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闻言,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君无影,“真的打算重出江湖了?”萧凡问道。
闻言,君无影看着萧凡,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想妍儿一辈子都不开心。”君无影轻声呢喃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该如何面对南方的故人?比如纳兰无道。”萧凡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君无影说道。
“他是他,我是我,曾经终究只是曾经。”君无影淡淡的说道。
不过,这话,却是有些中气不足。
萧凡淡淡一笑,给君无影抛了一根烟,“那你退出江湖又为何?”萧凡问道。
“这江湖,一退一入,已是物是人非。”
“你若重出江湖,那么第一个要面对的人将是纳兰无道,若是你此生不出世便罢了,一旦出世,纳兰无道会容你在外?你让这个天榜第一人的脸往哪放?况且,纳兰无道的那样的人,会容忍别人对他的背叛?曾经的圣门第一战将,你告诉我,我说的对吗?”萧凡看着君无影,眼神玄奥。
闻言,君无影低头沉思。
过了半晌,却是抬起头来。
“你这小子,说到底,你是怕我加入纳兰无道一方吧,说起来,你还是纳兰无道的敌人呢,”君无影笑眯眯的说道。
萧凡闻言,却是淡淡一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萧凡拍了拍君无影的肩膀,却是转身离去。
君无影决心已定,再劝亦无用。
萧凡从来不喜欢把经历放到一件无可挽回的事上。
君无影的最后一句话,俨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这江湖,都将再度出现君无影的身影。
可是,纳兰无道那样的男人,会容忍背叛吗?在他看来,君无影重出江湖,不去找纳兰无道,那么对纳兰无道来说,就是一种背叛。
“活下去,”萧凡这句话想来已经足够。
是敌是友,萧凡不在乎。
更多他只是想要君无影活下去而已。
看着哭的已经瘫软的孙妍,萧凡摇头一叹,“何苦来哉。”
黄昏时分,葬礼终于落幕。
在一干亲友的送行之下,孙老爷子的骨灰,被埋入八宝山。
而萧凡却是无可避免的看到了那个苍老落寞的身影,似乎,那老人的背影,越加的佝偻了。
面对老友的逝去,他怕是看到了他的以后吧。
两人的目光,终于在人群中相遇,看着那双苍老浑浊的眸子,萧凡蓦然有些酸涩。
不过,终于是在老人的目光下,别过了头去。
他可以理解老人当年的心情,但是他却不可以接受,他这个设计自己的孙子。
萧凡静静的看着密密麻麻的墓碑,那老人,有一天只怕也会埋在这里吧。
待缅怀过后,天边一缕斜阳渐散之际,众人终于散去。
萧凡却是没有离开,他想等等孙妍,让孙妍去见见叶倾城,或许她的心情,会好一些。
只是那老人走到萧凡的面前的时候,脚步,却是踉跄了一下,萧凡几乎下意识的伸出手,扶住了他。
两人的目光再一次相对。
“陪我说几句话吧,”老人淡淡的说道。
“好,”终于,萧凡还是轻轻点点头。
一老一少,漫步在夕阳之下。
“还恨我?”老人看着萧凡问道。
“不恨,”萧凡轻轻摇摇头,看着老人的目光,则是一种彻骨的平淡。
老人摇摇头,却是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不过,即便重来,我还是会那样做,你自问,今天的你,比之当年的你如何?”
“强了很多。”萧凡淡淡的说道。
比之当年,以现在来说,无论,心机谋略,还是武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当年那样拙劣的计谋,放到现在又该如何?”萧老爷子淡淡的问道。
“那些人,会死的很难看。”萧凡回答道,不是自负,而是他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的是什么?即便现在的我如何,这终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萧凡自嘲的说道。
原本应该歇斯底里说出来的话,现在则是彻骨的平静。
萧老爷子闻言,却是轻轻摇摇头。
“那你应该悔恨的是,你为何生在萧家,你的路,在你出生时,就已经注定,若是你有能力,打破束缚,我拭目以待,若是不能,那么你就按照我给你安排的路,走下去。”萧老爷子看着萧凡如是说道。
“孙家,今日的景象,你看到了,孙老爷子倔强一辈子,临到头来,却是因为一个不争气的子孙,落得这般下场。”
“萧家,未尝不是明日的孙家,偌大的一家子,都在看着我,对你们,我不是疼爱,只是现实,容不得我溺爱你们。”
伸出枯瘦的手掌,拍了拍萧凡的肩膀。
“你不想回去,便不要再回去,在外面,折腾折腾也好,折腾出多大的事,我这把老骨头若是还活着,就能替你兜着。”
话落,却是蹒跚着脚步,缓缓离去。
在夜幕笼罩大地之时,那抹佝偻的背影,却是令人酸涩至极。
萧凡自嘲一笑,“他还是那般的霸道。”
待众人散去之后,萧凡终于找到了孙妍,“去看看倾城吧,倾城也一直惦念着你。”萧凡如是说道。
“好,”孙妍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她确实不想面对孙家人的嘴脸,若不是父亲的死,她还真的不想再回来。
给叶倾城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这事,小丫头显得欢欣的紧。
而洛凝妍和谢雨茵也终于搬了出去。
至于两女住不住在一起,萧凡就不知道了。
在孙家,与孙家人寒暄了一番,萧凡,赵羽和邱毅,便在孙硕的目光的注视下离去了。
叶青云,身为京城的风云人物,要查他的行踪并不难。
说要揍他一顿,自然就要揍他一顿。
三人,可是没有报隔夜仇的习惯。
定在今晚,就在今晚。
邱毅查探到了叶青云的行踪,摩拳擦掌的便准备找上门去。
不过,却是被萧凡拦下了。
三人则是将车子泊在了鼎城对面的胡同里。
看着邱毅和赵羽不明就里的目光,萧凡在两人耳边低语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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