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夏的脸皮本身没那么薄的,但是当着慕晴的面,却是被调笑的无比的紧张。
可能是因为之前就算是深陷红尘,说的也不过就是虚无话,慕晴却是实打实的,怎能让人不无地自容?
溪夏端着鸡汤,一时间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在门口停了少许,也罢,好歹是闺房情趣,任由她怎么说,反正……都是他的。
看着溪夏端着东西进来,慕晴笑道,“还真的有炖鸡啊?”
“对啊,总要给你补补身子。你常年在外风餐露宿的,要好好爱惜自己。”溪夏拿过来碗,给她撇去上面的油,“尝尝味道。”
慕晴端过来碗,喝了一口,“哇,好鲜啊!好好喝。”
“你喜欢我在给你做。”溪夏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过上普通人的日子,娶一个自己心悦的妻子,不被血蛊所困扰,真心真意。
溪夏就这么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到心里去。
慕晴感受到他的视线,也是很诧异的看过去,对上的却是两汪深情。
心底不由得一颤,慌乱了些许。“师、师父,你看什么呢?”
“晴儿。”溪夏喉咙紧了紧。
慕晴危机爆发的往后撤了撤,“昂?”
“等这一切结束,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溪夏问的无比的认真。
慕晴从未想过他会问这个,仔细的想了想,“都好,只要家国兴亡,万民安泰,我什么样的日子都过的来。”
“那最想过的是哪一种?”
慕晴想了想,“游山玩水吧。我这一路看过很多风景,但大多都是国灾民难的萧条,如果可以,等这一切结束,都回到正轨的时候,我想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溪夏温柔的揉揉她的发,“好。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去游山玩水。”
慕晴被他看的焦灼,只能是站起身到,“师父,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我自己小娇妻为何不能看?”溪夏从未觉得她能这般好看,就连回想之前,两人相处的种种,似乎都是弥漫着俏皮可爱。
“师父你……”慕晴手足无措,溪夏笑着招呼她,“行了,好好吃饭。你太瘦了,我要好好养你才可以。风餐露宿的,明明之前我把你养的白胖……”
“不可以说女孩子胖!”慕晴气哼哼的坐下,也是好好吃饭。
这样宿边的日子一过就是几个月,甚至都忘了是来打仗的了。
南荣烈再次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身红妆,摇曳多姿的慕晴,未施粉黛,靠在一边的柱子上,翻着手中的书。
按照慕晴的习惯,她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但自从和溪夏在一起以来,就没有一天是不乏的,但凡她多动一下,溪夏就多一分理由,于是她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带着,一边养膘,一边看书。
南荣烈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间不太敢认,“你是小将军?”
慕晴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之间就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这幅样子,就只给爹爹和溪夏看过。
“噌……”冰凉的剑身直接就横在了南荣烈的脖子上,溪夏声音冷冷的从后面传来,“闭眼!”
南荣烈后背顿时就是一阵僵直,想起慕晴之前说过她夫君只杀人不揍人的,顿时赶紧闭上了眼睛。
溪夏歪了一下头,示意慕晴去换衣服。
慕晴赶紧转身去了,一身男装的站在南荣烈的面前,“什么事儿?”
南荣烈显然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和刚刚坐在那里,岁月静好的美人是一个人?“那个……我大哥说,想要见一下那个荷包的主人。”
南荣烈其实是不敢回头的,小将军上阵杀敌是英勇,但她讲道理。
她这个夫君就不是,好看归好看,做菜也好吃,但就是容易阴晴不定,还喜欢危及性命。
南荣烈是主帅不假,但他身后一直有一个大佬坐镇的,两军对峙良久,硬是没和那人见过面。
“你大哥?”慕晴抬眼看了一下溪夏,溪夏把剑鞘给收了回去。
“对,也就是我们南疆的王。本身我们没打算开战的,但你们大梁似乎是在找事儿,所以……就一直抻着,我大哥说……他想见一下,那个荷包的主人。”
慕晴用嘴型告诉溪夏,“找你。”
溪夏面带疑惑,虽然是不想寻找这身世的根源,但显然这根源来找他了,“回去告诉你大哥,或者是不妨直接告诉你,我没有见面的打算,我的身世,我一点都不好奇,我有我的家,你们要打就打,不打就蹲着。”
慕晴倒也是没想到溪夏会这么决绝,“师父……”
“我不想,和我没关系。”溪夏那俊俏的脸,满满的都是冷漠。
好像这才是真正的他一般。
南荣烈对溪夏还是有点恐惧的,哆哆嗦嗦的回头,看向他,“我大哥说……你若是不想见面的话,就让我告诉你,这么多年……你对他的贡献很大,但也没想到你能撑这么长时间。”
溪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被人侮辱了,“那祝他万寿无疆!滚!”
南荣烈急急忙忙的滚了。
溪夏沉着脸站在那,慕晴就算是不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上前抓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不然,我们打过去吧?我一个能打十个。”
溪夏先是一愣,才明白她在哄自己,轻笑了一下,“傻丫头。”
慕晴轻咬着嘴唇,沉思到,“你对自己的身世真的不在意了吗?”
“之前在意,现在不在意了,而且你不是手南宫烈身上有种味道和我很像吗?我就猜到了。但我不知道的是,我和南宫烈没有直接关系,而是和他大哥有关系。”
慕晴深吸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就见慕将军从外面走了进来,啃着一个烤番薯,“俩傻孩子杵在这儿干什么呢?”
“爹,你对南疆的王了解多少?”慕晴张嘴问道。
“南疆王?这个人很邪啊!”慕将军想了想,“你们知道南疆人其实对征战并不擅长,但和他们对峙上的军队,没有不输的。
而且南疆王更奇怪,正常打仗,比如我们国君,只要不是情况特殊,是不会御驾亲征的。
南疆王不是,仗打到哪儿,他人就在哪儿,而且本人从不露面,也不交手,就坐镇。
不过也奇怪,只要有他坐镇的地方,基本没输过,这也是爹不敢贸然行动的原因,南疆本就不好打。”
溪夏顿了顿,“爹你知道那南疆王多大年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