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歌原本也就没有抱着什么指望,尉迟裕会知道这件事情,一来这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了,就连侯爷都没有弄明白,更何况还是尉迟裕呢,二来就是尉迟裕将近十年的时间都不在京城,要是非要让他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是有些奇怪。”尉迟裕也是这么想的,要是自己是一般的人,听见这个结果第一个怀疑的人肯定就是云瑾之了,毕竟以当时那个情况,云瑾之跟侯府已经是有矛盾了,而且身边还是有个楼氏在,所以跟秦采薇离心就应是必然的了。
更何况当时据说侯府的老夫人还在跟自己的女儿商量合离的事情,只不过这事情还没确定下来,秦采薇就已经撒手人寰了,实在是可惜。
但是父皇身为当年了解内情的人,而且还是那样的爱着秦采薇的人,就算是已经死去了那么久还是这样的念念不忘,怎么可能就会什么都不知道呢?而且为什么就不怀疑云瑾之呢?
“但是我也想不明白。”尉迟裕说道,“除非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不然父皇不是这样的性格的人。”
云挽歌自然也是明白的,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事情的,但是不过就是自己跟尉迟裕都不知道罢了,而且不仅仅是关于秦采薇,还有就是关于皇上还有云瑾之甚至是牵扯当年先帝的事情,所以要是查下去实在是风险很大的,她是很想查下去,但是尉迟裕愿不愿与冒这个险,自己还是不确定的。
毕竟这一世的尉迟裕,跟上一世的尉迟裕不一样,可是很有希望角逐最后的宝座的。
“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先不用急着回答,要慢慢的想一下。”云挽歌说道,她跟尉迟裕总是坦诚相待的,就算是尉迟裕不帮自己,自己也可以理解,毕竟跟皇位比起来,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好。”尉迟裕真诚的看和云挽歌,往常都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的,但是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扭扭捏捏的样子,实在是不像云挽歌。
“当年圣上还是一个皇子的时候,并不是一直很受宠的。”云挽歌开始捋清自己的思路,想来昨天自己也是想了一晚上,才勉强捋清楚来龙去脉,“便是一开始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幌子罢了,那个时候,便是跟我娘亲相遇的时候。”
尉迟裕看着云挽歌,这个挽歌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公开的谈论父皇啊,更何况还是挽歌,好在这里是自己的地方,所以还算是足够的干净,要是就这么被外人听见了,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呢。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当年我母亲会嫁给皇上,这你也是知道的。”云挽歌叹息道,但是命运呢从来是不由人的,“但是我母亲最后还是嫁给了云瑾之,这就已经很奇怪了,以我母亲的信件和那些话本就证明,什么跟我父亲一见钟情都是假的,实际上当时母亲还是喜欢皇上的,但是为什么又会突然嫁给云瑾之呢?”
尉迟裕不说话,这个问题上次他们已经讨论过了,并且已经找到了玉髓真人的这个线索,自己已经联络道玉髓真人了,想来不久之后,云挽歌就可以跟玉髓真人见面了,云挽歌不是不知道,所以今天约自己来不是因为这个。
“这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但是今天结合皇上的表现,奇怪的地方就又来了,皇上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云瑾之,按理说夺人所爱不共戴天,皇上既然这么爱我的母亲,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母亲夺走呢?”云挽歌说道,“就算是皇上大方,但是面对我母亲的死,竟然也一点点的不怀疑云瑾之,这就不对了吧。”
“还有就是我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你跟我说过,在云府查出了云瑾之跟匈奴人勾结的证据,本来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但是那次尉迟稷和云瑾之在匈奴使节过来的时候,联手出招就已经证明了我们的猜想,也就是说云瑾之是真的跟匈奴有所勾结,他是朝廷的忠臣,皇上真的一点都没察觉么?”
尉迟裕陷入了沉思,父皇身边的奇怪之处,不过就是自己一直没有考虑罢了,要是考虑起来,实在是疑点重重,便是父皇身边的血滴子,个个都是慎用之人,没有理由自己都能查出云瑾之的事情,但是父皇还被瞒在鼓里,要是说父皇对他放心,也是实在是说不过去,就算是再放心,总是没有自己儿子放心吧。
就算是在尉迟裕的军中,一样会有皇上安插的眼线,就是怕有一天自己翅膀硬了,再来一次玄武门之变,那就实在是不好玩了,所以自己这里的监控从来都是有的,自己也从来没想过拔出这些眼线,为了就是让父皇放心,也让自己放心。
云瑾之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能把云府打造得比自己的军营更加的安全,更何况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挑战过云府,便是出入的跟自己家一样。实在是谈不上什么保密,就算是这样,根本不可能拦得住皇上的眼线。
“到这里还不算是最奇怪的。”云挽歌说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便是之前的事情,舅舅多少跟我讲过一事,皇上冒出头的时候,正好是江南水患赶上匈奴犯边,便是当年的皇上力挽狂澜劝退了匈奴,这才避免了战争,让先帝对他刮目相看的,但是那个时候的皇上,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劝退匈奴的呢?”
尉迟裕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看着云挽歌,倒是云挽歌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目光,想来皇上就是尉迟裕的逆鳞,不允许任何人非议。
不过云挽歌倒是不怕,该说的话总是要说的,就算是尉迟裕不爱听,自己也是早晚要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