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长脸,暗疮,眼神很阴沉,人不胖但肚子微胖,人看起来有些猥琐。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林鹏飞救苗雨抒时,与李猛龙一起给林鹏飞做笔录的那个长脸警察。那天做笔录因为有过周振生的关照加上李猛龙人比较随和,所以林鹏飞并没有与这位长脸警察有过更多的交流。
“恩,我知道了!”周振生不屑的回答着,没有停止手上的整理工作。
长脸警察没有更多言语,随手关门走了。但走廊里一句轻轻的“草,老逼装什么犊子。”没有逃过林鹏飞超常听力的耳朵。
“师兄,他是上回给我做笔录的那个警察吧,他谁啊?这么装!”林鹏飞对于脸长得长的警察留心着呢。
“他?”周振生放下手中的工作认真道“怎么?他上次难为你了?”
“那到没有!我只是问问!他怎么那么拽?”
“哈哈,几年前不守纪律差点让我开除,后来他抱上了所长的大腿你说他跟我能不拽嘛!”
原来长脸警察叫郑凯波,是十年前当兵转业分配来派出所的,人挺浮躁,社会关系复杂。后来因为私下收受管片辖区内地下赌场的好处差点被周振生治罪。但是不知怎么抱上了所长的大腿而得道,现在在所里游手好闲不做正事,跟所里的不少协警打成一片。
协警队伍是什么人组成的林鹏飞很清楚,这下不由得对郑凯波是否是欺负魏美欣的那个坏警察更加的怀疑。
“师兄,这次出差抓捕犯人有没有他?”
“当然没有他了!就他那种人我怎会带在身边出生入生呢?信不过!”
林鹏飞想了想又道“对了,他平时信不信佛啊,仙啊之类的?”
“这个我到不太清楚!好了鹏飞,时间差不多我该出发了!”
目送周振生巍峨的背影转身离去,林鹏飞双手紧紧的抱着周振生的衣物和指甲头发等东西不由在心底深处虚幻的想像着自己仅仅在儿时见过几面父亲的背影。
……
刘汉东很爽快,接到林鹏飞的电话便风风火火的开着他那辆破夏利飞驰到了派出所的门前。急刹后降下车窗习惯性的给自己点上根香烟,然后才冲林鹏飞甩了甩满是肥肉的大头笑道“小林兄弟,你可是从来没给过哥哥车钱哦?这回又打算去哪啊?哈…”
林鹏飞也不客气,抱着东西拉门上车,拿起刘汉东的利群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笑道“嘿嘿,具体去哪我也不知道,刘哥能不能拉着我去郊区转转,找山多树多的地方就行!”
“得,车钱收不到不说,还得搭上根儿烟。哈哈!”刘汉东不明所以,但还是开车向着小城的郊外山区驶去,
“我靠刘哥,你不是吧,你以为你这利群是“休闲”系列1900一条呢啊?等回头兄弟我发达了还你两条黄鹤楼1916总成了吧!”
“说准两条啊,就这么办吧!”
小城不大,十几分钟后便冲出市区进入山区,无论过弯,出弯还是超车爬坡夏利车车速从来不减,为这刘汉东不由自得的吹道:“这车已经被我开到极限了!也就这速度了!脚踩油箱里也一样在快是快不起来了!”
“刘哥,你这一百一的时速入弯还想咋快啊?够牛逼的了!你这可是夏利啊!”
“哈哈…不是我吹,这车刚买回来时都没法开了,爬个坡比骑牛还慢,我自己换的正时皮带,汽油泵啥的,汽油管当时都是裂的,还有水箱水泵你猜我拆下来一看咋地,里面的扇叶三片碎了两片!”
“刘哥,啥也不说了,你是个人物,现在开黑车真是屈才了!哈…”
“见笑了哈!”刘汉东双手抱拳之后从山顶看着远方的茫茫林海,完全不理前面的急弯放开了方向盘笑道“早晚有一天哥会重新来过的!”
“那必须的啊!但,但是刘哥,你是不是先扶着点方向盘!”林鹏飞欲哭无泪,双手抓紧把手,同时抱紧了怀里的衣物。
“兄弟你到底去干什么啊?难道是打算找个地方烧替身?”刘汉东神秘的看着林鹏飞怀里的衣物问道。
“呃,烧替身?刘哥你还懂这个呢啊?”林鹏飞也感觉到诧异,真没想到军人出身的刘哥会明白这些!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在大山里当兵,出奇的事没少听见!这没啥!你就告诉我你这是不是烧替身吧?”刘汉东得意的道“哪个大师告诉你这么做的啊?我教教你吧,烧替身不用非得到郊外,随便找个地方或者寺庙就行!”
“呵,烧替身得用纸或布扎成人形才算,我这不是烧替身,我是打算帮一位长辈抓生机旺运!所以得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葬衣冠冢!”林鹏飞又解释道“刘哥你也不是别人,我告诉你也没啥,烧替身一般指的是小孩患重病或找不着对相之类才烧的!”
“抓生机?旺运?”刘汉东联想到自己没有目的地的开着车前行不由得惊讶道“你,你不会是打算自己去找风水宝地吧?你会找?!你难道会看风水?你妹的!”
夏利车几乎失去控制驶出山道,吓得刘汉东也是一身冷汗,赶紧稳住情绪,重新审视的看着身边副驾驶座上的林鹏飞。
“呵,刘哥,我刚刚不是说了,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没啥,我爷爷曾经是有名的阴阳先生!我业余时间没啥事做,所以也就学了些阴阳风水之类的本事!”这回轮到林鹏飞得意了。
“你真会看风水测阴阳?太好了!我正有个事发愁解不开呢!最近都给我吓死了!”刘汉东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
“什么事发愁啊?咋了?我看你气色还行啊,最多也就是有点失眼睡不实觉呗!”林鹏飞看了看刘汉东的额头,眉心以及双眼道。
“是这么回事,你听我说。”刘汉东给自己点上根烟,抽了几口稳了稳道:
几天前我跑了趟长途,去了一趟邻省辽源市。回来的时候我在火车站打算拉回程。结果当晚十点多吧,不到十一点,有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岁,女的二十七八的样子,像是两口子,男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女的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两人衣服都挺特别感觉,在加上大黑天的,穿一身白,很扎眼,他们上了车,坐在后排座上,说了一句去辽宁,便不再开口了。
“辽宁大去了?哪啊?”刘汉东赖赖的问。
“辽宁就是辽宁!”男的说完就不在回答,表情很怪。
我一听反正回辽宁,便同意了。我走的底道,车在崎岖的道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快到辽宁界了,后面的男人说话了:“能不能快点?我们十二点以前一定要赶到!”当时我还想,大半夜十二点有嘛急事,于是我加大了油门。到了辽宁境内,哪个男的指挥着我左拐右拐,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那个男的还在催促快点开,终于到了一户农家,屋里还亮着灯,这时两个人下了车,男的对我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钱,刚下火车没有钱了,这是我妈家。”
当时我的车离那间亮着灯的小屋不过十来步远,我便没怀疑什么,我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他们进了小屋便消失不见,当时是差五分十二点。我点上一支烟,等他出来,约莫过了十五分钟,还不见他们出来,我便下了车,来到小屋前,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老太太坐在床头,好象在缝衣服,我便试着敲门,老太太朝门口看了看,便下地问我找谁,我便说刚才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坐我的车到您家来,男的说是您儿子,还没有付车钱。老太太一听感到莫名其妙:“我还那来的什么儿子?!”
我以为老太太要赖帐,便要进屋去看看,老太太让我进了屋,我便把刚才的事和老太太说了,这时老太太说,我儿子早死了,不信你看墙上的照片。倒是刚才我家的老母猪下了两个小猪崽儿,一只黑的是公的,一只母的是白的。
墙上正是刚才那个男的的照片,我感到不可思议,老太太接着便把我带到后面的猪圈,果然里面躺着一只老母猪,有两只小猪崽儿在吃奶。
我吓得一身冷汗,顾不得在要什么车钱,赶紧辞别了老太太,出门着车给油门就往回跑,奇怪的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回省道的路了,我在崎岖的土道上开来开去,从十二点半到三点半,三个小时怎么开也跑不出那地方,我怕没有油了,索性停在了那里,我当时真想出现两个劫道的,做个伴也能壮壮胆。我在极度的恐慌中度过了两个多小时。五点多天蒙蒙亮了,我便着车往回开,也怪,不一会儿,我就看见省道了。前天,我叫上两个开黑车的哥们,想一起去老太太家看个究竟,却怎么也找不到上次去时的路了。
刘汉东说完,认真的看着林鹏飞,结果林鹏飞笑了,笑得很嗨皮:“刘哥,你这是学雷锋做好事了!哈哈…没啥,不就是送两鬼去投胎嘛!没啥没啥!!”
“你还笑!?我当时没被吓死!”
“也许是这两人生前没干好事死后投胎只能为猪,也可能是当儿子的想自己的老母亲,投胎做猪去陪老母亲。反正不管怎么说吧,他们最后的时刻只耍了耍你没害你,也算是积德了!哈哈。没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