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传来消息,命我等即刻出兵回援。”吕布手里握着一卷巾帛,面色沉重地开口道。
郭汜表示难以相信:“相国怎么会败的?”
吕布淡淡地道:“孙坚军的人数是相国的两倍,而且手上也有一支叫猛虎营的战心部队。”
众人皆惊讶:“战心?”
沉默了片刻,张辽问道:“相国是让我们全部回援吗?”
“没有,相国也深知此地的重要性,若是我们全部撤退,那么联军极有可能进入旋门关内,到时雒阳一样危险。”楚驿开口道,“相国让我们率军三万,立刻回援!”
李傕问道:“那荥阳一样会空虚啊,还有敖仓那边呢?”
楚驿眼帘低垂:“敖仓暂时按兵不动,命徐荣分兵一万,屯驻荥阳。”
楚驿接着道:“吕将军为此处的统帅,不能轻易离开,郭将军,李将军,你二人就辛苦一趟吧,三万士卒任你们挑选。”
郭汜李傕互视一眼:“那就将并州军带上吧,在挑选一万的西凉军!”
楚驿微微皱眉,关切地道:“还要带上并州军吗?那孙文台的猛虎营可是有战心的啊!万一……”
郭汜笑道:“子璋真是多虑了!战心虽然强,但还没有到无敌的地步!就算他孙文台的猛虎营能当一万大军那又如何?更何况相国手上还有飞熊军,只要兵合一处,那孙文台又能掀起什么浪花!”
李傕想了想,也觉得如此,心里不由得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想要在一支军队里树立威望,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带领他们打一场胜仗!
在李傕看来此次回援就是一场必胜之仗,但是将孙坚击退只是小功,能在并州军中树立威望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一来,以董卓的性格,定然会将并州军交于李傕郭汜两人统领,而自己的这个校尉之职,恐怕也要升一升了!而且在董卓心中,他的地位也会直线上升!
想到此处,李傕也道:“请吕将军和军师放心,我和亚多定然能不辱使命!”
吕布瞥了楚驿一眼,见楚驿毫无表情,淡淡地点头道:“既然如此,也好。你二人即刻点兵出发!”
楚驿此刻也开口道:“张都尉,你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通知相国,准备和郭、李二位将军进行夹击!”
“记住,即刻派人,要尽快将消息送到!”楚驿深深地看着张辽,话中意味深长。
张辽眼帘低垂,平静地道:“诺。”
……
孙坚击败了董卓,兵近大谷关,直逼雒阳。
晚上,孙坚正在帐中,忽然听得有人禀报道:“外面有人自称是将军的同乡,想要求见将军。”
孙坚正在看兵书,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在这河南尹我哪来的同乡,给他点钱就让他离开吧!”
“可是那人说,他有董军的情报要禀报将军!”
孙坚闻言一怔,随即将兵书放下,虎目中露出些许好奇的神色,道:“那就带他进来。”
……
“子璋,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楚驿瞥了张辽一眼,悠悠地道:“行动什么?你以为我们做的很干净吗?李儒不是白痴啊,做得过头了,聪明反会被聪明误。而且,董卓的这份命令,不是他本人发的。”
“什么?”张辽一惊,“那会是谁?”
“李儒呗。”楚驿耸耸肩。
张辽奇道:“你怎么会知道?”
“第一,董卓刚败没多久,这份命令就递到了荥阳,这未免也太快了。第二,那份调令是用绢帛上的,格式也很正规。可是,这是一份紧急调动命令,你认为如果是董卓本人发布的,会讲究那么多吗?第三,以董卓的性格,刚经历了一场败仗,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要找回场子,不会这么理性的只抽调三万人回援。”
“所以……”楚驿缓缓地道,“这必然是李儒擅做主张。”
张辽皱眉道:“他就不怕董卓怪罪?”
楚驿呵呵笑了起来:“文远兄啊,你还是不了解董卓,董卓这个人直爽而又匪气重,粗犷而不拘小节。李儒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董卓一定会调集荥阳方面的队伍回援。因为他没有违背董卓的心意,所以就算董卓知道,最多也就斥责几句,甚至说不准还会因此奖赏他。”
张辽又问道:“那我们不出兵救援,等到郭、李战败,雒阳岂不是危险了?”
“李儒是个谨慎的人。段煨、牛辅现在驻守在扶风郡,统御着皇甫嵩原来的三万精兵。想必他们也收到了李儒的调令,正在赶往雒阳。”
原本皇甫嵩的责任是镇守边陲,防止胡人和西凉叛军寇三辅。但是董卓忌惮皇甫嵩的实力,一纸诏书就把皇甫嵩调往了长安。
而当时,徐荣和段煨正在陇西、汉阳一带招兵。因陇西一带是董卓的故乡,所以董卓对那里很是放心。
而董卓接到了关东群雄起义的事情后,立刻将徐荣、段煨以及他们募集的新兵调回。路上因皇甫嵩被调往长安,又命令徐荣携新兵回雒阳,段煨便统御扶风郡的三万精兵。后来以保万全,董卓又把自己女婿牛辅给派过去了。
所以段煨和牛辅的责任就变成了镇守边陲,多亏了他二人也是凉州人,而且在绝大多数士卒看来皇甫嵩属于朝廷正规调度,对段、牛二人也没有太大抵触。
段煨统兵不弱,但是扶风距离雒阳比较遥远,就算彻夜兼程,也要好多天才能到,到时候虽然雒阳是能保住了,但是楚驿的计划也要完成地差不多了。
张辽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少年的不凡,但是事到如今还是感觉到对方的恐怖!楚驿几乎是在步步算计,而且似乎事情的发展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其实楚驿的计划是和荀攸商量了好多次的结果,再凭借着对历史的认知,才会料敌先机,将这个计划顺利地推动下去。
但是楚驿也不会自己将这事说出来,他已经写了一份信命人递给董卓和李儒,而他现在要做的,只有等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