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已经离去,萧凡自然没有必要在停留下去,萧家,总是要去一趟的,他和萧龙还有一笔账没算,自从萧凡入主京华之后,萧家老爷子将后辈子孙都打发到外地去了,却独独了留下的萧龙,而萧龙却偏偏的将主意打到了顾嘉丽的头上,这无疑已经触犯了萧凡的底线,所以,这笔账,无论如何都要与萧龙算的。
萧凡不会因为萧龙是萧家的人,而对这件事不闻不问。
离开京华俱乐部,萧凡驱车径直赶往萧家。
站在萧家的大门前,看着萧家的大门,萧凡眼中流露出一抹追忆之色,犹记得当年,年少时,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的大门,“我会回来的。”这句话,不经意间呢喃出声,与当年站在门前,所说的话,别无二致。
回来?这个念头,似乎从没在萧凡的心中了却过,他以为他已经放下,但是再度站在这个门前的时候,当年种种浮上心头,萧凡还是无法压抑心中的那股暴戾,愤怒,压抑的愤怒,无法掩饰的愤怒。
亦如当年离开的心境的一般,曾经,萧凡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回来,这一刻,萧凡的心理,与当初别无二致。
放不下的,终究还是放不下。
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萧凡上前一步,推开萧家的大门。
萧家,任何人都不会对萧凡这个逐出门的弃少陌生,甚至很多人,一度认为萧凡是萧家之耻。
只是这一刻,萧凡归来,比之当年,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对他,俱是冷眼旁观,如今看到萧凡的身影,萧家的仆人却是惊呼一声,“萧凡少爷回来了,萧凡少爷回来了。”语气中的洋溢的喜意,不言而喻。
很快,萧凡回来的消息,萧家的整个院子都知道了。
萧龙,躲在房里,尽管不想听到这些声音,但是这些声音还是清楚的传到萧龙的耳中,那些洋溢着喜悦的声音,深深的刺痛了萧龙,本来这些荣誉该属于他才是,只是,如今,却是已经换的主人。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院落,萧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在这里,人情冷暖被演绎到了极致,“只怕如今的萧龙比之当年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萧凡低声喃喃道。
“呵呵,”萧凡自嘲一笑。
同情?怜悯?仁慈?这几种情绪,不属于这里,也不该在这里出现,本来要取了萧龙性命的萧凡,这一刻,已经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不杀他,他要让他活着,看着自己活着,在自己的阴影下活着,而萧龙的目光,也能敦促自己,以后不允许失败,因为失败的,他会被萧龙鄙视,尽管萧凡心中清楚,即便是失败了,萧龙也没有那个资本瞧不起他,因为萧凡现在所占的高度,是萧龙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
但是萧凡还是固执的想要萧龙活着,活在他的阴影下,让萧龙,永远以仰视的目光来注视自己。
“萧龙,滚出来。”萧凡深吸一口气,声音在院中响起,直道这一刻,萧家的人方才发现,萧凡似乎不是来认祖归宗的,本来带着喜悦的脸庞,变的错愕,还有些不可置信,或者还有愤怒。
北大,一座凉亭之中,两个老人之间,横亘着黑白分明的棋局。
其中一人,自然是萧凡刚刚别过的凌老爷子,而另一个老人,萧凡也认识,贾姓老者。
两人是多年的老友,在一起对弈,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只是,这棋局,却是怪异了一些,棋局之中,黑白子混乱,看不出胜负,只是这一刻,不知为何,本来轮到贾姓老人出招,而贾姓老人却迟迟不肯落子,而凌老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贾姓老人,也不催促。
博弈,本来是要分个胜负,而这一刻,原本该有的杀伐之意,却是一点没有,相反,两人之间的气氛变的微妙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话题,却是已经变换的,棋局的胜负不重要,争的也不再是面子,抑或是一些古本瓷器,而是更多的在围绕着那个男人。
“这小子,倒是个妙人,这步棋,走的妙啊。”贾姓老人开怀一笑道。
京城俱乐部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这个老人,这个老人知道了,凌老爷子自然也知道了。
“不过,老家伙,这次的事,你做的可不地道。”贾姓老人看着凌老爷子淡淡的说道。
“老东西,你又来倒打一耙,明明就是你想借我之口,如今却还偏偏来埋怨我。”凌老爷子指着贾姓老者笑骂道。
对于凌老爷子识破其心思,贾姓老者也不以为意,多年的老友了,除了一些觉悟上的东西,没有什么可瞒着的,性格脾气又都了解,看透对方的心思,不足为奇。
“说到底,我还担心这小子年轻气盛,这话若是换做我去说,会激起那小子的反抗心里,闹的不可收拾,若是那样,只怕死了,也会不得安生啊,”贾姓老者微微一叹道。
“那小子不是做事没有分寸的人,倒是你想法多了。”凌老爷子轻轻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
见过太多的人,但是在他眼中,能比拟萧凡者,不多。
走一步,看三步,有时候凌老爷子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将以后要走的路,都做好了铺垫,局势已经明了,张家张建东,是那小子埋下的棋子,其妙处,不言而喻,即便是他们这些老家伙,也不禁叹为观止。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你没听过吗?”贾姓老者摇摇头笑着说道。
“怎么到了这一代,变了性子。”贾姓老者淡淡的说道。
萧家老爷子与贾姓老者之间有些恩怨,他们那个年纪的人,大多都知道,不过到了这个程度,斗与不斗,争与不争,已经没了意义,谁还能扳倒谁不成?
若真要分个胜负,就看谁先进棺材了。
都到这个年纪,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至于萧纵横?那是爷,只负责犯错误,不负责擦屁股,前段时间回来,其雷霆手段震慑的多少人?
贾姓老者跟萧老爷子争,跟萧老爷子斗,那是他们那一辈的事,到了萧纵横这一辈,他们这些老家伙不敢惹,也惹不起。
z(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