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训练的场地已经搭建好了。
参加精英队的人也选了出来,二百个人,川军团占了四十一个名额,其余的都是从主力团、特务营、警卫营挑选出来的尖兵。
何书光带着防毒面具,背着一个喷火器,站在远处看着。
他想去,但没有在精英队的名单里。
他把身上的东西放下,跑向了虞啸卿,敬礼喊道:“报告师座,何书光前来报道。”
虞啸卿瞄了他一眼:“你没在名单上,回到你该呆着的地方!”
“您答应过我,让我上战场历练的,我申请去南天门!”
“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何书光跑了,片刻后,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他最喜爱的手风琴。
他用力将手风琴摔在地上,用脚踹着:“师座!我用此琴发誓,不破南天门,绝不回来!”
虞啸卿深吸了一口气:“入列!”
何书光光着膀子站到了张立宪的旁边。
虞啸卿看着不太和谐的两波人,一波是以张立宪为首的主力团,另外一波是迷龙为首的川军团。
两波人见了面,都恶狠狠地瞪着彼此。各自瞧对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龙文章心中跟明镜似的,一挥手喊道:“我也不多说,只讲一句,既然大家来了,从此以后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什么大不了的恩怨,都先放下吧。”
“好了,开始训练吧!”
其实,训练很简单,除了基本的射击,还要熟悉一些先进武器的使用,比如喷火器、巴祖卡火箭筒、防毒面罩等等。
最主要的是训练钻汽油桶,帮助克服幽闭恐惧症。
孟烦了最怕黑,犹豫着,不敢往汽油桶搭建成的管道里钻。
管道一部分是埋在土里的,一部分露在外面,基本上是仿照南天门的地洞设计的。
迷龙表示了不满:“就钻这个吗?”
不辣也开始怀疑:“这个管道能有多长?”
龙文章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保证你们从一个想不到的地方钻出来。”
蛇屁股开始想入非非:“最好能从河边钻出来,还有个漂亮的女人在洗澡,木有穿裙子。”
“哈哈哈……”一群人哈哈大笑。
孟烦了却笑不出来,他闭着眼睛爬进了管道。
没过多久,他就忍不了了,喊着后退。
后面的人,一个挨着一个,怎么退?
偏偏龙文章故意让两帮人岔开进,做了一个夹心饼干,迷龙蹬着后面的何书光,何书光揣着后面的不辣。
所以,在管道里,早就不服气的双方顿时打了起来。
两拨人都是被警卫营的士兵拖出来的,迷龙被拖出来的时候,还掐着何书光的脖子。
张立宪拖着孟烦了的腿,两人像肉串一样被拽了出来。
龙文章大喊着:“打吧,打吧,往死里打。都喜欢窝里斗,让小鬼子看热闹!”
两波人打的鼻青脸肿,听见龙文章的话,反而慢慢分开了。
虞啸卿挥着皮鞭,面无表情地看着孟烦了:“前几天我刚对你刮目相看,今天,你又让我失望了。不行的话,赶紧离开精英队吧。”
孟烦了闷着头不说话。
王飞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好,而且他已经钻过南天门,自然不用再进行这一项目的训练,他走到孟烦了的身旁,说道:“烦啦,管道里什么都没有,你害怕什么呢?所有你害怕的东西,只不过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
他硬拉着孟烦了,来到了管道前面。
“你必须克服心里面的障碍,否则,你别想和兄弟们一起去闯南天门的鬼门关!”
孟烦了硬起头皮,再一次爬进管道。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那种恐惧的感觉,恐怕只有幽暗恐惧症的人才能体会。
不辣喊:“烦啦,感觉黑的话,可以先闭着眼,等适用了,再睁开。”
迷龙用脚踢着管道口:“川军团没有后退的孬种!”
蛇屁股喊:“烦啦,加油啊,晚上我给你炖蛇汤补一补。”
一群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给他加油。
孟烦了深吸了一口气,往管道里面爬去。
他在前,张立宪在后。
这一次,他没有用枪托去戳孟烦了的屁股,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孟烦了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往前爬去,一步、两步……
过了很久,他才敢睁开眼,埋在地下的管道,不仅黑,而且闷。
他喘了一口气,再一次闭着眼睛,摸索着前进。
等过了很久,他才感觉到了一道光亮。
他睁开眼睛,加快速度,从管道里爬了出去……
训练和各项准备工作一直持续了整整三个月,所有的人都瘦了一圈。
他们的配合越来越好,在汽油桶里钻的速度越来越快。
只是总感觉差了一些,两波人还不到称兄道弟的地步。
下午,训练完成,龙文章喊道:“明天放一天假,都可以到禅达城里好好放松放松,只要玩的不是很过火,军部会睁一眼闭一眼的。”
“散啦,散啦!疯去吧!”
一群人呼啦啦往禅达城里奔去。
有人钻进了洗头房,有人钻进了小旅馆,有人钻进了酒楼,还有人钻进了小巷。
孟烦了和张立宪一前一后来到了小醉的大门前。
大门紧锁,小醉不在家。
孟烦了拿着眼睛斜视着张立宪,小声说道:“她不做了。你走吧。”
张立宪束了束裤腰带道:“我来这里找她,不仅仅是为了做那个……我是喜欢上她了!”
孟烦了一愣,表情由吃惊瞬间变成了敌视,直接摊牌道:“我也喜欢她。”
张立宪的眼睛立即瞪大。
情敌对上,分外眼红。
两个人同时出手,扯住了对方的衣领。
孟烦了的腿伤刚刚好利索,用不上太多的力气。
张立宪把他逐渐推到了墙角上。
孟烦了喊着:“我不嫌弃她!”
张立宪立即反击了回去:“我也不嫌弃她!”
“我会娶她,把她当我的媳妇!”
“你拿什么娶?我在禅达有套房!”
孟烦了急了:“我家在北平,有套四合院!”
比家庭,他孟小太爷除了不和王飞比,其他的人,他都不怂。
张立宪不坑声了,抓着他的胳膊,用力一摔。
但孟烦了早清楚这些招数,朝着张立宪的裤裆一脚狠狠地踹了下去。
“扑”的一下,张立宪捂着裤裆,疼得蹲了下去。
孟烦了上去又踢了一脚,把张立宪摔了一个狗啃屎,头盔也咕噜噜掉在了地上。
附近的余治何书光等人,听见打斗的声音后,立即奔了过来,看见张立宪被挨打后,几个人一哄而上,把孟烦了摁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小醉出去买菜回来,看见孟烦了被一群人围着打,急得大喊:“你们别打了。”
她手里的菜篮子往张立宪的头上扣去。
张立宪被小醉打蒙了,喃喃地问道:“你这是在向着他吗?!”
忽然,人群里又冲出来了一个老头,疯狂地抡起他的拳头,第一下就招呼在张立宪的脸上——那是孟烦了的父亲孟老太爷。
孟老太爷大喊着:“你们打错人啦!他是爱国将士,是我的儿子!”
张立宪被揍,有点狼狈。
孟老太爷出拳很凶狠,任何敢阻拦他的人,都会被他的拳头锤击。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看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对着几个武装到牙齿的年青军官们抡着拳头。
孟老太爷继续喊着:“他是爱国的!为了吾国吾民,他连大宅院都不要了啊!偌大的国家已经生灵涂炭,而他抗起了枪,去了异国他乡,他是英雄,你们殴打的是一个英雄!”
孟烦了呆呆地看着他的父亲。
余治李冰和几个人联手才把孟老太爷给制止住了,抬起来,离开人圈。
何书光没有勇气去和小醉打架,却必须为张立宪找回场子:“我知道你住在哪儿,裤裆巷的第三个门!老子知道你做什么营生的,等老子今天晚上上门爽死你!”
孟烦了立即怼了回去:“你死心吧,她早就不做了!”
这里的打架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迷龙和王飞刚从黑市回来,郝兽医和不辣、蛇屁股也到来了,他们正好看余治和李冰抬着孟老太爷从人群中出来。
孟老太爷拼命挣扎,抓花了搜索连连长李冰的脸,踢中了战车连余治的屁股。
迷龙终于从人群缝隙里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孟烦了,喊道:“主力团欺负川军团的人啦!”
蛇屁股喊着:“打他们呀!”
“兄弟们,抄家伙!”
不辣掉头就从禅达乡农的手里抢到了一条扁担。
迷龙脱了衣服,找了一块砖头包上川军团的一群人,呼啦啦全部冲了上去。
由孟烦了和张立宪的一对一,片刻间变成了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