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入山门,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般,这里金碧辉煌佛光普照,更重要的是——香气袅袅!
烤鸡!
那两颗飘飘浮浮如浮萍的心一下子有了牵引,知道自己该去何方。
循着香气爬上山走到山门较偏僻之处,只见常思道人正从坑里把叫花鸡捧出来,此时他正在剥开裹着叫花鸡的那层泥土,里面的荷叶露了出来。
就像榴莲般,才开一点点口,那沁人心脾的霸道香气已袭来。
叫花鸡!何小样易逸双眼大亮。
鸡中极品,必须是叫花鸡!
因为太烫,常思道人剥开泥土的手被烫的发红,正捏着自己耳朵解解冻,提头却见多了四双水汪汪的眼睛,不自觉的全身一下哆哆嗦嗦。
果然,何小样收回看着叫花鸡的视线看着常思道人,道:"师傅,你不是说很穷吗?你这是偷偷吃鸡?"
那双眼神此时闪着无比机智冷静的光茫,就像明晃晃的菜刀的那一线高光。
所以这个问题若是不回答好...
常思道人扶须淡定道:"徒儿媳妇,为师插指一算,这不算准了你们回山才烤鸡来犒劳犒劳下你们吗,你们别动,这鸡太烫,为师为你们剥皮!"
...
孤苦无依死里逃生的两人一下子遇到了个道貌似风、慈祥可靠、德高望重的老爷爷。
特别是那个白花花长胡子的老爷爷此时烤好了鸡在慰劳他们,而且还亲自剥好送到他们嘴边,心中的感动依赖之情可想而知!
何小样易逸顿时泪流满脸:"师傅,我们刚遇到鬼了,一村子鬼!"
一边哭得泪如梨花,一边忿忿啃着叫花鸡,口齿不清的喃喃着:"吓死我们了,吓死我们了..."
常思道人也泪流满脸:你们倒是分我点叫花鸡啊。
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慈祥的安慰着:"鬼?别怕别怕,这山上加了法阵的,一切鬼怪都入不了来!"
易逸撕咬得油光满脸道:"师傅,有你真是太好了!"
何小样左手一鸡翅右手一鸡腿,口中满满当当连连点头,有师傅真是太好了!
常思道人扶着整洁长须笑了笑。
床榻上,常思道人含着笑给易逸何小样盖被子:"吃饱了就好好睡个觉吧,不怕不怕,为师在呢。"
易逸呢喃:"师傅。"
常思道人轻轻的耐心的应道:"嗯。"
那样子真的就如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爷爷在照顾自家受惊的孙儿女。
易逸何小样嘴角含着安稳的笑,渐渐沉入梦乡。
梦中,那个背青箩的青衣姑娘引领他们在那开了荒的地上撒下种子,一路欢声笑语。
金灿灿的阳光倾泻在种子上,种子破了壳欢快的长,长出了一个个大大的西瓜,一剥开皮,是那沁人心脾的叫花鸡香味!
...
回头看了床上睡得安稳并甜笑着嗒嗒嘴的易逸与何小样,常思道人轻轻的出了门轻轻的合上了门。
抬头看着天上明月,月光皎皎星光灿烂,地上一片霜华。
月明风稀之下,常思道人长须飘拂,脸上绽放欣慰的笑。
两个家伙终于睡着了!容本尊再去烤只鸡,慢慢品尝!
常思道人才走出山门,正要去寻鸡,背后一冷洌的声音响起:"常思老道!天天偷偷我西瓜!这么晚了还想来摸瓜!"
常思道人背脊一凉,脸不红心不跳回头道:"应是我那调皮徒儿做的,我就说最近他咋来的那么多西瓜!"
"你不管好你徒弟,天天来偷我家瓜!"
常思道人似是怕惹的祸不够大,指着旁边的烤叫花鸡时挖的坑道:"你看,他们还偷偷的偷你家鸡烤来吃!"
...
床上易逸与何小样梦到自己在那一片瓜果林中,正躺在秋千床上张口就咬到烤鸡...
幸福美满的生活,若是就如此一辈子也足矣!
...
回到常思道人这边——
"教不严,师之堕,你徒弟偷瓜就是你的错!纵容他偷鸡,你这师傅更是错上加错!"那道姑说着就上前揪着常思道人长须。
常思道人:"..."这,这也行?到头来还是捉本尊?看来只能祭出绝招了!
"你不是在找夫君吗!我告诉你我这徒弟骨骼精奇、纯阳体质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更重要的是,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而且还温柔善良美丽可爱,吧啦吧啦..."
...
又回到易逸与何小样这边——
梦中躺在秋千床上口渴了,绿叶上的甘露滑落,滑过唇边温润那干涸的唇,滑到嘴角汇成小河欢快的涓涓而流。
他与她伸手擦去嘴角那甘露。
日子就如此一天一天的,任清风拂脸,任甘露洒在脸上,任飘飘曳曳的柔光抚摸着脸蛋儿。
突然!
那甘露有点太大了,倾洒下来,湿了全身,清风也有点冷!
易逸与何小样骤然睁开眼睛。
"大白。"他喊着她。
何小样看着天空感叹道:"晨曦好美啊!"
易逸呆呆的看着天空:"房子。"
何小样:"怎么了?"
直接看到天空了,你说怎么了!
何小样易逸蹦了起来,床呢?被子呢?屋呢?师门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四周全是荒山!连他们开辟的用来种西瓜的地都没有了!
刚才所谓的甘露分为是清晨的露水!
何小样易逸不禁抱紧了点:难道这么多天全是闹鬼?
这么一抱,就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挡在两人中间,拿出一看是个红本本,大红镶金,写着两个字:婚书!
翻开一看,一纸张滑落,细细一看,其实内容很简单就是常思道人兴高采烈的说:徒儿,为师四海为家,不要牵挂为师。在为师临行之时放心不过你,便为你寻了门亲事,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今晚成亲!徒儿,为师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哦,还有,娃的名字为师也已为你想好了,就叫富贵儿,如何?
何小样易逸面面相觑:Nandayo?(日语什么嘛音译)
人家正值二九芳华,成亲?更何况...
两人即刻反思: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哪里出了问题?
何小样突然想起一个一直蠢蠢欲动却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你这师傅,怎么来的?"
一直每次问他,常思道人总是能适时出现并中断,现在想想,这其中必有什么见不得菜刀之事吧!
易逸也觉不妙,很不妙,他拧着眉头,道:"你且听我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