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凄清,天空不知不觉间下起了一场雪,我看向隐娘稍稍愣了愣神后,从怀中摸出一把金刀,宛如一只灵猫一般轻盈的在各个农家院屋顶跳跃着,朝大山中别墅附近的那个竹林跑去。
隐娘冷冷一笑后,手提长刀跟着我追了上来。
在岑寂清冷的寒夜中跳跃着,我心中一种莫名的愤怒愈演愈烈,像说快要把自己灼伤,在我看到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突然的倒在面前,尤其是还有几个朝夕相处了几天的人时,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孙老头曾说过,“无论处于任何危险境地,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要是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回头瞥了一眼追来的隐娘,不由攥紧了拳头,我感觉像毛霜等人只是在社会的夹层中讨口饭吃而已,怎么也沦不到一个身死的下场。
……
渐行渐远,我在靠近乡间别墅旁边堆砌着枯叶的竹林边停了下来,隐娘也停下了脚步,不过跑了一路后,她的气息变得很不均匀。
隐娘喘了几口气后,一脸漠然的看着我道:“你小子伤了我,今天是死定了!”
“在我没有彻底倒下的那一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再次从怀中摸出一把金刀来,一脸平静道。
隐娘不再说话,她手持长刀疾步朝我冲了过来,一刀劈向了我的肩膀。
我不避不闪,用金刀挡住隐娘的长刀,顿时火花迸溅,在漆黑的长夜中划出一片绚烂,随即我一脚将隐娘踹的接连后退了几步。
隐娘一脸冰霜道:“我还是太小看你了,不过即便这样,你依旧要死!”
说罢,隐娘手持长刀挥出一片刀影,携裹着一道劲风朝我砍来。
我手持金刀铿锵一声抵挡住袭来的长刀,面色平静的可怕。
隐娘不断的挥刀朝我砍来,我则是乒乒乓乓的不断抵挡凌厉袭来的长刀,显得很是从容淡定!
在和我交手了之际,隐娘发现我能从容挡下她不断挥出的长刀后,心中隐隐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过了一会后,隐娘进攻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感觉有些体力不支。
我瞅准机会一刀扎在了她的手腕上,另一刀直接将她手中的长刀挑飞了出去。
随即我拔出金刀,擦拭了一下金刀上的鲜血,眼神漠然的看着隐娘,生不出丝毫的怜悯同情之心。
隐娘手腕上的鲜血汩汩流淌开来,由于剧烈疼痛,她的面色一阵苍白。
不过隐娘却是咬紧牙关,吭都没吭一声。
我从来没有想过去结束一个人的生命,那是一种出于对生命最起码的尊重,不过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毛霜好歹算是我半个师傅,我得为她讨回一个公道来。
孙老头曾说过,“杀一个人很容易,但让一个人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却很难,因为那样比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更加残酷!”
看着冷若冰霜的隐娘,我似乎想到了彻底击碎她自尊心的方法,于是从怀中掏出五把金刀,单手在毛霜面前灵巧的旋转着,冷笑一声道:“在你跳上屋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今天的结局!”
隐娘脸色惨白的抓住汩汩流血的手腕,她看着我手上灵巧旋转的五把刀神情中闪出了一丝惊恐之色,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忽然,我使出全部实力,身影鬼魅般的蹿到了隐娘身后一记手刀将她给劈晕了过去,然后单手拖着她的胳膊走进了落叶堆砌的竹林之中。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飘着漫天雪花的冰冷季节,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俯身从隐娘的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条,帮她绑住了手腕处流血的伤口。
然后一把撕开了隐娘胸前的衣服,将手伸向她胸前的高耸之上,缓缓俯身下去,宽衣解带,做着人原始本能的行为。
雪依旧在不停的下着,约莫过了十分钟后,我听到脚步声传来,匆忙穿上了衣服,并给隐娘简单的穿上了衣服。
我的身影在竹林中忽闪之间,留下一地凌乱的脚印,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声犬吠的传出,阿彪和俞亮等人跟着黑狗走进了竹林之中。
俞亮在看到衣衫凌乱,脸色苍白,手腕出绑着一块鲜血浸染布条的隐娘时,他一掌劈断了一根碗口粗细的竹子,哇啊哇啊的嘶吼不已。
可他只是一个哑巴,即便是有滔天的愤怒,也无法宣泄,这便是一个哑巴的悲哀。
俞亮发了疯似的将周围阿彪等人驱赶到一边,他怕任何人看到隐娘的模样。
稍稍愣了愣神后,俞亮长出了一口气,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俯身盖在了隐娘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中,快步跑出了竹林朝康桥镇附近的集市跑去。
阿彪回过神来,立马对手下一众杀手道:“你们不管用什么手段,尽快给我弄一辆车来,千万不能让隐娘出事!”
说罢,阿彪快步朝俞亮追了过去,一众杀手则是纷纷跑向了附近的普通人家搞车。
……
冰冷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下着,我点燃一根烟,踱步在阡陌的乡间小路之上,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我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走着,感觉自己当初想凭借一腔热血在社会上混个出人头地的想法着实是有些天真了。
看着一望无垠的雪,我不知道该往哪走,该去哪里,突然,我发现这个诺大的世界竟然没有我一个安身之所,更没有一盏为我亮起的灯。
过了好久之后,我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冷冷的笑了一声,拨通了阿诚了电话,一脸关切道:“诚哥你没事吧!”
沉默良久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我没事,这次的事多亏你了,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呀?”
我咂摸了一下嘴唇,叹了口气道:“我在乡间的一条小路上散步!”
“那你过来别墅一趟吧,我在里面!”电话那头短暂停滞了几秒后,阿诚语气平静开口。
我抬头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雪,不自觉的压低眉头,答应了下来。
随即我挂了电话,掏出一根烟,深深的抽了一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脚步沉稳的朝大山深处的别墅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