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崆岘的操作一般人骚不过。李彻也没有比,毕竟他要脸。论一个要脸的我如此比得过不要脸的你!简直是悲伤逆流成河啊!
潘崆岘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甚至再次换了一张脸。上一张是绝世美男,这张也是绝世美男,只是气质不同。一位清冷出尘,一位妖媚动人。
短短时间内,谢褚雅算是大饱眼福。心中有些动摇。
潘崆岘瞅准时机,继续进攻,“在下定会对李彻对你更好的。”他不是无端说这话,众人会被李彻与谢褚雅的表象迷惑,可他不会。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谢褚雅与李彻乃是伪装夫妻。或许有一些感情,但没有那么深刻,甚至可以说颇为虚伪。
这点纵使是谢褚雅也无法反驳。
李彻怒了,当着他面强老婆,真当他不存在吗?简直欺人太甚!他怒火冲天,握紧拳头就想攻击。谢褚雅按住他,对潘崆岘冷冷道:“我与李彻的关系与你无关。”
“我们好也罢,坏了罢,我都不会选择你,从一开始你就不在我选择的范围内。”
潘崆岘一颗心缓缓下沉。他不是没考虑过谢褚雅可能因为那个愿意避讳,可不等到谢褚雅真正说出,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谢褚雅再次重申:“说我矫情也好,无聊也罢,我都没有办法接受一位手中染血的人。这是我的底线。”
潘崆岘眸色阴沉,“祁王手上的血还少吗?”
李彻脸色不变。他不清楚谢褚雅择偶范围,可有一点,他相信谢褚雅。
谢褚雅没令他失望。“对,李彻手里不干净,但他手中是敌人的血,是为了保家卫国的血。你手里说什么血?”
她冷硬着重复。“你手里是什么血?”她倏地睁开一双眼睛,露出那双冷漠的,看透一切的眼眸。“潘崆岘,你瞒不住我!”
潘崆岘何尝不知,可他不甘心,“我与你才是同类,你为何、”他抽泣一声,再也说不下去。
谢褚雅没有丝毫动容,脸上只是冷冰冰的一片。她的表情从未如此冷酷,熟悉的笑容才她脸上消失。这冷硬令人害怕,同样令人畏惧。“我们不是!”
她停顿一下,语气带着坚定,不可弯曲的坚定。“我不会触碰底线,可你会。”她直直地看向潘崆岘。“你还有底线吗?”
她上前一步,盯着虚空一点,缓缓道:“像我们这类人生来就看透了一切,可不代表我们高人一等。”
“我们远远比正常人要更加危险,他们可以任性,我们不行,我们必须守好那条线,绝不能越界。”
一旦越界,他们便是世间最恐怖的凶兽。无人能敌。就像轻松拿到历史正文的潘崆岘。别人卧底多少年也得不到的东西,他只需稍动脑筋,竟能得到一切。看似卓越实则危机无穷。
这些话潘崆岘听过,不愿意继续听下去。既然谢褚雅不愿意,那他也只能……
“只能什么?”谢褚雅接着他脑海中的思路向下。“你打算做什么?”
她回头看眼李彻,示意李彻做好准备。潘崆岘立即脸色微变。“等等!”他惊呼两声。
但无人在乎,李彻已经鼓了两下掌。内廷护卫立即围住所有人。他上前一步。“现在本王登基,谁反对?”
这是发展无人想到,他们近乎虚妄地盯着李彻,“殿下?”他们吞吞吐吐带着无尽的迟疑问。“您是认真的?”
李彻点头,武官们汇集在李彻身边,拱卫着李彻。“请殿下登基!”
“不可!”长孙家主大怒,虽然太子不能登基,但也轮不到李彻这等血脉不纯之人啊!这可是活生生的霍乱血脉!
李彻没有回答。谢褚雅挺身而出,完成最后计划。“有和不可?祁王殿下乃是太祖幼子,论辈分无人能及,论资历无人能力,论血统也是无人能及!”她理理衣袖,恭恭敬敬地福身。“祁王殿下登基,天下民心所向,请殿下登基!”
“请殿下登基!”武将雄厚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所有人精神一震,长孙家主才明白,这是从一开始便已经弄好的套。李彻就不会让太子登基,他是要自己为皇啊!
他挫骨挠心地后悔,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没了任何后悔余地,只能尽力阻止祁王。
所谓文官造反三年不成。长孙家族只能领着武将,对于武官们是一点办法没有,不然也不会找到李彻,希望李彻能支持。哪里想到这事放虎归山,让李彻寻到了机会。
谢褚雅还特意谢了谢长孙家主。“若不是您帮忙,我们哪里能这么轻易掌握内廷护卫呢?你这份心意我们收到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长孙家主暗骂,神情阴冷。“祁王,你出来说说话,莫非要女子挡在面前?”
李彻不慌不忙,略带笑意道:“本王夫人既愿意帮助,本王自是乐意,毕竟这么算无遗漏的夫人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
长孙家主和李彻比不了脸皮,只能看向置身之外的最后一股武官势力。“谢侯爷,你莫非要眼睁睁看着祁王谋逆?”
谢侯爷挑挑眼皮,突然福身。“请殿下登基!”说完后,他慢条斯理地起身,弹弹身上的灰尘有一种不能理解的语气嘲讽道:“长孙大人怕是忘记了,祁王可是我的女婿啊!我能不支持自己女婿吗?”
艹,长孙家主忍不了了。谢侯爷一向不语祁王府来往,当初嫁女也是痛快,他便以为李彻与侯府有着大恨。哪里想到两家竟合起伙来一起谋事。真是常年大雁终于被大雁啄了眼睛。
他后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能令他后悔的余地,一切的悔恨都是无用的。
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能帮忙的人。可无人搭理。但凡有眼睛都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怕是从未露出獠牙的祁王最后得到那个位置。既然如此,他们何必与李彻为难?
让未来的皇帝厌恶与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长孙家主眼睛一亮,“李稷,你莫非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