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鬼的某知名人物·潘崆岘神情微变,看着睡眼惺忪的谢褚雅,身体放松,坐在炕边,痴迷地盯着谢褚雅在雪白月光照耀下黝黑的头发。
谢褚雅面无表情地与其对视,潘崆岘是难得谢褚雅用不着闭眼就能直视的人物。因为他的内心冷静,能牢牢控制思绪。她冷冷地望着。“不说话,若是不说话就滚出去!”她指着门口,怒喝。声音虽很低,但其中的狠毒令人不寒而栗。
潘崆岘没有丝毫变化,盯着谢褚雅瞅了几秒,没头没脑道:“你动摇了。”
谢褚雅面色一冷,向来只有她读别人心的份,从未有人能读自己心。她冷哼一声,“从何见啊?”
潘崆岘身体向前探去,伸手去摸谢褚雅的头发。
谢褚雅隔着被子,一脚踢上潘崆岘小腹,怒喝:“无耻之徒。”
潘崆岘抓住谢褚雅的脚腕,隔着被子摩挲几下,但只有摸到厚厚的棉花。谢褚雅嗤笑一声,“看来你想做痴汉也没有那种命啊!”
潘崆岘虽然打算落空,却没有松手,仍旧继续拉着谢褚雅的脚腕,似乎揉捏地是真正的皮肤。
谢褚雅不耐烦地踢踢脚腕。“滚!”
潘崆岘面无表情,手底下的动作却丝毫不停,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洁少年。谢褚雅对如此作态很是不屑,冷冷道:“你想干什么不如直说?少搞些有的没的。我烦。”
潘崆岘手下一顿,突然问道:“你真的动摇了。”他话语说得坚定,丝毫没有反口的意思。好似说得是某种定力。但语气略带游弋,似乎等着谁来反驳。
可应该反驳的人一点没说话,他脸色愈发隐晦,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不爽。
谢褚雅看清了他的心思,也不愿意继续纠缠,踢开潘崆岘,收回脚腕。她披上外衣,盘着腿坐在潘崆岘对面。
“今天咱们开诚布公,索性说开,别给对方留下半分余地。”
潘崆岘理理身体,正坐与对面,同意了谢褚雅的决定。他肃穆道:“在下是认真希望你与我离开的,纵使李彻登基,你的身份也很是尴尬,你莫非真的想和一群人争夺一个男人?”
他了解谢褚雅,万万不能接受。她对于感情的要求很高,但凡李彻有一点变心,谢褚雅便会毫不犹豫地抽身。可问题是,李彻乃是皇帝,谢褚雅如何能不伤分毫的抽身。纵使聪慧如他们,也必须服从世间准则。他们无法与权利,与天下做斗争。
他不明白,一切事情都能了然,为何谢褚雅仍旧犹豫。
谢褚雅否认了潘崆岘的猜测。“我拒绝,少那你的想法衡量我的想法。”
潘崆岘:“你承认是故意留在此地的。”
“不。”谢褚雅干净利落地反驳。“我留在此地不是为了任何人。”
潘崆岘没有信,也无法相信。以谢褚雅的能力,他可以离开京城,可以到天下任何一个角落,可她偏偏留在了京城,这不是故意,什么才是故意。
“在下竟不知您是如此嘴硬的人。”
谢褚雅眨眨眼睛,拄着下巴,笑眯眯问:“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嘴硬之人,你倒是知道了?”她好奇地敲敲额角,“快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出的?”
潘崆岘冷冷道:“不必装傻,对在下无用。”
谢褚雅冷下脸,“这你便不可爱了?”她冷哼几声,露出了笑容下面不加掩饰的冷意。“我说过我讨厌你,也说过与你不是你路人,你何必苦苦纠缠,搞得天下不平,真是令人不爽啊!”
潘崆岘对这话毫无表示,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起伏也没有。谢褚雅早有预计,但仍旧不满极了,恨不得在潘崆岘身上刻上杀人犯三个大字。
潘崆岘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如玉的手臂。“在下乃是恶人,可你又是什么好人?”他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冷意,深深地看穿了谢褚雅隐藏在平静下面的一切。“你到底是在警告我,还是警告自己?”
谢褚雅慕然冷静,冷若冰霜,丝毫看不出平日的笑模样。可潘崆岘却无比满意,这才是谢褚雅的真面目,让野兽收敛牙齿和草食动物玩耍是对野兽的侮辱,也是对草食动物的危害。
“什么时候发现的?”谢褚雅冷冷问,她自认为伪装出色,无人能看穿,可潘崆岘是如何得知?
潘崆岘得意地笑了笑。“你真是小看我了,从第一眼我便发现你的不对劲。”他停顿一下,眼神亮得吓人,充满了恶意。“在下是见过你之后才开始杀人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谢褚勐然闭上眼睛,视野中突然浮现出很多过往的画面。她压下激荡的思绪,冷冰冰道:“杀人便是杀人,用不着退到任何人身上,你以为我会愧疚?”她自问自答:“你太多了。”
她嗤笑一声,地下的狰狞毫无伪装的泄露。“我可不是圣母婊,认为什么都是自己的错。”
“我与你见面不假,可我没有逼得你杀人,杀人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既没有教唆,也没有参与,这里面有我什么事情?”
“这话你大可以拿出去说,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看看我到底会不会怂?”
谢褚雅的强硬反应虽在潘崆岘的预料之中,但也超过了预料。他没想到谢褚雅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说这话。丝毫不说那些挑唆的影响,这和他预估的不对。
他冷下脸。再次重复。“你当真认为自己什么错也没有?”
谢褚雅再次令他吃惊。她敲敲手心,恍然大悟。“我确实有错。”她停顿一下,在潘崆岘的欣喜若狂中冷眼道:“我错在不该理会你这个神经病!”
潘崆岘彻底失去了希望,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他很清楚,不能继续下去。现在话题已经完全被谢褚雅牵着走。他想说的话语一点也没有说出。
谢褚雅愈发失望,原以为是黄金斗士,居然是青铜王者。她扶着额头,怒骂:“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