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齐将军一声哀嚎,快走几步上前,要抱住被收敛起来的女尸。
大理寺的杂役们直接拦住他,小声劝,“将军,将军。”
“这是尸骨,您不能啊!”
大理寺的杂役们哪里是久经战场的齐将军的对手。
齐将军一把推开他们,冲到那具女尸面前,掀开女尸上面的麻布,看着已经半腐烂蛆虫爬满的面孔,豆大的泪珠留下。
他脚下一软,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侍卫急忙扶住他。连声惊叫。
齐将军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大理寺杂役赶紧派人进屋去,把林青岚请了过来。
林青岚接到通知,急急出了门,看到齐将军昏迷不醒,上前就要为他施针。
谢褚雅先他一步,尖锐的指甲,直戳齐将军的人中。
“嗷!”的一声。齐将军从地上蹦起来。
谢褚雅悠闲地收回手。
楚荣文,林青岚下意识地捂住嘴。他们对齐将军受到的伤痛感同身受。
齐将军恢复神志,但他也看到那具尸体。眼睛一翻又要昏过去。
“我要是你,我绝不现在晕,你昏了这事可就真没完了。”谢褚雅突然出言。
齐将军看着李彻和谢褚雅竖起眉毛,脸色沉沉,他张口要骂,但想到昨天闹出了乌龙。他闭上嘴巴,但脸上满是愤郁之色。
谢褚雅目不斜视,路入过他。走到女生面前,掀开女尸脸上的麻布。
她看着女生的面孔蹙了蹙眉,扭头望向的林青岚。
林青岚也摇了摇头。
齐将军看着看二人打哑谜的样子,上前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这这就是我的女儿啊。”
谢褚雅反驳,“我没说她不是你女儿啊,就是不对劲,”
齐将军重复。“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大声吼叫,“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能认不出来吗?”
谢褚雅不是很愿意跟丧失理智的人得过话,她扭身走到李彻面前,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李彻轻轻点头。
齐将军跑到二人面前,“你们在说什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女儿的尸体挂在你的王府门口,你们得给我个解释。”
谢褚雅一声冷笑。“别给自个脸上贴金,你女儿挂在我王府门口,我还嫌她脏了我旗王府的门呢,一大早上,尸体挂在门口多晦气啊。”
“你怎么!”齐祁将军胸脯剧烈的起伏。
楚荣文上线急忙分开二人,“将军将军,有话好好说,王妃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齐大小姐的身体有些不太对劲儿。”
“有什么不对劲?你倒是说呀,”齐将军一声怒吼,他见不得别人胡三胡四的阻拦他,“有什么不对的,你说出来!你不说我可要觉得你心里有鬼了!”
“大理寺跟齐王府一起来欺负我们吗?”
这话楚荣文不乐意听,赶紧否认,“将军您要问我,我就告诉你,你女儿的身体不像是死了五年的,像死七八天的。”
齐将军脸色一沉,张口就要骂。
谢褚雅冷冷地提醒,“你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你见过的尸体比我们多,你不妨看看你女儿究竟死了多久。”
“确认后再骂我们也不迟,可不要昨天的乌龙了。”
齐将军深呼吸几口,走到尸体前,用颤抖的手掀起盖着尸体的麻布。他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躲开,迅速闪开视线,很快一抹疑惑跃进他的脑海。
他不可置信地再次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急急退后几步,指着那个尸体问,“这不可能。”
林青岚和楚荣文:“确实不可能。”他们异口同声。
林青岚上前为尸体带上白布,然后冲着杂役们挥挥手,杂役拉着女尸往大理寺走。
齐将军张口要拦。
林青岚拉住他,“将军您如果是真的想为女儿做主,便让他们拉回大理寺,请仵作来好好查验查验。你女儿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齐将军脸上青筋暴跳,他挣脱林青岚的阻拦,挥挥袖子,满脸不虞,“我女儿没有死的不明不白,她是因病去世的。至少御医是这么诊断的。这具尸体就是我女儿。”
谢褚雅慢慢悠悠地走到戚将军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您这话说的自己信吗?你女儿三年前死的。这尸体死了才七八天,脸是一样的脸,你怎么就确定这一定是你的女儿,不是哪个长得跟她相似的女人呢?她脸烂了一半你就认得清?”
齐将军闭上眼睛,语气喑哑,声音哽咽,“我女儿的脖颈处有一处红痣,那是她的胎记,刚才那尸体肩上也有。我正是凭着这胎记才认出正是我的女儿。”
他退后几步。长叹口气,活像老了好几十岁,面目沧桑,“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挂在你的门口。但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
他加重语气,“你们要给我一个叫的。”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你们要给我交代。”
说完这句话,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甩甩袖子离开。
楚荣文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满是不忍,“也是个可怜人,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再经受一遍丧子之痛。”
谢褚雅瞥眼他,没说话,只是看一下已经开始收拾现场的大理寺杂役,望着林青岚。“你们找到人了?”
林青岚被这跳跃的话语,弄得一愣,想了想才明白,回答,“没有。没人看见这尸体是怎么被挂上去的?”
谢褚雅冷哼一声,“真的吗?我不信?”
这两句简单的话好似在挑衅,但林青岚却明白,这并非是谢褚雅挑衅而是事实。
此地乃是长安城,此处乃是长安城最为繁华的中心,
虽说此为高官贵人所处,但有着来来回回的下人,怎么会没看见有这么大个尸体挂在这儿呢?
这显然不正常也绝非常理,可他想了想近些天的几个案件。
没有一个案件是合乎常理的。
死了三年的女尸突然出现却是死了七八天的样子。
身上有四处致命伤口的犯罪嫌疑人。
莫名其妙消失的真凶。
每个事情都十分奇怪,这些时间背后好像有密密麻麻的丝线,但又好像独立存在的案件。
它们独立又融合,好似被猫玩坏的线团让人忍不住探寻,但是又无法解开。
而滚动着线团的猫咪还在不停地弄乱线团,把事情层层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