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你是觉得就算是在王府,至少她没有什么危险,吃喝穿用度不受委屈,王爷也不会对她怎么样,那也就算了?”
溪夏点点头,“嗯。”
慕爹继续八卦,“然后呢?”
“我不知道南荣烈是不是别有用心,但……晴儿说她也可以去和亲的时候,我慌了。
她问我,是不是对她别有用心,我没敢承认。看到她释然的样子,我真的心就空了,我怕她在意我,又担心她不在意我。
再后来,她直接给我了一份类似于休书,但又不是休书的东西,我才知道,我有多抗拒她和我撇清关系。
她说……担心我是被那场婚礼羁绊,才不去追寻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写了一个声明,说那场婚礼,和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更不能接受。
一想到她,以后可能永远都不在我跟前,再也见不到她,或者看她和别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就觉得很刺眼。”
溪夏说完,仰头喝了一口酒,咽下去了之后才缓而意识到,“晴儿说,再喝军法处置。”
慕爹一顿,“还真敢处置她爹不成?”
两人顿时一眼,异口同声到,“那也难说!”
慕爹赶紧嘬了一口,“得了,我们换茶吧。”
两个人只得又沏了茶,慕爹直接到,“关于血蛊的事情,爹会查一下,你也不用担心,和晴儿好好说说,这孩子心思重,但又藏不住,之前你们是师徒,有什么烦心事,还能和师父好好说说。现在你俩在一起了,她担心的又是你,有可能不会和你说,你好好开导开导她。”
“恩。南荣烈怎么样?”
慕爹摇摇头,“他现在情绪激动,嘴里也说不了别的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就强制让他睡了。对了,咱家煦儿的药那么好用吗?给爹一点!这孩子不仗义啊!都不给我!”
溪夏扬起一抹笑,“我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见面的,我也没有,可能对小王妃来说,晴儿也是很特别的吧。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压榨她!”
“我一个长辈,还能和孩子计较?”
“那你用一个长辈的身份压榨她!”
“好主意!”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慕爹突然到,“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死了相公。”
溪夏:“??”
“自那之后又过了十几年,这老太太子孙孝顺,颐养天年,才去世。”
溪夏愣住,“那这老太太活的够长久的啊!”
慕爹微笑,“八十岁就没老伴了呢!”
“八十岁很好了啊!”溪夏不解,对上慕爹的眼神,突然一下明白了,“您是在说我和晴儿?”
慕爹笑笑说,“看吧,只要活的够长,十几二十年的差距根本就不是问题,就算是少十几年也没什么。”
溪夏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安慰人的。
慕爹拍拍他的肩膀,“晴儿这人忧国忧民的,说句难听的,也就幸亏她心大,要是心不大,早就愁死了,说不定本来就没什么阳寿呢?”
“爹爹爹!”溪夏连忙喊停,“大可不必啊!为了安慰我,还真的是……啥话都敢往外说。你小心军法处置!”
“也是哈!呸呸呸,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两人正闹着呢,就见一抹身影裹着衣服从门口处绕进来,“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两人异口同声,“喝茶。”
溪夏赶紧迎上去,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她穿上,“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
“我一觉睡醒没找到你,就来找找看,我怕你想不开。”
溪夏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到底是哪个小朋友想不开啊!”
慕晴摸了摸鼻子,“和爹爹聊的怎么样啦?”
“聊完啦!走,回去睡觉。”溪夏揽着人走了。
慕晴能明显感觉到溪夏心情愉悦了不少,“你和爹爹聊什么了?”
“爹爹说,有个八十岁的老太太死了相公。”
慕晴微微顿住,“他这是又从哪儿听的八卦?”
“然后这个老太太呢,在老伴儿死了之后,又长寿了十多年。才寿终正寝。”
“那很好啊!都挺长寿的。”
“看吧,只要够长寿,只要美好够多,我们都觉得很长寿了,应该知足。晴儿也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俩活的够长,差的那点岁月也没什么的。”
慕晴一扬眉,“这种退一步安慰,也就爹爹能想的出来。我猜他是不是还说,说不定我这种人,根本不会长寿,一个激动,恨不能留你一个人在世上,年纪轻轻撒手人寰……”
溪夏惊呆,不愧是父女,“倒也是没有这么夸张!”
这俩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呢!
被慕爹这莫名其妙的一安慰,两个人似乎都畅快了,岁月漫漫,人生路长,谁能够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呢?只要好好的珍惜当下就好了。
慕晴已经很累了,在溪夏的怀里迷迷蒙蒙,“说真的,他说你身体不好,我是一点都没觉得,反而觉得是我身体不好?”
“我估计……说不定真如爹爹所说。”溪夏就当这是对他的赞美了。
慕晴突然找到了乐子,“那你身体这样,是经过了多少年?还一点都不影响的?”
溪夏突然觉得话题歪了,立即到,“没有,瞎说什么呢!”
说着转身就要睡觉,却是被慕晴缠上来,“哎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呢?我只是在想,你若是时间早的话,按照你现在这个身体素质,那点时间和精力就是蚍蜉撼树,根本不值一提啊!”
溪夏有被安慰到,十年的时间,也撼动不了他的身体素质。
那就证明,十三年的寿命……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他不说话,慕晴缠上来,“师父~和我说说你的风流史嘛!”
溪夏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傻?哪有人缠着自己夫君说风流史的?
于是装睡。
慕晴见他不回应,于是就伸手戳他,“真的不给说啊?哎!小气吧啦的!那要不要听听我的风流史啊?”
溪夏在黑暗里扬了扬眉,就她还有风流史?基本就是在他的黑暗笼罩之下长大的好么!有点风流的苗头都让他给掐了。
慕晴抱着被子,说书先生一般的语气到,“很久很久以前……”
溪夏抬眉,竖起了耳朵。
“大概有多久呢?要从上辈子开始说起……”
溪夏无奈,又对这小娇妻无可奈何。
慕晴在一边讲故事,讲的磕磕巴巴的,讲着讲着突然没声音了,溪夏还以为她睡着了,伸手给她拢了拢被子,就听她用极其困顿的声音到,“师父~我们上辈子,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