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早晨,我晕晕乎乎从舞厅的包间醒了过来,拿桌上的茶水洗了洗脸后,清醒了不少。
包间里人听到动静后,一个个均是醒了过来,我们一行人走出舞厅后,到一家川菜馆吃了点饭,然后周猛开车带我们去新场古镇一家名为世纪天府的游乐场见房哥。
我看着身旁的刘箐,叮嘱道:“姑娘,你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这混江湖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你要把我的话听进去啊!”
“我已经猜出来你是干什么的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刘箐一脸认真道。
我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凝视着车窗外的风景,不再说话。
伴随着香烟在车厢中袅袅升腾,弥漫开来,我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宁静致远,白墙乌瓦的风景,不由感觉心情平静了许多。
……
渐行渐远,周猛将车停在有着一个巨大的摩天轮,糖果屋、过山车、动物园的世纪天府游乐场停了下来。
我们一行人下了车,走到一处茶室外,我敲了敲门,低声道:“房哥我是小秦,这不回来了,特意来看看你!”
茶室中传出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小秦,你进来吧!”
我将手提箱递给了刘箐,示意她待在屋外等我,然后踱步走进了屋中。
西装革履,剃着干净利落平头的房哥看到我一副穿着军大衣,带着棉帽子的打扮后,微微吃了一惊,旋即冲我招了招手,“小秦呀,快过来坐吧!”
我走到一张梨木茶桌旁坐了下来,房哥拎起一壶热气腾腾的茶,给我倒了一杯,目光幽然道:“我听郝祥说你在杨浦区一个名叫鱼龙帮的二流帮派内当头目,准备单干呀!”
听闻此话,我顿时感到心中一紧,不过表面上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说。
“我看茂林一方势大,所以想拉一帮人收为己用,到时候也可以帮上房哥的忙,就是没想到我们鱼龙帮的人遭到了魂帮的埋伏,兄弟们都死了,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咋说呢,房哥你是我引路人,对我有知遇之恩,若是我是那陈浩南的话,房哥就是我的大B哥,以后不管是混的好与坏,房哥,你都是我的大哥!”
房哥点燃一根玉溪,深深的抽了一口,眉头上扬,淡然一笑道:“小秦,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其实我手底下的兄弟能飞高一点,那证明我这个大哥当的好,我还是很开心的!”
我看着杯中暗红颜色的茶,压低眉头道:“房哥准备啥时候杀回市区呀,我给你打头阵!”
房哥拿起桌子旁一串紫檀木佛珠,搓了搓道:“慌什么,想当初诸葛亮,曹操、郭嘉等是都是多么牛逼的人物,不一个个被司马懿给熬死了,混江湖要沉的住气,机会永远是留给那些善于等待和忍耐的人的,茂林能在短时间内将金爷的全部势力收为囊中,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我们得谋定而动!”
“我听兄弟魏东说,茂林还没出院,他的手下正和阿悄团伙陷入焦灼苦战之中,要是我们趁机添上一把火,未免不是一个机会呀!”我抿了抿嘴唇道。
房哥一脸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阿悄团伙只是跳梁小丑而已,那茂林根本连拍都懒得拍死他们,我一个朋友快要来了,等他来了,我们就商量一下对付茂林的具体计划!”
“那一切听房哥安排,我是个粗人,也就不去费那个脑子了!”我将杯中茶喝完,回味了一下其中滋味,一脸平静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长着一双三角眼,尖下巴,眉毛狭长,目光阴冷的男子走进了茶室之中,他看着房哥笑了笑,“海波,你这人就是客套,遇见大事了,还扭扭捏捏的不肯来找我!”
房哥连忙起身道:“费介兄弟客气了,快坐快坐,正因为我们是兄弟,我才不愿意拉你蹚这趟浑水呀!”
见房哥站起身来,我连忙站起身来,跟费解打招呼,“费哥好!”
费介扫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小子,不错,挺懂规矩的!”
房哥从桌子旁的火炉上拎起茶壶给费介倒了一杯茶,淡然一笑道:“费介兄弟尝尝,正宗武夷山大红袍!”
费介拿过茶抿了一口,面色阴沉道:“这茶果然不错,有味道,不过我费介一向没有什么品茶的闲情雅致,房哥就直接说什么时候动手吧,我一定带着虹口区兄弟全力配合你的!”
“等一下吧,我一向喜欢后发制人,那茂林是个性格心狠手辣,喜欢把事做绝的人,我一日还在新城区,他就不会心安,迟早会动手的!”房哥往茶杯里续上热茶,呷了一口。
费介掏出一根红塔山经典,点燃抽了一口,眼神中闪出一丝忧虑道:“我这不是担心茂林那老家伙率先动手,你这边人手不够,吃了大亏吗!”
房哥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沉思片刻,看向费介道:“这个没事,我在茂林身边安插了一枚棋子,他那边发生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知晓的,一旦茂林动了,我就会率人撤出新场古镇,到时候和费介兄联手奇袭车茂林坐镇的静安市,到时候我们两面夹击,势必能将茂林的势力一网打尽,然后将我市区的地盘收回来!”
费介咂摸了嘴唇一下,冷冷一笑道:“海波,你的志向难道只有这一点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让我费介小瞧了呀!”
房哥搓了搓手中的紫檀佛珠,目光幽然道:“什么都瞒不住费介兄弟你,等得了静安市的地盘,我们两家五五分成,毕竟有钱大家赚吗?”
“有海波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那边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费介阴恻恻的笑了笑,踱步走出了茶室。
费介走后,房哥看向我,颇有些慨叹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个年头人情比纸薄,小秦你出去吧,让人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这盘棋该怎么下!”
“那房哥我这就先走了!”
我应了一声,整了整衣衫,踱步走出了茶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