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出这话,尤氏和可卿都愣住了,这可是大事。
林如海要翻修房子,代表了什么,其中的意味,作为贵族之家岂能不明白。
“姑老爷要升官了?”
好半晌,尤氏激动的问道,一把抓住贾蔷的手,也不顾及了。
贾蔷笑眯眯的点着头:“不错,这回咱们朝里多了份力量,姑老爷还说了,回来后就正式收我为学生。”
“太好了!”
可卿反应过来了,难怪尤氏激动,自己丈夫跟林如海的关系很好,他要是升官回来,宁国府就能融入文官集团中。
两女的激动贾蔷感受到了,伸手抓住可卿的手,另一手更是不放,握紧她俩的手笑道:“这事一定要保密,等圣旨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尤氏平静一些后想抽手,可根本抽不动,嗔怪的白他一眼,索性轻轻的用手指挠他手背。
可卿没发现,沉吟着出主意道:“这样的话,咱们家的人不宜出面,二爷找你信得过的外人来办这事最好。”
贾蔷点点头道:“人选是有一个,我锦衣府的百户袁克宁,可这家伙太耿直,要找个人协助他才行。”
可卿迟疑着,几次欲言又止,尤氏没看见,自己被贾蔷偷偷地揉捏心慌不已,哪里有心思想其他的。
倒是贾蔷两不误,看到可卿那迟疑不决的模样,故问道:“可儿在想什么,有话就说啊,咱们夫妻这不正是在商量吗?”
秦可卿这次深吸一口气道:“二爷,要不让我弟弟试试吧?这些日子他真改了不少。”
贾蔷愣了愣,这下倒是放开手了,站起来踱着步沉吟着。
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答应道:“也好,我也听说他现在在家读书,没有再跟宝二叔那些人去玩,岳父的死应该给他教训了。”
秦业死后,秦钟像原著那样重病一场,生命垂危。
但有了他这姐夫的介入,当然不能看着他死去,不能要了人家姐姐,就不管人家,那太不厚道了。
没死成的秦钟也的确改变许多,大体上人在生死间经历一次后,几乎都会大变样。
毕竟除却生死无大事,再大的权势富贵,在死亡面前都是笑话。
这半年来他几乎足不出户,偶尔也只有宝玉去看看他,但见他不玩了,也渐渐的少去了。
可卿自然要为他打算,那是她的亲弟弟,不是亲生的但也是从小带大,名份上又是嫡亲的姐弟。
但自己是女子,除了钱财外,实在无能帮他什么,只能求助于自己丈夫。
可她知道自己丈夫看不上他,这回算是鼓足勇气争取一回,要是秦钟真能做好这事,那贾蔷会对他改观,那样日后对他就不一样了。
见贾蔷答应,可卿激动的站起来,还没开口就被他堵住。
“不许说谢字,哪有夫妻说这字的,明天让来贵叫辆车去接他,这事就这样定了。”
贾蔷这回机灵了,好人做了好听话就不要吝啬了,不然白做好人不落好,那才是白痴。
可卿听到这话,果然感动的不行,就连尤氏也满眼温柔的望着他,心说:“这坏人对自家女人,真心不错。”
第二天秦钟被带来,清瘦了许多,贾蔷把事情介绍了一遍,强调一点,对谁也不要说自己在干什么。
“知道了姐夫,就是宝玉那我也不会说。”
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贾蔷满意的点头道:“这次做事,其实还有一个意思,跟着袁百户你不仅能学到书上学不到的东西,还能跟一些人打好关系,日后你自己做事,也便利许多。”
秦钟更是严肃起来,正经的谢过他,这才跟着小厮下去休息。
当晚袁克宁来到宁国府,贾蔷介绍了他俩认识,并详细交代一些细节,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一转眼到了过年,正月初一大朝会,祝贺完皇帝后,贾家女眷按惯例去了內宫。
贾蔷无所事事的呆在外朝,等着自家女眷出来。
眼看快到中午了,奇怪的是怎么还没出来,其他府里的诰命,几乎都回去了,他有些急了。
“不对呀,就算今年多了个元春那说话,可內宫不能久呆,元春不会那么傻吧,留娘家人这么久。”
突然,宫里跑出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左右望了望,看见他后焦急的跑过来。
“侯爷,你家太太和二奶奶出事了,周贵人摔了一跤,说是被你太太推倒的,北静王妃作证,现在她婆媳俩都被扣下,等皇上处理。”
“什么!”
贾蔷顿时发毛了,一把拉住小太监道:“去拜见周贵人,难道只有我家太太和媳妇吗?宁荣两府女眷,一向是一起的,再说还有其他诰命呢?”
“嘶!疼!”
小太监小脸都扭曲了,贾蔷这才发现自己抓的紧了。
连忙松开帮他揉着,一边焦急的催他快说。
“侯爷,她俩是北静王妃邀请,单独去见周贵人的。”
贾蔷明白了,这事不用说,是水溶和周家联手陷害的。
“很好,嫁祸到我家头上来,姚家和周家人别想活了。”
他这回真的火了,目露凶光的恶狠狠咒骂道。
谁大年正月初一,被人陷害不火,而且还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往小太监怀里塞了一把银票,他大步向宫内走去,禁军才不拦他,本来他就有面圣的腰牌,谁现在自讨没趣去拦他。
“皇上不用为难,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只求皇上保下她二人性命就好。”
这事只有找皇帝,推到贵人往大了说,那是大不敬之罪,不追究你呢,说是意外也成。
可明显这次有人作祟,想要大事化小是不可能了,他只能求情,别把她俩下狱定罪,那就真完了。
嘉正帝呵呵笑着,笑声有些渗人,看向他的目光却是温和的。
“朕没想到啊,我的內宫会发生这种事,水溶真是不错,呵呵!”
贾蔷放下一半心,皇帝明白是陷害,那就有活路,想了想他低声问道:“陛下,按说还没撕破脸啊,水溶这么着急对付我,不怕泄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