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邬姑娘的吉言。”楚从见抓住盛粥的碗,说道,“封穴的时效到了,我自己来吧。”
邬云儿把包子塞入了他的手中,说道:“这个包子也给你吃吧。”
“姑娘你不饿吗?”
“不饿,你吃吧,我还要回阁楼去整理行李。”话音未落,她便从楚从见身旁走开了。
“嗯,慢走。”楚从见咬了一口包子,青菜的馅料随之现露出来,“是她自己做的包子呀,挺好吃的。”
襄阳城,城内街道。
“这个很好吃的。”我把裹着纸的煎饼递给楚言姝,说道。
“我对这个没有胃口。”
“你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好歹吃一点吧。”我眉目低垂几分,说道。
她拒绝了我给她的饼,可或许是认为拒绝太多过意不去,她踌躇一会后便决定道:“我想尝一个馒头。”
“你的要求有点低了呢,不过我还是会买给你的。”我吃起煎饼,囔囔道。
我搜刮了所有的口袋,发现自己已经将近没钱了。于是,我向包子铺的店主点了一个便宜的馒头。
“馒头给你,快吃吧。”我埋头尝起自己的饼,咬字不准地说道,“乘热吃会好点。”
楚言姝默不出声,攥着馒头的手越来越紧,紧到整个馒头扁平成了一线,以及那五道摁在馒头上面的手印。
“该死!心病又复发了吗?”我咬着的大片煎饼掉出了口。
我扔掉剩下半个煎饼,将沾满手的油水在衣服上蹭去后,拉起了她的前臂。
砰砰!
“心脏……心脏要裂开了。”楚言姝垂下腰,说道。
近在咫尺的心跳声传入我的耳内,犹如能引起共鸣般难受。
无论如何都要给她看病,不能再拖延一秒。上一次,正因为我的过失,本来能救活的邬馨儿反而离世了。
我不想重蹈覆辙,不管谁来反对我,哪怕是楚言姝她自己也不行。
“快到了,再等等!”我照惯将她抬上马背,安抚道。
襄阳城,某一所医馆外。
“吁——”我唤声停马,落地后接住了下马的楚言姝。
“大夫,快帮这位姑娘把个脉吧,她体征有些微弱。”
“知道了,你先扶她在一旁坐下。”年轻的大夫把着一名病人的脉搏,闭目说道。
可是,问题在于,不是我等不了,而是楚言姝不能等。
“大夫,拜托你先帮帮她吧。”
“我说小伙子,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违者不予诊病。”大夫说道。
“我不要紧,待会你先给那位姑娘看病吧。”前排的一名女子说道。
“大夫,人命关天啊。”一名老爷子说道。
话出不久,前排的人纷纷让位。
大夫指着我,说道:“好吧,你带她走过来。”
“多谢大夫。”
大夫上下打量着走来的我,说道:“小伙子,你莫非是前几日打败了女魔头顾舒雪的那名侠士吧?”
“打,打败?”我感觉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啊呀,看看我,真是有眼无珠。”大夫停下写药方的手,想上前一同与我搀扶楚言姝。
我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尽管并不是我本人打败顾舒雪,但为了能从大夫口中套出消息,我便默认了。
“我说大夫,昨夜您的医馆怎么没开?我扶着的这位姑娘,凌晨时分都……”我把楚言姝扶到了诊桌前的木凳上。
“你有所不知啊。”大夫跟我说道,“这最近几天可是一年中,最最不能在晚上外出的鬼门时期,尤其不能点灯。”
“大夫,你可别糊弄我啊。”我看着他一边把脉一边与我说话。
“怎么会糊弄你呢?我可是实话实说。”大夫揉摁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最近我为辟邪一事忙得焦头烂额,真是不像话啊。”
这么重要的消息,我当然没有放过,在他把脉完后,我便继续追问。
“那大夫你可知道,这鬼门何时会开?”
“你——莫非想去鬼门走一遭?”大夫说话十分犀利,“这可不是儿戏,玩不得!”
“不不不,我只是去瞧那么一眼。”我将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触,作出一点点的意思。
“那也不行!”大夫加大了声音,说道,“鬼门关的鬼兵并非省油的灯,不管谁,进去后就算能活着出来,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的。”
我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惭愧,
“不过,若是你有理由非去不可的话,我也是可以告诉你的。”大夫说道。
“真的吗?”
“鬼门关在襄阳城的北城门,子时。”大夫打包好了药物,说道,“小心一点,别丢了性命。”
我接过药方,说道:“谢谢大夫,我会小心的。”
“记住,你要拿着药方你得去隔壁采药,我就不收你钱了,看在你为民除害的份上。”
我和楚言姝拿完药后,回到了顾舒雪的旧宅。
“言姝妹妹,真是难为你了,现在这儿待一段时间吧,你哥哥他就在附近那座山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现在去呢?”她坐回了床上,问道。
“那座山的上山路很长,我一个人倒是承受地来,你的话……”
“那最快能什么时候出发呢?”她发话道。
我想了想较为合适的话,说道:“明早行不行?”
“嗯。”她回答道。
呲呲……
“天晨……天晨兄弟……听得到吗……”怀中的方镜传出声音,其中掺杂了很多的杂音,貌似在厮杀、狂叫。
“文人起?是你吗?”我对着方镜传话道,“喂!喂!”
张念起的声音到此为止,果然,他出事了。
我拍打着方镜,为了和御界山的人连上话音。
它没有白光显出,有的仅是它本身自带的铜黄色,顿时,一股无名的恼火冲上我的心头。
“玄虚老道长!”我对着方镜喊话道,“老头!回答我!”
片刻后,一束白光如愿地从方镜中露出。
“稍安勿躁,天晨兄弟。”玄虚道长摸了摸胡子,说道,“我知道你如今想什么。”
“你不知道!没人会在自己弟子有危险时还那么淡定的!”我对他吼道。
“我知道,他去了鬼门关。”
“你知道?你知道还无动于衷!”我一针见血地说道,“他现在很危险,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事况,可我插不上手啊。”玄虚甩了甩他手中的白毛棍,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