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乐儿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但是偏偏她还真的拿邵小霜没办法,这时审讯室的大门突然被外力强制打开了,柴嘉怡拿着彩色风车和小熊气球,头上戴着滑稽的兔耳朵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可可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乐儿商量。”她把孟可可哄出去后,脸色就变得异常阴冷。
这才对嘛,这才是她们熟悉的柴嘉怡,方才那个充满游乐园气息的温柔大姐姐到底是谁?
晁乐儿关切地问道:“你和可可玩的怎么样?关系有没有缓和些了?”
柴嘉怡微微点头道:“还好吧,不过坐各种游乐设施可比收容异常累多了,我这肩膀酸的要命。”
她摘下头上的兔耳朵,发箍刮到头发,带下来一缕银色的发丝垂在额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皱眉道:“我刚听说这边来了个大案子,就是你吧,长得瘦瘦小小居然能杀人分尸,态度还挺蛮横?”
柴嘉怡的目光扫向邵小霜,以她活了那么长时间的经验来看,这位拥有死鱼眼的少女绝不是善类,说话可得注意点。
邵小霜勉强扯出笑容道:“没有,我也只是遵守了这个世界的规则,等价交换原理嘛,帮人实现愿望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
柴嘉怡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规则?不过你的胆子也是够大的,戴着手铐脚镣没有反抗之力,还能伶牙俐齿地和我们晁队长在这狡辩,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让我仔细回忆一下,上一个这样做的异常下场是什么样呢?”
邵小霜察觉到不对劲,身体下意识地向后倾,带的手铐上的铁链哗啦啦直响,她难掩慌张地说道:“你想干什么?不可以!你们是不允许私自处决异常的!”
柴嘉怡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走到了她的正前方:“我也没说要处决你啊,只不过是小惩大诫,反正关上门谁也不知道,外人问起来就说是审讯需要好咯。”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恶女到底要做什么?
邵小霜眼看着晁乐儿和宋文博都退出了审讯室,顺带锁上了门,她惊恐地站起来想要躲避那道毒辣的目光,摆出防御姿态。
但手铐脚镣间还有一条长长的锁链相联系,使她连站直身体都做不到,只能佝偻着背缩到墙角。
柴嘉怡四处看了看,似乎是在寻找合手的用具,最终,她拎着木质椅子腿将它整个从地上拽了起来,朝着邵小霜拖行过去,木头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
邵小霜知道这会儿求饶也不管用了,立刻蹲下身子抱住脑袋,像只瑟瑟发抖的兔子。
宋文博站在外面,被晁乐儿拉着背过身子对着墙壁,因为据说柴嘉怡的手段十分狠辣,怕给他这个社会主义好青年留下心理阴影。
然而,听着里面传来的奇怪声音,宋文博感觉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更大了。
“啊……额……不要……好痛……轻一点……啊啊救命啊……”
如果只是打架的话,为什么邵小霜痛苦的叫声中还隐含着快感?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忍不住问道:“队长,嘉怡她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啊?”
晁乐儿帮他堵住了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小孩子不要管这些事啦。”
宋文博反驳道:“我都十九岁了,是成年人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晁乐儿打断:“成年人也不行,柴嘉怡的方式太残暴了,非鬼畜重口爱好者千万不要想一探究竟哦。”
这种莫名其妙的解释只会让他更好奇的!柴嘉怡和邵小霜到底在里面做什么人生大和谐的运动啊!他也想加入啊!
他、晁乐儿、阿岩和孟可可四个人就这样对着墙壁,各有各的脑补画面,就好像他们犯了什么错误在面壁思过似的。
时间格外漫长,足足过了有半个小时,柴嘉怡才从里面走出来,她的脸上布满汗水,以至于银白色的刘海都贴在了额头上,脸蛋还泛着红,好似刚从汗蒸房里出来般冒着热气。
宋文博恍然惊觉,原来打架是件这么耗费体力的事情啊。
审讯房里的邵小霜没了动静,他透过门缝隐约看到女孩躺在角落里动弹不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衣服也全部湿透了,乃至身下都聚集了一滩汗水,被灯光照耀还泛着光亮。
可是,她的裙子怎么看上去皱巴巴的,还破了几个大洞,看起来像是被人为撕裂的,柴嘉怡教训人的手段果然很粗暴。
柴嘉怡和孟可可先行离开,晁乐儿对他招招手道:“过来帮忙把邵小霜带到地下收容区吧,她现在应该完全没有力气想着逃走,而且审讯也差不多该到此结束了。”
宋文博呆愣地跟着进到屋子里,邵小霜听到开门的动静也想要坐起来,但手指抓了抓地板,还是没能成功,还是晁乐儿前去搀扶才让她勉强能靠着墙壁休息片刻。
桌上摆了条粉红色的胖次,湿漉漉的,还有股奇怪的腥味,宋文博指着它疑惑地问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不光是这条胖次,甚至连倒在地上的椅子上面也沾着点点汗水,这汗水还有些粘稠,难道异常流的汗也和人类不同吗?
宋文博没太多想,却听见邵小霜虚弱无力地喊道:“住口!变态!你们收容所都是变态!”
这家伙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方才和晁乐儿理论的那副冷静模样彻底消失不见了,现在的她气喘吁吁,脸红的像富士的苹果,完全没有一点活了亿万年的老家伙的从容不迫。
晁乐儿的样子也有点奇怪,眨眼的频率明显加快,结巴着说道:“小博,你……你来扶着她,我看她现在这样子好像也没法自己走路了。”
“好的。”宋文博立刻跑了过去,架着邵小霜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异常艰难地迈步前行。
每迈出一步,邵小霜都会痛的闷哼,两条腿直打战,嘴里含混不清地骂着最粗鄙的语言,从审讯室到收容区一路上都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