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李乾坤等一干人到了校园后。
我私下找了杜涛。
“让他加入真的没问题吗?”我这句话当然不是替我自己问的。
我可不在乎什么妖魔鬼怪都加入进来。
“毕竟杀了那么多人。”我看着杜涛,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加入,或者不加入。这是一个态度,一个选择。
“我们调查清楚了监控和幸存的路人的口供,与他说的没有出入。”
杜涛望着空中的跳动的风:“杀掉那些人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是受人控制。”
“我知道。”我道:“那他的身份和资料……”
“都是绝密档案。”杜涛答:“就和你的一样。”
“其他人也是?”我转过身,透过校园走廊永远开着的窗户,看到外面嬉戏的学生们。
“其他人是绝密。你们是绝密中的绝密。”杜涛掏了根烟:“现在……”
一个蹦蹦跳跳的篮球从窗口冲了进来,打断了杜涛的话。
“去。”我把篮球扔下去,还给楼下的学生。
“现在的形势紧张。”杜涛明显比我知道的多:“随着越来越多的异常出现,大家心里也都有一把算盘。”
“听起来很有趣。”我随口说了一句。
“有趣?”杜涛有无限惆怅:“怕是天下就要乱了!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你本来也不知道。”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个人承不下太多的。我们本来就都是随波逐流的小船罢了。”
杜涛把剩下的烟把摁灭。
“听说梅国那边,集结了什子天使军。外太空也时常发现各种物体。我还听说滇南那边有什么鬼城……”
“地下和海域都有不明异动……”
“有人走在街上就突然消失,有人则是凭空出现,来历成谜……”
“几乎每周都有怪事发生。不久前,这种事一个月才发生一次。按照这个速度……”
“等一下,一个月?这种异常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抓到了一个重点。很重的点。
出乎我意料地,杜涛很快就答了上来:“二零一九年十二月十四日。这一切的开始。”
我像是被雷电击中。
“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我语气有点波动。
“当然了。”杜涛把头转过来:“那一天,我第一次见到张虎。”
许如清中断了我们的谈话:“他看得差不多了。”
我把手插在校服兜里,从后门进了教室。
李乾坤在地上画了什么奇怪的纹路,桌椅板凳也都被摆成离奇的样子。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我靠到他旁边,瞟到了他袍子里装着的纸符。
杜涛也紧随其后,进到教室里来。张虎不知去了何处。
“嗯…… ”李乾坤面露难色:“这里的规则结构和我那边有很大差别。‘蕴’也几乎没有。”
我只花了一个瞬间,就明白‘蕴’应该就是他们那个世界里类似‘灵气’一样的东西,道术发动的必需品。
好比汽车的油、钢笔的墨水。
“不过我用了别的办法,倒是弄明白一些事情。”他的声音听起来还蛮温柔的,长相也不是很奇葩。
“我两只耳朵
都等着呢。”我笑。
“从风水角度上来讲,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李乾坤甩动手中木剑:“你看,这所教学楼,面朝东南,狭长且直,正是……”
“概括到二十个字以内。”我和杜涛站在一排。
“呃……我认为有两种可能的情况。”
“第一种,据我了解,这所学校建立时,本是一片荒土。也许有什么妖灵被埋,如今……”
“不是。”我直接否定了他:“若是这样,那这妖灵定然不会只待在某一间教室里。第二个?”
李乾坤眼中有星辰:“他们都说你机敏,果不其然。”
“第二种,就是这学校发生了什么命案。死者的亡魂不散,在这间教室里盘桓。”
“专业。”我直接扭头:“就是这个了,我去准备。”
李乾坤道:“此处的‘蕴’几乎干涸。我怕是难为无米之炊……”
杜涛也想听听我的想法。
我在后门停下来,转过头:“谁说要让你对付鬼了?”
李乾坤摆手:“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就是干这个的啊。”
“这次用不着你出马。”我又准备离开。
“那你打算怎么做?如果猜得正确的话,对方可是鬼。虎可没办法,月暗也许……”杜涛面有愁色。
“是时候来一点‘闪电侠’式的驱鬼了。”
我一步,跨出了教室。
杰诺斯的脸又出现在镜片上,弄得我非得处理不可。
我速度极快的脱掉校服,露出里面的西装,两步拐到马路上,飞快地跑起来。
“怎么回事?”我问。
杰诺斯的谜之发声器管道:“我第一次找你时,希尔身上现重力病的征兆了。”
我正要说什么,他又道:“但我用加重负重的方法解决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有你的。”
杰诺斯哼哧两声:“呃……我第二次找你的时候,吉吉失踪了。”
“用你的追踪……”
我话还没说完,杰诺斯抢到:“残留的放射性元素显示吉吉曾经躲在冰箱里偷吃香蕉。”
“曾经?”我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了:“后来呢?”
“咳咳。”杰诺斯有点内疚:“希尔的负重锻炼法……”
“她扛着冰箱跑出门去了,吉吉躲在冰箱里……然后一起被警察给带走了。”
“我去。”我感觉自己瞬间和太阳肩并肩:“你怎么……搞什么鬼?”
“我现在在邮局这边,她们刚刚被押上警车。”
我一个刹车,往右边去:“你得拦住警车!我正在往那边赶。用你所有办法,只要别闹出乱子!”
杰诺斯正站在路边,听到‘用你所有办法’这句话,面无表情:“哦。”
启动了双手上的热能射线。
“别!”我感觉到他要坏事:“用一个不伤人的办法!我真想给你脸上来两拳,臭小子!”
杰诺斯手掌中若隐若现的红色高温冷却下来。
我花了五分钟赶到邮局附近,好在没出什么大乱子。
除了我家的冰箱彻底碎成粉了。
“我特么……”我有种养了几个败家子的感觉:“唉。”
杰诺斯原来黑进了警车的频道,下了个假命令,这才把两人解救。
吉吉看我表情不对,立马躲到希尔身后:“本王可不知情啊!本王只是偷吃香蕉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希尔戴着帽子,鼻子上巧妙地用通气鼻贴掩盖了那像是鳍还是鳃的器官。
“赶紧走人!”我满头黑线,正要拉着三人离开。
路上落下来一道球形闪电,发出‘噼啪’的声响。
我视若无睹:“赶紧走。”
“这是什么?”吉吉兴奋起来:“好吃吗?”
“能量分析显示雷电的中心有生命迹象。”杰诺斯道看了希尔和吉吉一眼。
“行行行……”我拉长音调:“我家是外交使馆行了吧!”
我靠近那颗雷球,它就自动消散。
雷电的中间,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正在沉睡。
“不会吧,我可没求过子啊。这是友情赠送吗?”
我把他抱起来,静电一直在击我的手,一会儿却又不再反抗了。
“太棒了。”我自言自语:“现在除了机械友人、外星球友人、外维度友人,又多了一个超自然友人。”
“我回去洗洗睡了算了。反正明天起来估计就成了友好交流中心。”
“我又不是搞慈善的!”我大呼坑爹。
又有什么办法呢?
把这些小祖宗一个个送回家,安置好。
就忙活到太阳落山了。
也没吃东西,就又往学校去。
你还别说,夜里的校园确实有那么一种味道。
“这应该是思维惯性。因为平日里都是热闹的校园,突然沉寂下来。自然有一种不适感。”
“黑暗又滋生恐怖,大脑又误以为不适感来源于恐怖……”
我在脑海中做着脑力风暴,上了二楼,进到教室。
众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从左往右依次是张虎、杜涛、许如清、月暗、路人甲,还有李乾坤。
这阵仗和架势不言则明。
张虎先前被李乾坤打的那么惨,估计一时间心态很难摆正。
所有这些心理活动只花了我几秒钟。
“看来准备地差不多了。”我露出笑容:“来见见这个妖魔鬼怪吧。”
“你确定大家能搞定吗?”杜涛上来就是一手降低士气:“我在外面准备了三个班的士兵,防止出现意外。”
“谢谢你的鼓励!”我抿了嘴唇:“乾坤,上手!”
李乾坤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我这么熟了:“哦哦……”
“阴有三契,一契为身,一契灵,一契……”
念了洋洋洒洒一大篇东西后,我都感觉快睡着了:“你搁这儿些高考作文呢?”
“去!”李乾坤把手中纸符一抛,木剑刺出。
纸符被刺破的瞬间,教室里的等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呃……”杜涛居然有点怂:“我之前才让人换的全新的灯管,不可能……”
“来了!”我目光死死钉在纸符上,那纸符开始自燃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