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首领被擒住,或许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也或许是因为关羽那一声“降者,免死”。
那群流寇很干脆的就投降了。
“给他们些吃的。”关羽冷冷地看了一眼骨瘦嶙峋的众流寇,他们之中还有不少老人孩子。
“你们认得我?难不成是黄巾余孽吗?”关羽命人把那个被他打昏的首领锁起来,将之弄醒。
那人醒来一见关羽,连声求饶:“大人饶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那人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部坦白了,他叫管亥,实力在玄级后期,原本是一支黄巾军的统帅,但是前些日子青州大力剿匪时,他心中觉得不妙,便带领一些亲卫悄悄地躲了起来。
果然,很快,数十万黄巾被官兵包围了,唯独他们因为事先藏匿了起来,所以得以保全。
但是他们庆幸没有多久,便听说那些被打败的黄巾军大多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所以他们也想出来投降,但是又怕官府不收了,毕竟他们这几百人自然不能和那数十万黄巾比,拿他们杀鸡儆猴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们就一直在山野之间躲躲藏藏不敢露面,但是这样缺少粮食。每天都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今天也是他们实在饿极了,听说有人运着粮食经过,便冒险出来的打劫,谁知却一脚踢到了铁板。
“这么多人要分我们很多粮食,而且将军你还有运压钱粮辎重的重任,与其带上这些累赘,不如就把他们全杀了吧。”潘凤提议道,她全家为黄巾所杀,对于黄巾军没有一丝好感。
关羽淡淡地看了那群黄巾一眼:“当今天子仁慈宽厚,我若擅杀说不定会被责备,将他们带上吧,到了临淄便禀报天子,让陛下发落。”
他当初从河东犯事跑到幽州涿郡,也曾身无分文窘迫不堪,对于这群人心中还是有所同情。
听了关羽所言,潘凤也不再说什么。
糜芳刚刚被吓得不轻,回过神来用手指戳管亥,吓唬道:“哼哼,你敢私自袭击朝廷命官,就算不死也要被发配为奴!”
管亥讷讷不敢言,他本来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射中关羽的,谁知道他箭法不精居然一箭射歪了……这事他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
到了青州,关羽进宫向刘协禀报,顺便说了一下管亥等人的情况。不过他并没有细说,只是含糊地说路上遇上一伙黄巾余孽便一网打尽,不知该怎么处理。
刘协正高兴糜芳带来的钱粮辎重充实了府库,下令将首领管亥关进诏狱,其余人赦免其罪充入安得县。
嗯,安得县是楚驿的封国。
廷尉衙门,诏狱
如果让人选择的话,很多人宁可死也不会选择被关进诏狱。因为里面比起后世锦衣卫的镇抚司私狱好不了多少,进去之后会让人生不如死。
但是还好,青州的诏狱是才建的,现在还没有那么黑暗。但是里面的关押的要么是企图谋反的各地豪强,要么就犯了重罪的官吏,所以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应劭的陪同下,楚驿走进了阴湿幽暗的诏狱。
“你就是柳毅吗?”楚驿冷淡地问道。
柳毅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双目无光,喃喃地道:“罪臣,正是。”
楚驿冷冷一笑:“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啊,居然敢袭击青州?”
“罪臣,罪该万死……”柳毅语气中带着哭腔,之前的青州乱的很,遍地都是黄巾,而各任青州刺史也都无力管辖,所以柳毅才怂恿公孙度收取胶东半岛北部。
如果早知道天子到了青州,如果早知道青州已经被人完全掌握在手中,他定然不敢这么做!
如今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诏狱之中,他也是无比的悔恨!
“哼,你也知道你罪该万死吗……”楚驿冷漠地俯视着柳毅,“你想出去吗?”
“……想!”柳毅一愣,眼中顿时一亮,大力点头。
“想出去,就得为天子办事,你懂吗?”
柳毅头磕得咚咚响:“懂,我柳毅一时糊涂效力奸臣,但是现在已经知错了,罪臣今后一定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楚驿吩咐狱卒道:“把他放出来。”
“可他是……”
应劭开口道:“放他出来吧,这是天子的旨意。”
听得廷尉开口,狱卒立刻低声道:“诺。”
楚驿和应劭领着柳毅走出了诏狱,空气都清爽了不少。
楚驿笑着道:“怎么样,这外面自由的空气不错吧!”
柳毅跌跌撞撞地走着,身上鞭痕累累。他眯着眼,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是,外面的空气真好!”
“你就先在廷尉衙门住上几天吧,等你伤养好了,会有人来找你的。记住,你的命是陛下的,但现在,也是我的!”
柳毅连连应诺,不敢有丝毫反抗。
原本的历史上柳毅能经营青州北部十余年才被张辽击败,本身也是挺有能力的,所以楚驿本着人尽其才的想法,决定把他招进白衣卫。
正说着,前面走来一群官吏,压着一个人走向诏狱。
楚驿好奇问道:“嗯?这人是?”
那领队的是廷尉左平,虽然不认识楚驿,但是见其和廷尉应劭走在一起,便拱手道:“回大人,此人名叫管亥,因为企图劫糜侍中进献的钱粮,所以天子下令要将其关押进诏狱。”
楚驿微微惊喜:“管亥?”
楚驿记忆中,历史上的管亥曾经围困北海国的孔融,孔融进退两难之下,还是求救的刘备才将管亥击败的。
说起来也算是个人才了,不过就楚驿所知,这次押运钱粮的是关羽……嗯,也是合该管亥倒霉。
楚驿上下打量着管亥,对方的实力居然有玄级后期,喜道:“放了他,这人我要了。”
廷尉左平震惊地看向应劭:“可是,他是天子点名要关进诏狱的人啊!”
应劭皱了皱眉:“这个管亥毕竟是天子记下的人,还是先把他关进去,你再向陛下去说明下吧。”
楚驿微微一笑,靠在应劭耳边,小声道:“陛下的意思是,我白衣卫可以从任何地方挑人,不需要向任何人说明。”
应劭嘴唇翕动:“你这白衣卫,到底是什么?”
楚驿眨了眨眼:“这个,暂时还不可说,廷尉大人还是不要打听太多哦。”
应劭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好,放了这管亥。”
廷尉左平纠结了片刻,还是点头:“……诺,敢问大人,这缚天锁要取下来吗?”
“等一下。”楚驿笑着看管亥道,“我看你实力不弱,不知你是想冬天被处斩呢?还是想活下来成为天子的鹰犬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