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了两根小黄鱼,站长结结巴巴地说道:“以前的账我连本带息一起还了,现在能……能一笔勾销了不?”
王飞打算旧账新账一起算,喝问道:“兵站里还有存粮吗?”
站长知道瞒不住,急忙点头承认道:“有。都放在后面的仓库里,不过上面有人已经吩咐过了,这批粮食不能动。”
“粮食是不是给过路的部队吃的,为何不能动?”
“这……这是某个长官下的命令,预定下了这批粮食。”
王飞明白了过来:“他喵的,一个个良心都让狗给吃了!这些粮食是给路过上战场的士兵们吃的,他们却预存了起来!烦啦,你带着人去后面找粮食!”
“是!”
川军团这群虎狼士兵立即呼啦啦的冲向了兵站后面的仓库。
兵站里倒有一些士兵,他们开始有心想要去阻拦一下,但是当看到这帮人身上端着的冲锋枪,以及脸上带着的浓浓杀气,让兵站里的人不寒而栗,丝毫不敢阻拦。
站长的脸色一变,惊恐道:“这个人来头不小,你们抢了他的粮,会吃不了兜着走!”
王飞本来心中就有气,站长越是这样说,他就越不肯向这种王八蛋低头!
“烦啦,开仓放粮!”
“是!”许多士兵按照他的命令,将锁在一个仓库里的十几袋大米麻袋搬了出来。
看着麻袋上面写的一串英文之后,王飞冷哼了一声:“告诉那个人,就说这批助国际物资被我王飞拿走了。”
眼看着粮食被分给了川军团的士兵们携带,站长欲哭无泪,他可惹不起预定粮食的那些大佬,他几乎给王飞跪下了,肥胖的身体挤成了一团。
“王团座,您可不能这样呀!这会要了卑职的小命,这么多粮食丢了,那人是会把卑职脑袋拧下来的,您大人有大量,可怜可怜卑职吧!”
王飞根本不搭理他,就让他在地上跪着哭嚎。
他对着周围的接待员说道:“冤有头债有主,粮食是我拿的,与你们无关,知道该怎么跟那人说吧?”
那些刚才目中无人的接待员纷纷感激的道歉:“知道,多谢王团座!”
王飞知道,后勤是一个油水很丰富的部门,按照站长的本性,这些年在这里一定捞了不少的油水,十几袋米还是能赔的起的。
他挥了挥手,手下的士兵们便走出了兵站,临走又在兵站捎带了一些萝卜之类的东西。
看着川军团走远,站长心中发慌:“不,老子才不替你们川军团背这个黑锅!王飞,你等着,老子混了这么久,难道还整不死你这个小王八蛋!?”
他在心里发了一通牢骚之后,一咬牙,一跺脚,扭头就钻进了兵站里的一间办公室,拿起电话摇了起来……
当川军团到达下一个县城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居然有一支部队已经驻扎了。
部队刚一接近县城的城门口,便被岗哨给拦住了。
王飞跳下车,迎了过去。
一个站岗的士兵看到他军服上的军衔,立即敬了一个礼,然后问道:“长官,你们哪个部分的?”
王飞看了一眼这个士兵身上穿的军服,青灰色的土布样式,看样子应该是个杂牌军。
肩膀上背着的步枪是中正式,枪托的木料油漆都脱落了不少,枪口上也有锈迹,一看就是保养的不怎么好,而且不经常开火。
王飞掏出了口袋里的证件,展开对那个士兵看了一下说道:“我们是川军团,刚刚调回来,奉命前往新六军向廖军长报到。”谷
那个士兵看了一眼王飞手中的证件。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军衔和职务,还有所在部队的番号,也有一张照片,以及远征军的红色盖章。
“远征军?你们是南边回来的?”那个士兵立即收起了不敬的态度,变得恭敬了许多,交还证件的时候,又敬了一个礼。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王飞问道。
“报告长官,我们是第九十七军第五师的!”
王飞点了点头,部队频繁调动,看来双方很快就要打起来了。“这里有没有兵站?”
那个士兵回答道:“有的,长官!兵站就在县城的南边,从这儿过去,沿着这条大路走上一公里差不多就到了!不过我奉劝长官还是不要过去的好,兵站现在都是人,挤得水泄不通,你们去也找不到地方宿营,倒不如就近找个地方歇脚,明天一早出发。”
王飞想想也对,他们现在已经有了粮食,也可以向老百姓打一些井水喝,吃喝不愁,没必要继续去找兵站。
“烦啦,通知部队,今晚就在城外歇脚露营。”
第三天,王飞在路上看见了一支队伍,三十几人的样子,大概一个排的兵力。全是清一色的汉阳造,连一挺轻机枪都没有。
每个士兵的军服都是破破烂烂的,基本上看不到一件完整的,有些打着补丁,甚至有的袖子都就只剩下了半条,当成了一个半袖穿。
脚上穿的都是自己打的草鞋,有的人打了绑腿,有些人连绑腿都没有。
子弹袋都是布缝的,瘪瘪的,估计里面没装几颗子弹。
这哪儿像一支军队呀,简直跟当初死啦死啦搜罗到的那些溃兵差不多。
这些士兵们一个个面黄肌瘦,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有的正低着头在袖口里抓跳蚤,抓住一个直接扔嘴里嘎巴一声咬死吃掉。
这一幕不禁又让王飞想起了死啦死啦,多日不见,还真是想念。
“你们部队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王飞对着那一支队伍的排长问道。
那个排长倒也没藏着掖着,回答道:“报告长官,我们是九十四军,早先驻防湖北的,去年到了湖南,不久前又在常德跟鬼子打了一仗,现在调到了这里。”
王飞点了点头,他对这个九十四军没啥印象,抗战期间正规军、杂牌军很多,番号也多如牛毛。
他现在只希望能打听到虞军的下落。
虞师自从从密支那调回来之后,经过扩编,成了虞军。
因为缅北的日军已经对滇西没有了威胁,没有必要继续守着怒江沿线了,所以,虞师离开了禅达一带,被调走了,具体调到了什么地方,王飞不得而知。
途中遇到了多支调动的部队,王飞耐心询问,终于得到了一个消息,虞军也调到了湘西,参加这次的战役。
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会在战场上碰见死啦死啦。
这时候沿途开始出现零星的部队营地,问过才知道是九十七军的部队。
王飞看看前方的部队番号越来越多,而且远处的县城在城门附近聚集了很多的士兵。
于是他也懒得再进城了,这么多的部队驻扎在这里,兵站肯定容不下,就算去了,也可能没人管他们。
所以,他随便找了一个路边的山坡,让部队停下,让开道路,搭建了一些简易的帐篷,凑合过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