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前,也就是叶星掉坑里的那几天,魔疆深处曾有过一场大动荡,据说在魔疆极深处,突然爆发出浓郁的灵力波动,整个魔疆天空上的魔云都被一层金色的光幕遮蔽冲散,魔疆,乃至魔疆边缘魔岭邪地中的魔修们在那几日尽皆看了一场罕见的奇景。
青天白日,夜满星空,金雨净世,灵气复苏。
要知道,在魔疆这种鬼地方,青天白云,日月星空,以及灵气那是极其罕见,甚至不可能见到,只存在于久远梦中的天地奇景。
南荒还好,魔气侵蚀有限,天空中有时候还能看到一些太阳或月亮的影子轮廓,到了真正的魔疆,乃至十*荒山之后的魔岭邪地中,整个天空都是一片黑压压的,常*乌云盖顶,不见天日,环境极其恶劣。
那一场天地异像,足足持续了七日。
随后,当金雨散尽,有不怕死的魔修前往魔疆深处去查探,当时据说整个魔岭邪地内六大邪地,乃至魔疆深处六大邪岛的超级强者也去了,还有无数皇级大妖闻风而动,单单人类,人数就足有数十*,大小妖物更是无计,可后来回来的却只有一个人类。
一个肉身毁灭,魔婴出窍逃回来的大宗门之主。
而此人在魂散归天之际,道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他说,魔疆深处出现了一片血海,穿过血海,有一片古遗迹战场,在战场的最中央,有一条金色的天梯,天梯的顶端,有一轮金色的漩涡,穿过漩涡,便会进入一个独立的破碎空间中,那里像是一处小世界,在那里面,放着无数顶尖秘宝、神兵、灵丹、武技传承、大妖尸首、灵植魔物等等,甚至还有无数上古魔域冥族顶尖强者的魔魂碎片与上古人州人族强者灵魂碎片。
魔疆震动,群修哗然。
其它也就罢了,魔魂碎片与灵魂碎片可就要了老命了。
这是什么?
这是传承!
这是修士到了极境巅峰陨落后,蕴藏其一生记忆过往的至宝!
百*前,曾有一魔疆魔修从一处上古秘地中得到了一块上古冥族强者遗留的魔魂碎片,据说,那一块魔魂碎片中蕴藏着那一位冥族强者的一招秘技,消息传出,震动整个禁魔大陆南北。
随后引起的那一场腥风血雨,将整个禁魔大陆直接血洗了一便,净土九大仙门仙督齐出,率领五大势力,九大玄门,以及大大小小宗门势力与整个魔疆来了一次深入交流。
在一番你死我活的友好交流后,净土、魔疆各方势力到现在也没缓过劲儿,要不然,叶星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当*一战前,每一个玄门势力都是以碎丹成婴的凝婴境强者为宗门****的,哪儿像现在,上官霄一个碎丹境的魔疆**也能担任一方玄门势力的大长老。
当*,那个消息传出来后,整个魔疆都沸腾了,无数人按耐不住又重新步了前人的后尘,而且这一次声势更浩大,许多隐世不出的帝级妖物,凝婴境老怪也闻风而动。
甚至还有数位潜藏在一些禁地中的上古妖族遗种。
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魔宗走了下坡路。
最后一蹶不振。
别人怎样不清楚,但*魔宗上至太上长老碎丹境三重的萧殃,下至结丹境巅峰的宗主萧鼎天,除了当**幼的萧菲菲因实力不允许躲过一劫外,萧姓一脉几乎死绝。
之后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七杀殿影杀殿殿主孤身一人活着从那'禁域';中回来,随后带领影杀殿趁势崛起,凭借手中从魔疆深处得来的嗜血剑坑杀了*魔宗十大外姓长老中的前七位,掌控了本来执掌于*魔宗手中的一条下等魔石矿脉,十*荒山中顶级势力*魔宗就此除名,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跑到了十*荒山边缘苟延残喘。
叶星碰到萧菲菲时,正是她为了设计林天霸外**杀魔妖,那一次,是她准备孤注一掷,跟林天霸一脉一刀两断。
"...这么说来,你的身世还真是够曲折离奇的。"叶星一脸肃然的坐在萧菲菲面前,看着眼前眼眶红红的玉人儿,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不这么想。
十*前?
魔疆深处?
古遗迹,天梯,漩涡?
怎么感觉有点儿渗得慌呢...
十*前。
十*前呐。
听到这三个字,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当*,又想到了自己现在,下意识垂头看着自己双手,眼底闪过一抹凝重。
直觉告诉他,自己可能搅和进了一场深不见底的漩涡中。
起因,恐怕就是那颗金珠。
"我的事已经都跟你说了,现在轮到你了。"
就在这时,一道低语打破了他的沉思,重新抬头,看着眼前女子,他没了嬉皮笑脸的心思。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目的,身份,来历,以及你的一切。"
"如果我不想说呢。"
"那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非比寻常,如果不能让我信任你,我就只能离开,或者死。这些,我之前已经告诉你了,你应该可以理解。"
叶星沉默,萧菲菲一脸平静。
气氛一凝。
良久,叶星一叹,错开目光看向一旁夜幕,似呢喃,似回忆的道:"天行老人知道吗?"
"?"
"实不相瞒,我是净土散修天行老人的亲传弟子,百*前,净土九大仙督诏令净土各玄门修士进入魔疆猎魔,我师父听得诏令,动身前往,当时,因为他老人家只是一个孤寡老人,便被安排到了赤阳宗麾下,可是赤阳宗这群狗娘养的杂种,居然在魔疆中了你们的埋伏后,为了活命,坑害了我的师父,如果不是我师父命大,留了一手逃了出来,也就**现在的我了..."
"十*前,师父他老人家找到了正在街上流浪行乞的我,见我可怜,便把我带在了身边教导,我这一身本领都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一把屎一把尿教的啊,我可怜的师父呐,啊,呜呜..."
"..."
说着说着,叶星哇的一声扑倒在萧菲菲怀里,脸上涕泪横流的哭嚎。
"呜呜...直到一月前,那老东西自称大限将至,便把他的来历告诉了我,并将我驱逐出门,责令我以后不许以他老人家的名号自居,怕为我招来祸端。我不放心,就偷偷暗中监视那老东西,果然,他孤身一人去了赤阳宗,想要问赤阳宗要个说法,谁曾想,谁曾想...呜哇,老家伙啊,你死的好惨啊,上官霄,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叶星在满嘴胡扯,萧菲菲则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当叶星说道自己一时冲动暴露,自己'师尊';为了'救';自己被九大玄门赤阳宗大长老上官霄一巴掌拍成肉泥,他为了给'师父';报仇,委曲求全,卖身为奴,最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偷袭了一个赤阳宗弟子跑了出来时,萧菲菲沉默了。
看着怀里这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稀里哗啦的男人,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林天霸,想到了自己几日前的绝望...
忍不住眼眶一红,轻声一叹,身体软了下来,抬手下意识的想要轻抚叶星的后脑勺,但看到他脑勺上脏兮兮的泥污,又眼角一抽,收回了手。
她身后,侧身躺在狼穴里的王禹透过阴影,看着抱着萧菲菲,在她怀里乱拱乱嗅,一脸陶醉的叶星,欲言又止良久,最终也是轻声一叹,翻身面向身后,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此间渐渐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