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可爱的方法，有点在意那个呆瓜，会注意到我吗，勉强化不习惯的妆，紧张地小鹿乱撞，你个笨蛋……”

莉莉丝的表情瞬间变了几个样，在最紧急的时刻响起这么可爱的音乐简直让她威风扫地，她羞愤地咬咬牙，把青年丢到地上，转身接电话：“喂，是你啊，什么事？”

是那个讨厌的老不死boss，这笔账暂且记下。

boss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倚着身子悠哉地说道：“我把宋文博带出收容所了，安排他去单独收容a级异常天狗……”

莉莉丝打断了他：“你疯了吗？！他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怎么可能做到单独收容a级异常，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保护好他？”

boss微微攥眉：“我会保护好他的，我、丁蕊还有宋英朗都陪同他前往，就算他没有能力收容天狗，也不会受到一丁点伤害，不过比起这个，莉莉丝我有个疑问，你平时当着宋文博的面也是如此评价他的吗？”

莉莉丝完全没当回事，随意应道：“是啊，怎么了，有什么毛病吗？他就是个废物，难道还不许人说？”

boss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低声音道：“他毕竟是个成年男性，有尊严和独立人格，你心里怎么想不要紧，嘴上多少给他点面子嘛。”

“切，”莉莉丝不屑地摇摇头，“我才不要像你们人类那般虚伪。”

车子行驶上宽敞繁华的大道，明亮的圆月从楼宇缝隙间照下点光芒，穿过窗玻璃落在他的衣袖褶皱里。

boss话锋一转：“莉莉丝，这具身体里应该也留存着晁乐儿的记忆和情感吧，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也是如此想宋文博的吗？”

他的话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进莉莉丝耳朵里，与此同时，她的眼前像放映幻灯片似的顺序播放起过往的种种，宋文博的确不够强大，但也在慢慢做出改变，至少和她待在一起时，愿意挺身而出站到她前面。

乘船远航东海遇到利维坦鲸，他们抱成一团在甲板上打滚，石壁密室里，宋文博开枪射击找寻出路，路西法释放恶鬼，他过度消耗精神力来保驾护航，从来都在尽自己所能，却连索取回报都不敢，卑微且小心翼翼。

真是个傻子。

莉莉丝感到心底里有个声音在诉说：宋文博是个很特别很美好的人，他善良温柔笨的可爱，我最喜欢他了，除了父母之外第三喜欢他！喜欢到肯为他去死的程度！但是这个笨家伙肯定还在自我怀疑，完全不清楚我的心意。

是来自晁乐儿的酸涩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但也是在说给她听。

她做到了啊，晁乐儿真的为宋文博去死了，后续也如其所料，宋文博依然不了解她的心意，把这种牺牲当做施舍，当做亏欠的债务，还在想方设法地变相要去还清。

可能这类事情就只有旁观者看的最清晰，莉莉丝在短时间内好似看了场狗血双向暗恋电影，思绪归位时张口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boss早就挂断了电话。

而青年和同事们还站在她的背后，战战兢兢地举着枪瞄准要害，不敢真的开枪，也不敢转身后退，估计站的腿都酸了。

莉莉丝突然很想笑，笑人类的愚蠢，笑被愚蠢人类打动的自己，必须赶快结束这一切，回故乡的地底宫殿居住，不然再这样下去她都要被人类给同化了。

她没了再搭理青年的意愿，方才心里那股邪火消失无踪，她踮起脚尖踩着透明的风升上高空，直至肉眼再难看清。

“淮海路，到地方了。”boss轻轻拍打宋文博的左肩，激的他全身一阵震颤。

宋文博很明显是在恐惧，牙齿都在打架，手也抖得连枪都抓不稳，在办公室里说了那么多豪言壮语，但真到地方就恨不得穿越回去给那个逞强的自己一耳光。

他在车里能很清楚地看见天狗，这条路上的人多，事发突然也来不及疏散，还有很多人流车辆在道路上逗留，前面堵着司机已逃窜的空车，后面又新进了从别的地方逃过来的，前后封的严严实实。

那只通体墨黑色的大型犬种四脚站立在某个红色出租车上，把灯牌踩得粉碎，后颈的毛炸起来，呲牙淌着涎水，攻击性极强。

丁蕊充当旁白说明道：“阴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看见它吉少逆多，有损伤、车祸、开刀等血光之灾，小博，你准备好了吗？”

她故意想吓唬宋文博，尾音带着调笑的意味，效果真的不错，宋文博几乎是呜咽着答道：“你快闭嘴，不管你说什么，我是肯定要去的！”

“那就辛苦你了。”丁蕊也拍拍他的肩膀，向后倾倒靠在后座看戏。

宋英朗心疼孙子，劝阻道：“小博你干嘛想不开，在收容所里面好好吃饭睡觉，有爷爷罩着你，用得着出来折腾吗？”

宋文博反而在连番劝说下坚定了信念：“爷爷、我的朋友们还有上司，你们都很强大并且愿意保护我，随便谁站出来都抵得上千军万马，正因为这样我才想赶快成长起来，不能总拖你们的后腿不是吗？”

宋英朗叹息道：“行吧，你小小年纪能有这等见识实属不易，爷爷为你感到自豪，但可务必要注意安全，打不过就跑，别拿命去逞能。”

宋文博重重点头：“这我知道，那……爷爷我走了啊，你们就等着看我大展身手吧！”

他一溜烟似的跑出去，身边跟着从枪里被召唤出来的伯莎，发牢骚道：“小祖宗诶，您这又要打什么怪，身为能量体也想闲下来装装岁月静好啊，我真的很疲惫，我的心好累。”

宋文博一边发抖一边还要强装镇定，穿越车间的狭小通路，朝着天狗所在的方向奔跑，大多数人都在往反方向逃命，天狗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人类。

它将前腿向下压，绷直到合适的角度，弹簧似的瞬间窜出去，硕大的身体压在宋文博前方的车盖上，震得车子连同柏油马路都颤了三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