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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同意加入之后,谢思清又算了一下。
感觉前景还算乐观……
这一天实在有点累。
钟扬在这从中午待到晚上,景然和连曦又一顿神折腾。
所以谢思清洗过之后直接就睡了。
梦里买了一份干烧大虾,结果还没等吃呢,电话就又催命似的响了。
谢思清再次以为会是小葡萄。
拿起来一看,却是刚刚才离开的钟扬。
“喂,”谢思清说,“怎么了?”
“你和凤梨酥老板说了些什么?!”
听这对方这个气急败坏的语气,谢思清是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只说了你会加入……发生了什么事?”
钟扬听着还是很怒:“具体的呢?”
“具体就是,你是我的朋友,看了剧本之后,表示很有兴趣,没别的了。”
那边钟扬又说:“……你去凤梨酥传媒的微博看看就知道了。”
“你等一下,我开电脑。”
说着,谢思清打开了他的计算机。
“等一下,”谢思清说,“电脑慢。”
“……”
又过了一会儿,谢思清又说:“……你再等一下,微博有问题,登陆不上去。”
“……”
谢思清觉得钟扬已经要爆炸了。
又过了挺半天,终于是登上了。
谢思清搜索着关键词“凤梨酥”……
有了,凤梨酥传媒官方微博。
最上面那条已经被置顶:“凤梨酥传媒投资的电影(暂定名)确认将由知名导演和演员钟扬出演男一号。自从5年前宣布转行以来,钟扬从未在任何一部影片中担任过重要角色,此番却被凤梨酥传媒的长远眼光、成熟构想、完善策略以及很强大的执行力度所打动,充分表明了凤梨酥传媒在电影业的无限可能。”
“……”
这凤梨酥,进入传媒行业之前,最喜欢的广告风格就是大开大合、气势磅礴、自吹自擂,
“看到了?”那边钟扬又说,“我是被凤梨酥打动的吗?!这和凤梨酥有个屁关系?!”
“不是不是。”谢思清赶紧安抚这条大狗,“我去让他删了。”
“……”钟扬顿了一顿,说:“这次算了,你告诉他,以后别写有的没的!”
“我知道了。”谢思清说,“不好意思——”
“我只允许他借着我的名吹这一次。”
“嗯。”
过了一会儿,钟扬消了气,又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你也表个态。”
“……啊?”谢思清不懂了。
“你去微博加个v吧,认证一下导演身份。”
“……”
“然后你也宣布一下,直接转了那条也行,另外再加一点你的心情什么的。”
“……不然你给我举一个例子?”
其实套话谢思清也全都会说,但是钟扬这人比较地不正常,所以还是事先问好以防万一。
“……那你记着。”钟扬那边语速很慢,似乎想让谢思清都记住,“你就写,作为新人导演,和我合作,非常高兴、非常激动、非常幸福,期待电影正式开机,希望将来一直合作,将这感受延续下去。”
“……”谢思清说,“这个‘非常幸福’能去掉吗?”
钟扬想了一想,最后不太情愿地说:“……那你就去了吧。”
“嗯。”谢思清说,“发了之后会给你看的。”
挂断电话之后,谢思清看了下时间,其实也才晚上10点。
于是他又拨了凤梨酥老板的号码。
“尧舜禹啊!”凤梨酥老板还是元气满满的,“怎么了啊?”
“钟扬和我都看见了那条微博。”谢思清问,“是你本人发的微博没有错吧?”
“啊……”凤梨酥老板问,“他不高兴?”
“不高兴。”谢思清说,“他只是喜欢这个本而已,不愿意被人宣传成这样。”
“……那怎么办?”
“他说这次算了,以后别用他吹。”
“但是但是,他加入了。” 凤梨酥老板说,“这个噱头肯定是要好好宣传一番的吧?!”
“嗯。”谢思清说,“他对这个没有意见,只是不想和你公司扯在一起。”
“哦……只能用于电影是吧……”顿了一下,凤梨酥老板又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宣传效果才会最好?”
“……”谢思清也不太知道。
他能够提出的,都是常用招式,比如社交媒体、软文、平面广告、参加节目等等,但是是否还有其他方法,以及广告费用如何分配效果才会最好,谢思清却是不太知道的。
怎么办呢——
谢思清脑中突然浮现出来一个名字——陈正直。
陈正直对于如何宣传已经成精了。
过去谢思清从未想到他,因为陈正直如果要出山,也必须有一部很有希望的作品摆在他面前,可以让他一举翻身重新成为炙手可热的制片人,彻底摆脱“烂片教父”这个称号——而自己的那部,是不够分量的。
谢思清一直打算由自己兼任制片人这个角色,凤梨酥老板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但是,在这时候,谢思清脑中却冒出来了陈正直的名字。
现在不一样了。
钟扬同意加入。
刚才,迈克也同意加入了。
也许,他可以问问陈正直……?
想到这里,谢思清对凤梨酥老板说:“……你等一下,我问问看。”
“啊?”
“等一下再回你。”
“你等……”
还没等他说完,电话已经断了。
“……”
谢思清立刻联系陈正直。
“干嘛?”陈正直依然豪迈不羁的。
谢思清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没有。”陈正直立刻道,“赶着上赌桌呢。”
“……”
“你不是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赌的吗?”
“嗯。”谢思清问,“今天好像有一点晚?”
“昨晚输大了。”陈正直道,“刚才在和投资人们一起分析以后再遇到昨天那种c/r、座次、还有其他情况之下应该如何处理。”
“什么是c/r?”
“德州扑克专业术语,告诉你了你也不懂。”
“哦……”谢思清说,“那我明天早点再打给你……?”
“别婆婆妈妈的,有事赶紧说。”陈正直不耐烦了。
“是这样,”谢思清道,“我有一个本,拉到了投资。”
“没兴趣。”
谢思清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对方会听的:“片子描述的是个人与时代之间的冲突,以一个弓箭铺子百余年的兴衰为主线,主人公是现在铺子的传人,中间夹杂父亲和祖父的故事。作为传统手艺人的主人公无法适应这社会,除了家人的支持外一无所有。他四处碰壁,直到他有了一个积极融入时代的合伙人。铺子立即有了起色,但他越来越发现在这股洪流下自己显得那么无用,就连妻子都渐渐倾心于那位合伙人。但是,后来,主人公却发现,那个合伙人也正是他自己,是他在面对这种矛盾时割裂出来的一个自我。”
“听上去还可以。”陈正直道,“不过我没兴趣。”
谢思清抛出杀手锏:“钟扬已经确定出演男一。”
“……哦?”
“摄影师是迈克。你认识迈克吧?”
“……”
“我会再找到一位优秀的剪辑师加入。”谢思清道,“这绝不会是一部烂片。”
“导演呢?”
“我自己。”谢思清说,“如果你想……”
“不用了。”陈正直直接就打断了谢思清,“上次见面之后,我回去查过了,你的一些作品。”
“……”
“你是有才能的,非常像谢思清。”
“……嗯。”
“你们这个听来还算不错。”良久之后,陈正直说,“我在这里预祝你们成功。”
“你呢?”谢思清问,“你不过来看一看吗?将这作为翻身起点。”
“我当然不会去。”陈正直在故作轻松,“你说话太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我早就不干了好不好?”
“因为……”谢思清继续道:“现在,还有将来,不是烂片却要请你当制片人的,也许就只有这一部电影而已了,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回去的机会,错过了就将永远留在这里。”
“说得好像我想回去似的。我回去干吗?我现在更好。”陈正直咬牙说,“所有人都知道,我现在特别好,赚的钱比当制片人多出许多,以前根本就不具备任何可比性。”
“……”谢思清就不知道。
“所以我当然不会再回去了,根本就没理由回去,哪有人放弃好生活专门跑去遭罪的?你当我傻?”
听到这里,谢思清明白了。
陈正直很要面子。
他一直在努力营造自己很好很潇洒的这个形象,不厌其烦向所有人表明他早已厌烦了做电影。
要说例外,就只有那一次。
他在谢思清面前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个时候,压抑着声音说,他喜欢做电影,他从没有想过这样离开。
“可是你喜欢的是做电影……你酒醉时亲口对我说过。”
“……”
“而且,”谢思清说,“你可能是搞错了些事。你在过去同行面前的骄傲,更多地来自于你制作出了比他们更加优秀的作品,钱并不是可以让圈子里大多数人羡慕的资本。”
“……”
“你看这样好不好,”谢思清说,“你告诉他们,你来我这里,是因为你欠我人情。你喝多了对警察说我是劫匪,于是我被警察拖走关了一夜,所以你就欠了人情,你来帮我忙,是不得已的。”
那边,陈正直说:“你先别烦我,你让我想想。”
“嗯。”谢思清说,“虽然,我们预算只有525万,但是钟扬和迈克都拿的很少,所以,我这边可以出37万给你。”
“37万?”陈正直又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吗?你知道我一个月能赢多少钱吗?”
“……”
“7万我拿走了。剩下的30万捐给你把道具弄得精良点儿,别到时候拖我后腿给我丢人,这部电影对我来说重要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