出城,啥事都好说。我们是普通商队,只是想回到故乡而已。奉劝你不要搞事情哦。”
段绣叹息道:“相见却是无缘,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明岳脸上肌肉抽搐,看起来又要拿剑刺他了。
段绣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别动手别动手,兄弟们,把老子的战马牵来,本将军要亲自送这位兄弟出城!”
匪徒们大声应诺,不多时就在将军府的空地上备好了战马。
段绣迈着肥胖的身躯翻身上马,那匹战马惨嘶一声,啪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明岳:……
段绣强笑道:“骚瑞骚瑞,我是步兵的忠实崇拜者,所以已经十年没有骑马了。”
明岳:……
段绣豪气的挥挥手:“罢了罢了,本将军就步行送你吧。”
明岳在一大群土匪的簇拥下离开大将军府,来到城中的商旅休息处。
女孩们看到明岳陪着一个巨型的大胖子来到这里,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三百斤的大胖子,扑上来估计压都能把人压死。
不过,段绣是个非常感性的人,他长吁短叹的陪着明岳等人出城,还咏唱着哀伤的歌谣:“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兄台,大哥美不美~大哥美不美……”
明岳面如土色,女孩们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则叽叽喳喳笑成了一团。
段绣和匪徒们倒是面不改色,这位肥胖的土匪大将军陪着明岳离开龙城,依依不舍的陪着明岳向东北方向前进:“贤弟,此去沙漠非常艰险,你还是跟我一起回龙城享受荣华富贵吧。”
荣华富贵?
明岳回首看看那个破破烂烂的龙城,只想仰天大哭三声。
一路上,女孩们看着这个大胖子似乎人畜无害,胆子也变得大了些,林静好奇的问道:“将军似乎也是中原人氏?”
段绣叹息着点点头:“本将军原是边关的一名校尉,只因受到军中大将的刁难迫害,便一怒之下杀了那厮,逃到这贺兰山缺已经二十年了。”
“兄弟,若是你此次回到中原,有机会路过京城的话,”段绣黯然叹息着说道:“请到京城安平街四巷,看看我的老父母是否还健在。”
说着,段绣有些意兴索然:“二十年了,多半他们已经不在那儿了。”
明岳神情庄重的点头答应,表示自己一定会去那里寻访段绣的父母。
“若是我老父母还有消息的话……”段绣沉吟了一下叹息道:“算了,我是没脸回去见他们了。”
赵敏看着段绣的表情有些不忍,她嘟着嘴说道:“杀个小将军而已,我回头让讨一纸诏书赦……”
赵敏还没说完,江玉娘连忙捂住她的嘴,幸好段绣心情感伤,并没有听清楚赵敏说什么。
说到这里,段绣自己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不跟你们说这些了,此去沙漠,兄弟你多多保重!”
明岳挥挥手,向这名不打不相识的土匪头子告别,双方向着不同的方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