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北南后退一步:“你不会要打我吧?”
“这儿还有别人吗?”我四下环顾。
“太乱来了吧!”他有点过度反应:“你可是……”
我若有所指地问:“信我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表情很惨:“我信你个鬼!”
“……”我面无表情:“我就当你说没问题。”
北南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觉得自己怎么摊上这事。
明天起来估计又是俩肿眼眶。
那有什么招儿呢?只能是把项链带上。
“嗡……”那银色的圆环开始振动起来,里面有蓝色的光逸散。
我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发觉到空气确实在流到他那附近的时候有种被束缚的感觉。
“你可得手下留情啊!”北南跟杀猪似的,眼睛一闭就站那等死。
我这次像念点别的什么来变身,就随口道:“金光咒!”
我记得这是以前看过一个动漫中的招数来着,虽然完全不是什么金光咒。
不过这倒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去到那个动漫中的世界去。我还挺想去的。
身体着火一样烧起来,肚子蜷缩成一团,缺氧感涌上来。
我对力量完全没有一个量化的标准,用了大概一半力量出了一拳——出拳的方式也不对。
力量感觉是从手腕的部分断开。大部分的力量完全没有传到拳头上。手腕也开始痛。
北南看着那越靠越近的拳头,心中祈祷可别发生什么意外。
“咚!”
和我想象中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我的拳头击在上面,居然是发出一种沉闷的响声。
他脖子上的项链开始疯狂地振动起来,然后过了一会儿才停下。
“呼……”北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劫后余生一般地道:“还好……”
从手上传回来的感觉,就像一个不会出拳的业余人士一拳打在棉花被子上面。
我清楚地看见我手被高密度的空气挡住的地方,是在他身体大概几厘米的地方。
我左右扭扭头,准备再多使几分力。
……
折腾到九十点。
在我用尽全力也搞不烂那一层玩意儿的时候,我满意地点点头。
“我说大哥啊,这防护的强度,就是反坦克步枪也不行啊。你看要不……”北南笑起来,似乎是想尽快结束。
“嗯,差不多了。”我恢复成正常的身体,热量从毛孔中散发出去,呼吸也慢下来。
“总算结束了……”北南欲哭无泪:“真是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我还得再吃点东西去。”
说话都喘得不行。
“啊,哦……外面我都没收拾。”北南点点头:“刚好,我在实战中也发现一些问题。还有最后的一点优化可以做。”
“好。”我问:“大概得多久?”
我总觉得他是不是随身带了什么好吃的,有香味从他身体上发出来。
“这种事急不得的啦……”北南把我推出去:“你再吃点东西,吃完你就走。不用跟我打招呼。等我信息。”
“好。”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我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到的家。
推开门,客厅的灯关着。
我蹑手蹑脚地关上门,然后换了拖鞋。
桌子上有什么东西。
我拿起来,借着月光看了一眼。
是凯文的字。写得并不好看。
“
你没回来,我们先休息了。冰箱里有饭。早点睡。”
我又气又笑:“你才是熬夜最猛的一个吧喂。”
把纸片放回原位,我这时候也懒得洗漱了。
很快就睡着了。
……
我在这儿,这个地方。
周围都是黑的。
我爬起来,分不清上下左右。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又穿越了?
不对。我的能量应该不够才对。
另一个我不请自来,像个罗汉一样躺在地上,手腕拖着头:“迷路了?”
“没有。”我脑筋气的跳起来:“鲁滨逊那才叫迷路!你管这叫迷路?”
我想上去给他一摆锤,不过想来还是折磨自己,就忍住了。
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摇晃我,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这儿突然塌陷起来。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从窗外同样不请自来的阳光糊在我的脸上。
凶凶拉着我的一只胳膊不停摇晃。
“原来是梦啊……”我没好气地盯着它:“你要造反啊?”
“我觉得它是要早饭的意思。”凯文倚在我房间的门口,脸上挂着疲惫的笑意。
“嗷呜~”凶凶开始叫起来。
“你还真是懂啊。”我道:“和它相处地还不错?”
“呵呵……”凯文皮笑肉不笑:“那当然不错了。”
我昨天睡得很草率,所以是穿着衣服的,这会儿就干脆起来。
“我看你有点憔悴啊,怎么回事?”我问。
然后往牙刷上挤了点牙膏。
“没什么。”凯文想要敷衍过去。
“拜托。”我拿着沾了牙膏的牙刷从洗手间里跑出来:“又是她的事?”
凯文一秒破防:“我靠,这你也猜得出来?”
我满意地把牙刷捅进嘴里:“青春期男生那点事能有多难猜。咱俩还天天间面呢。”
凯文长叹一声:“昨天我去福利院了。”
我刷牙的速度慢了下来,不愿丢掉什么细节。
“莲和那孩子还是有些生疏的……”凯文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惆怅。
“和你也是?”我只问了四个字,却让他沉默了很久。
拿毛巾擦水的时候,才听到他缓缓道:“她好像刻意在躲着我,不愿见我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就没有说,只是顺势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算了。”凯文叹了一声:“我们之间还是比赛要紧。要不今天你来点早餐?”
我想起来昨天的事:“也好。”
凶凶本来是抓着他的手臂的,听到这话立刻不停的摇我的手臂。
“这家伙好像机灵多了啊。”我忍不住感慨。
“嗯?是啊。”凯文也笑起来:“最近它都会从饮水机接水喝了。倒是省了我的麻烦。”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说怎么水下得这么快,几天就得要。”
“嘿嘿……”
我随便那么点了点早餐,就在房间里等着了。
因为各种原因,我和凯文也没有太多可说的话。
“我见到隆了。”凯文道:“感觉怪怪的。”
“勉确实喜欢喝茶……”
我们刻意聊着些不重要的,然后有人敲门。
“砰砰~”
“我去开。”我从沙发上弹射起步,然后走到玄关处,拉开门。
“哦?嗨。”我看到还是那个小伙子,就同他
打招呼。
“A0053号,已送达。送餐机号:三百零五。”他像机器一样,从喉咙中挤出干涩的字眼。
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又机械地转身离去。
就像我第一天遇见他那时一样。
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也只是把早餐放到桌子上。
凯文见我表情有些僵硬,道:“怎么了?”
“没什么。”
是的,其实从我见到那个自称“三十四”的人时,我就知道它不是活人。
他身上没有生物的味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话像是人一样,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有一个朋友消失了。
早上的饭并没有平时可口。
我的比赛是在下午的,但凯文不是。
他吃了饭,就出去了。
我也要到现场去,看他的比赛。
……
高层。
迷华扶着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底下有一个年轻的干员:“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已经按院规,暂时关在B区牢房中。”
迷华很郁闷,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四位长老得在比赛现场坐镇,迷华只能是用一对一通讯器打过去。
“怎么了?”
普尔森的声音响起来。
“好像是又有‘DL’爆发了。”迷华头痛得厉害。
“什么?”普尔森的声音拉高了八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没错,就是那个‘深度学习(DL, Deep Learning)’。目前还只发现一例感染。”迷华觉得真是倒了大霉了。
普尔森在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吩咐迷华:“去唤醒我们本体。这种事情可绝不是小事。”
“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第二次冗余爆发。”
普尔森和迷华显然是知道一些,当年事件的隐秘,不记录在书里的那种。
迷华慎重地点点头:“明白。”
……
B区牢房,三十四坐在地上,把脸埋进手臂里。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感到了一点恐惧,虽然他根本没有心。
“原来,我是机器人吗?”
……
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凯文一击飞踢,将对手清出场。
“哦!漂亮的一击!比赛结束了!”
全场观众都欢呼起来,更有甚者。
“这个……凯文选手啊,不愧是最大的种子选手。出招干净利落,而且步步为营……”
我从这场比赛的细节里看到了一点我的影子。
凯文确实有从我这里学到东西。
有人拍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是赤。
“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输的。”他的眼睛很坚定:“虽然冥冥之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我输得不冤,可我还是想知道真相。”
按照镜界对战的规则,在结束之后,他就会失去镜界这一部分记忆。
他有这样的疑惑,是应该的。
隆隐藏在群情激昂的观众中,看着台上那个红头发的青年。
有大事就要接连不断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