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煦听着这并不意外的信息,微微笑了一下,看着那令牌,“你把这个给我,是想反约?”
看着她不慌不乱不震惊,反而是很淡然,溪夏皱了皱眉头,“你知道?”
乔星煦点点头,“有点世面,瞧你慌张的样子,来喝口水。”
溪夏在原地呆愣的站了一会儿,拉过来一张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下,思允着问到,“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知道他对你没安什么好心?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次从天牢出来面圣的时候。”乔星煦端过来自己的那杯茶,慢慢的品着,悠长的舒出来心口的一阵闷气,“令牌收回去吧,我说过了,这个令牌是保顾安候十年平安,没有其他的要求。”
溪夏沉思了一下收了回来,“皇帝有意要拉拢我。可能会有一部分人被暗杀。”
乔星煦点头,“恩。一朝天子一朝臣。”她上辈子就知道了,而这里面其中还包括了顾安候。
溪夏审视了她半晌,“你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星眸溢出来一阵无言的哀伤,乔星煦疲累的闭上了眼睛,“你这么优秀,他不用你才是瞎了。”
莫名被夸的溪夏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带着浓浓的喜色,“优秀?!我吗?”
乔星煦被他这反应给逗到,“这位小同志对自己的定位不太清晰啊!自信点!不过……你有想过以后吗?你想要的是什么生活?”
溪夏被夸,整个人也不如刚刚来一般那样的急躁,放松下来到,“我么,一开始溪夏阁只是网罗了一些身手比较好的人,给我摘一些药草。
后来,人员不断的扩大,就探听一些关于血蛊的消息……这血蛊的消息并没什么成果,信息网却是建造起来了。
我想要的生活,大概就是从泥泞里,翻身出来,把那些曾经把我压在身下的人,全都踩碎在泥浆里,永无翻身之日!”
乔星煦喝茶的动作顿了顿,许是茶有点凉了,就把杯子放在了一边,良久没有说话。
溪夏也是在说完了才意识到,这些话,并不合适给乔星煦听,只是他在重大的震惊和安慰下,突然对她放松了警惕而已,“吓到了?”
乔星煦摇摇头,“我只是问你以后,不是让你征求我的意见,而且……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那就证明,我没找错人,可以放心了。”
溪夏有点意外的扬了扬眉,“你和我调查中的乔星煦完全不同。”
乔星煦深呼一口气,眼睛看着庭院天空处的一片孤独的浮云,“溪夏,你还记不得记得,你曾经问我,到底是什么人是吧?”
“恩,索魂未亡人。到现在我也没品味出这几个字的意思。有人杀你?而我的资料显示,你从小受尽你可汗疼爱,掌上明珠,从未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乔星煦看着溪夏,溪夏也抬头看她,那星眸带笑,明明是那么诱人的眼,此刻却全然无光,溪夏心里一抖,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有点恐慌。
朱唇微起,带着笑,一字一顿到:“我从地狱里爬回来的。”
她声音很轻,沙哑无比,却让溪夏屏住了气息,震惊的看向她。
乔星煦端起那凉掉的茶水,浅缓的抿了一口,“我死过一次了,这大梁,这中源,这盛京,在我眼里,都是一座死城,我来护一个人出去,也要把另一个人永世埋葬在这里。”
溪夏嘴唇颤抖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但是他理解不了。
看着那熟悉的人影在大门口出现,乔星煦缓缓站起身,“溪夏,护住他,别管我做什么。你只需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外面阳光依旧,随着那人走进来,化成了丝丝温情,逐渐的萦绕了过来,乔星煦朝着他走过去,身处在黑暗里,会更渴望光明,而她只想把这光明让他长久的亮着。
顾安候把她揽进怀里,“皇上同意我们一起回安瓿了。”
乔星煦任由他抱着,“被为难了?”
顾安候摇摇头,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重新放在那还在摇晃的秋千上,“算不上为难,于他而言,我不在京中,有些事更加方便。”
乔星煦只是表面问一下,主要的内容,她已经听到了。
浅浅扬起一抹笑,指了指书房,“溪夏在书房等你。你去一下,我在院子里晒太阳,你抬头就能看到我。”
顾安候蹭了蹭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注意别贪凉,想要什么喊我一声。”
乔星煦点点头,“恩。”
溪夏在书房里看着院子腻腻歪歪的两个人,顿时感觉有点牙疼,这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腻歪了?前一段时间不是说还在和离的吗?
看着顾安候走进来,溪夏舒口气到,“看不出来啊,顾兄你也会有沦陷温柔乡的一天。”
“不是,是本王在追求她,只是央求她给个机会而已。”顾安候递给溪夏一封信件,“这是你要的东西。”
溪夏接过来,看着那信件上的名单,“怪不得我查不到呢,和皇室人员有关啊!不过,我对皇家人员下手,你不担心么?”
顾安候看了看院子里那在秋千的摇篮上,轻轻晃来晃去的人,摇摇头,“你的事,我不掺和。”
溪夏把那封信收了,也同样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顾兄,你应当知道皇帝有重用我的打算。”
“恩。”顾安候看向他,“所以,我没打算拦着你。”
“你就不怕我把你暴露了?”溪夏伸了个懒腰,看向顾安候的眼神里有着略微的深思,“你是真的没有惧怕的东西吗?”
“以前,是不想惹火烧身,因为没有什么缘由值得我那么做。”顾安候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放在一边,收了收袖口,扯下眼上的白布,那眸子里有的全是阴鸷,“但现在有了。”
溪夏耸耸肩,“那也不至于吧?人家答应你了?”
“没有。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虽然很不想承认她心里有别人,但既然她心里一直有顾鸿轩的话,那自己对顾鸿轩下手……是不是不太合理?
难得的惆怅从顾安候的眼神中闪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又伸手把那褶皱揉开,“溪夏,你说,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但又不肯在他身边,你说……她是为什么呢?”
溪夏被问的突然,一时间找不到身边对应的假设对象,“你是在说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