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看这是谁来了。”
我半开玩笑地拉过一个椅子，带软坐垫的那种：“上来，胖胖的家伙。”
“别这么说……”蒸馍坐到我旁边：“已经减了很多了。”
“当然了。”我稍微往后仰一点：“蒸馍，这位是王莹。这位是我的朋友，叫……”
我不再说下去，因为我注意到了蒸馍脸有点红。
没人会愿意在一个美女面前报个傻名字。
“你好，王小姐。你可以叫我墨菲斯。”蒸馍伸出短胖的小手，脸上有友善的微笑。
我让出一个位子。
“你好，叫我莹。”王莹同他握了握手，然后两个人回到位置上去。
我坐在中间。
“这儿可不好找，是吗？”我同蒸馍道：“费了不少时间吧？”
“嗨。”蒸馍看向管事的：“你好，一杯马提尼。”
“看起来你的朋友里还是有些懂的人。不像你。”管事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柜台后面抽出酒瓶来。
“哈哈，我是个低级趣味的人。”我摊开手：“所以我们现在有三个人的Party……真不错。”
“就三个人？”蒸馍从管事的手里接过酒杯，是那种很高脚的杯子：“我还以为会有很多人。”
“完全没错，我……”我突然听到细小的声音，是脚步声：“看起来我们又有伙伴了。”
“哗……”
冷负推开侧拉门，身体歪歪扭扭的：“呼……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人多啊。”
“任务完成了？”我问：“要来一杯吗？”
“啊，真是好。”冷负坐到蒸馍的旁边：“来一杯清酒。”
“具体要什么？”管事的看着柜台下面的分类。
“啊额……甜口，谢谢。”冷负可能是因为任务花了不少体力的原因，也懒得摆架子和斗嘴了。
管事的从一个看起来像是陶土造的小瓶子里倒出酒来，用那种很小的杯子，递给冷负。
“嗯……”冷负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麻烦再来一杯，甜味很对我的胃口，没有很甜。”
“你喜欢就好。”管事的瞟了他一眼，又倒出一杯递给他。
冷负喝了一下，然后放在桌子上：“所以Party就四个人？”
“目前是。”我朝左边的王莹笑笑：“这位也算是我的朋友，冷负。冷啊，这位是王莹。”
“谁允许你叫我‘冷’的？别弄得我们好像很熟。”冷负这会儿可能是休息了一阵子恢复了一些，嘴又开始贫了。
“你好，冷先生。叫我莹莹就好。”王莹侧过身体，朝冷负问好。我和蒸馍往后避开一点。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冷负本来是想装高冷的，无奈是在是太大了，晃得他眼睛痛：“额，那个……你好。握手就不必了。”
王莹点点头，然后回到座位上去。
“他有点洁癖，所以……”我低声给王莹解释道。
“没事的。”王莹摇摇头：“对了，我的朋友也快到了。”
“听起来我们不用打麻将了。”我吐槽了一下，然后问冷负：“刚回来？”
“啊，任务不是很顺，被那家伙跑了。”冷负不是很顺心：“不过没有下次了。”
“对了，还没介绍——”我拉长了声音，越过蒸馍去瞟冷负，他没什么反感的意思，我就继续说：“你应该知道，学院是有分部的，对吗？”
王莹不知所以，点了点头：“南、北、西各有一个分部。”
“没错儿，这位冷负，就是坐在你旁边的这位，就是北分部的最强。你也许听过他的名字……”
王莹难以置信：“我当然听过，但是据说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变成万古不化的冰块……”
冷负脸唰地就红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说的一句中二台词居然让自己变成了这种都市传说般的存在：“不是，没那么夸张啦……”
“咳咳。”我看向右手边：“至于这位……”
我拉长声音的时候特意看向他，意思是问他需不需要自己说。
蒸馍接过话把：“我是总部的情报处主任……的好朋友。”
“好厉害！”王莹声音有点假，不过在别人听来应该还不错。
“哐……”门又被拉开了，取代人先出现的是一句抱怨：“我去，怎么这么难找啊……”
北南那小子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鸡……”
我一道视线砸在他脸上，然后一个肘击接膝顶把他干碎。
“额，J哥……”北南连忙改口：“我花了不少时间，所以，那个……”
“来坐着。”我让他坐到冷负右边：“这位是我的朋友，北南。想必各位还记得，最近学院每天都要搞的检测仪吧？那东西就是这小子发明的。技术顾问。”
“哈，也没有那么厉害……”北南谦虚一句，然后坐到位子上，只觉得旁边的男人浑身发凉。
“我一一为你介绍，北子。”我指着王莹道：“这是王莹，我的朋友。”
“你好，北哥。”王莹露出笑容，要和他握手：“叫我阿莹。”
“那个，我……南……叫我北南。”这家伙一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说话都打架。
“然后这位是……”我刚想说，就被打断。
“J哥，不用介绍了，我们熟。”蒸馍笑起来还有酒窝：“我以前经常从北子那拿点东西的，很熟。”
“啊，是，我们很熟了。”北南听起来语气怪怪的。
“拿东西？”我重复了一遍：“你不会是占人家什么便宜吧？”
蒸馍连忙摇头：“不是，我们情报部分和他们技术部分有私下的合作，所以……”
“是这样。”我有点头大冷负这个家伙，说实话我是没打算让他来的，邮件只是走个形式：“这位是冷负，北分部年轻一代最高战力……”
“哦，你好。我听凯哥谈起过你的。”北南想同他握手，却被冰了一下。
“那个，我有点洁癖……凯哥是？”冷负问。
“啊，就是凯文大哥嘛……”
“别……”我还没来得及补救，屋子里就瞬间凉了几度：“看在上帝份上！冷！”
冷负嘴巴动起来：“他说我什么？”
北南一瞬间压力山大：“额，呵呵，那个……说你……”
“怎么回事？恒温器坏了？”管事的有点迷茫：“那也不该掉到这种温度……”
“嘶……”王莹还是穿着在在场的几个人中算是暴露的衣服，一瞬间就冻得呲牙咧嘴。
“他说你是个对手。”我说了这句话之后，温度才渐渐上升到正常水平。
“我就知道他不会是一个没脑子的吃货。”冷负很满意，满足了自己的中二需求，把清酒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管事的接过杯子，同时疑惑为什么杯子上有冰霜。
“啪！”推拉门被暴力打开，一个穿着清凉的妹子出现。
“哈！找到你了！”女孩和王莹打了个手势。
“额，她是我的朋友。亦柔，别抓我……”王莹被女孩抱住：“她有点……”
“看起来事情会变得有意思的。”我看了看表：“快七点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可爱的小妹妹？”
亦柔缩到王莹后面，嘟起嘴巴：“怪叔叔！”
“额！”我很受打击地倒在桌子上。
众人都笑起来。
“我们去二楼。”我做了决定。
管事的走在最前面，我第二个。
穿过一扇门之后，就是一小片类似于院子一样的存在，种了些植物，还有几只鸡。
然后是一个旋转楼梯。
我们来到二楼去，管事的要去打开每个包间的隔端，因为我们是包场的关系，好让整个二楼都可以使用。
管事的走后，我蹲在楼梯的边上。
“怎么了，鸡……J哥？”北子也蹲下来，其他人就在一边看。
我什么话也没说，伸出食指，在楼梯的侧边沾了一下。
那是一滴鲜红的液体。
所有人浑身一震。
“这不会是……”北子有点害怕，声音都变小了。
在所有人思维被冲击的时候，我把食指放进嘴巴里。
“嘶……”蒸馍和王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冷负只是单纯地觉得有点恶心，表情不是很自在。
我站起来，背对着众人，转过身体。
“是鸡血。”我面带微笑：“职业病犯了，各位别在意。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我并不是第一次来，所以轻车熟路地去到二楼的洗手间去。
没有人和我一起去。
我在洗手池涮了涮嘴，然后看着镜子。
另一个我出现在我身后。
“怎么？你已经迟钝到连这种都分辨不出来了？这绝对是纯纯的人血，而且刚刚掉落没有多久。”
另一个我说着，走到我旁边的洗手池，拧开水龙头，从那里面流出血来，是那种颜色很深的，很浓稠的。
“这，才叫鸡血。”他关上开关，拧到热水那边。
流出了颜色淡一些的，稀的血液。
“这，就是人血。”他这样说，然后看着我。
“是啊，我知道。”我点点头，然后推了一下眼镜，那东西反出白色的光。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他彻底消失。
“这就是鸡血，是吗？”
我点点头，一切的顾虑好像都消失不见，我要回到朋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