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热水来了。”楚从见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盘满满的热水。
“哎呀,这热水会洒的。”楚言姝撅了撅嘴,内心的不欣喜都表现在脸上了。
啪嗒。
楚从见将一盆热水放置于床边的小桌子上,拧起浸湿了热水的毛巾。
“嘻嘻,你看这不是没有洒吗?”
对此,楚言姝也没再说什么。
“哥,这里是哪啊?”楚言姝晃了晃脑袋。
“茅厕旁。”我从外面打开窗子,说道。
“你就不要戏弄她啦。”邬云儿用手中的包裹轻砸了我的头。
“呃,其实我们是征得一户人家的同意,才暂住在了后院的一个废弃房间内。”楚从见莞尔一笑,说道,“多亏了邬姑娘一个人清扫整理,这间房才变得这般干净。”
“怎么这样,我也有份的诶。”我滑稽地说道,结果把自己给整笑了。
楚从见说道:“你不是趴在外边睡着了吗?”
随后,我们舒心一笑。
“再休息一会吧,等会还要上路呢。”楚从见说道。
“从见兄,你和你妹妹今后有何打算?”
听到我这么一问,心里还没定数的楚从见微微一颤,说道:“我……会带我妹妹一同生活的,去一个僻远的地方。”
“嗯,一定可以的。”邬云儿相信地说道。
无边的黑夜迎来了破晓,那一缕缕被黑暗所笼罩的微光,像是有意挣脱束缚般,从地平线处朝四面八方散射开来。
咯咯咯——
窗外的公鸡作起打鸣声,响亮而极具标志性。
“出发。”我将行囊连有的绳子系于后背上,随即说道。
与此同时,在距离房屋后院不远处的大树上有一人正在窥视着四人。
“哼哼哼哼……被我找到了吧。”那人跳下了树,从怀中抓出一个类似信号弹的物品,再用火柴点燃升空。
嘶——咻——
砰!信号弹竖直地腾飞到半空,而后炸裂开来。
分散在多个地方的追兵在察觉到汇合的信号后,便一律地往目标地点奔跑而去。
“是信号弹!”楚从见大喊,“糟糕!我们快跑!”
咚咚!又是一阵心痛的感觉。
楚言姝本以为自己的心口之痛会暂时缓解一段时间,可毕竟世事难料,这病症居然又再一次剧烈发作起来。
砰砰!砰砰!心脏似乎就快要被撕裂成碎片一般,疼得超乎想象。
“不太,不太……对劲,我的身体……要被灼烧殆尽了……”楚言姝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了啊!”楚从见转身下蹲,使出双手全力地抓住楚言姝。
“啊啊啊!咳啊啊啊啊——”楚言姝疯狂地扯动着头发,说道,“快走啊——”
“言姝妹妹,你不要紧吧?”邬云儿用手触碰楚言姝的额头。
很烫——这是邬云儿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楚言姝的身体状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差上许多,那清秀动人的娇容早已粗糙扁塌。
“有麻烦要来了。”我将注意力置于前方,习惯性地想拔剑迎敌,却无剑可拔。
“我说过了,你们逃不走。”黑衣人凭空出现,身着的那一件黑衣很是显眼。
数名男子持刀翻爬院子的围墙,陆陆续续地走到黑衣人跟前。
“大人,我已经叫齐人手将这个院子围起来了。”琉用一手抵着另一只握刀的手,毕恭毕敬地说道。
“很好,先杀了这两兄妹。”黑衣人下达了命令。
“遵命。”琉将刀尖指向斜前方,大喝道,“给我——杀!”
后半段话的尾音与他手中的刀从空中落下仿佛就在同一时刻,随后,所有的持刀男子便应声向前冲锋而去。
“杀啊啊啊——”数名持刀男子发出了带血的嘶吼,杀气迎风扑来。
“他们来了!”我发出警示,并抽起腰间挂有的两把匕首。
“说实话,这次搞不好真的会死……”楚从见冷笑道。
我们四人虽说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但还是无法同时面对多人的夹击,形势走向愈发危险。
“你们快走——别管我了。”楚言姝挣开邬云儿撑扶的双手。
“言姝妹妹……”
“妹妹!小心啊——”楚从见飞身跃起,为楚言姝挡下了一刀,两刀,三刀……
“哥,哥哥……你的后背在……流血啊……”楚言姝不忍地说道,可是,楚从见身负剧痛却没有喊出声来,脸上依然保持着那一抹浅笑。
“好妹妹,你别哭啊……”楚从见负伤累累地说道,“你哥哥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的……”
“滚开!你们这群蠢货,难道不知道要往脑袋砍吗!”琉愤怒地指责完他们,便亲自上场发起攻击。
锵!
我将匕首化为防具,有力地接下了琉的一击重刀。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不把我当成一回事的琉,自然是不想搭理我的话,仅是说道:“闪开!还没轮到你死。”
“真是不巧,我这个人,偏偏是在管闲事方面很有造诣。”我凝聚起气力,将交织在一起的匕首和大刀往前猛推。
“混——蛋——”琉面对实力悬殊的对手,发出了不争气的叫骂声。
此时,黑衣人说道:“你也滚到一旁去,别碍着我出手。”
院中的持刀男子见势,赶紧让出一条过道,生怕挨骂。
“我改主意了,决定先废了你的人。”黑衣人大展身脚,志在必得地说道。
嗖——
一把匕首擦过黑衣人的衣服,被她顺手接中了。
“别玩无聊的花招……”
黑衣人的连衣帽不幸被削离衣服,一张满是皱纹黑斑的老脸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你是——”
“顾……顾舒雪?”楚从见望着那张与自己母亲相同但苍老许多的脸,可谓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你们是真的激怒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