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恨意来的莫名,没理由已没有缘由。可太后就是冲楚荣文而去。她竖起眉头,眼神透出一股恨意。“滚!”她又骂了一声。
楚荣文撇过脸,竟直接转身离开。
太后愈发生气,“便知道你不是给好东西,都给哀家滚!”
楚荣文停住脚步,他缓慢回身,死死叮嘱太后。
太后丝毫不惧,甚至有恃无恐地挺起胸脯。这模样便是长公主也寒了心,可到底是母亲,她不能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她有顾忌,但楚荣文没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清楚不管林青岚能不能成功。他都没有任何未来可言。他的仕途已经绝了。任何人登基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继续忍耐。
或许能和谢褚雅相处好的人都有点毛病,他也不例外。
“太后您觉得自己很厉害,便是我也要向您低头吗?”
太后见不得任何人违逆,楚荣文已经触及逆鳞。长公主想阻止,但却说不出口。到底荣文没了未来,不如让他痛痛快快说完。反正到了此刻。他们怕是都活不下来了。
太后阴着脸冷冷道:“你竟敢违抗哀家?简直反了天了!”
楚荣文笑容微妙,“不知反的是谁的天?太后娘娘,凡事何必呢?你挣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今日不管谁登基,您都没有好日子,现在怕是您唯一的威风岁月了,可惜啊!”
明明白白地点明了太后的忧心。把太后从不乐意中拖出来,他说得痛快,可太后听得不痛快。
她瞪起眼睛,自知无法对楚荣文行事,索性一巴掌打在长公主脸上。长公主立即蒙了。她好歹是公主,先帝在世,千娇百宠。先帝走回也为有过委屈,这是她第一次挨打,动手的竟是母后。
她立即松开太后,退后几步,避开太后。
太后怒道:“哀家不过教训一下你,你竟要多,你可有半分把我当做是你母亲,”她喘口粗气。“跪下,孽子!”
这下长公主彻底冷了,凝视着太后认真的眼眸,她不死心地问:“母后,您当真要当着这么多教训与我?我可是您的女儿!”
太后没有半分心软,“跪下,孽子!”
长公主挺直嵴背,拒绝了太后的无理要求。“我乃皇室子弟,便是母后也无权要求我当众跪下!”
“你、”太后没想到最听话的女儿也还反抗,她脸色愈发难看。“你是打算做一个不孝之人喽?”
她突然冷下神情,面带不屑,“哀家倒要看看没了哀家,长公主府还能撑多久!”
长公主脸色不变。只是眸中的冷意愈发明显。“我能活多久不重要,原来母亲也清楚我处境困难,可您半分相帮,每每要我跪地哀求,才肯出手。”她捋捋鬓角的碎发,眸色淬着寒意。“我今日方才看清楚您。您自认为能拿捏住我,却是想错了。无论如何,我仍是皇室公主,该给我的一份也不会少。”
她微微福身。“母后,女儿告辞。”她转身在楚荣文的搀扶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大殿布满家眷的一角走下。
那些家眷们顾忌都她的身份不敢上前搭话,唯独儿媳妇韩夫人感觉迎上,忙前忙后地伺候。
长公主愿意看见白白帮忙,道出了实情。“太后以后不会继续帮我们了。”
韩夫人一愣,转而安慰其长公主。“母亲,便是无人相帮,只要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便是最大的福气了。”她理理胸口,真心实意道:“我啊,不求一生大富贵,只要吃穿不愁,儿女平安,也就行了。”
她蹲在长公主膝下劝道:“母亲,您以前总是想着公主府的荣光,儿媳不敢说什么。既今天您清醒了,儿媳也斗胆一说。”
她理理语序,慢条斯理地说起来。这些话可见她的心中带着好些年月,说起来竟丝毫不带停歇。
“皇室哪里是好去处,您每次进宫回来便是郁郁不平,这么儿媳都看在眼中,按理说,咱们也算是皇亲国戚,但隔得确实远了一些。”
“若是太后娘娘愿意认还好,可太后娘娘明显是不愿意掺和的。咱们这些年看似在娘娘庇护下,实际算来没得到什么正经八本的好处,夫君仍旧是五品小官,荣文也只是在大理寺晃悠。”
“这些立身之本,咱们是半点没落到好处,可您瞧瞧太后的娘家人,最差也是四品官员,与咱们可是天地之隔啊!儿媳也不指望娘娘能像对待娘家一样对待咱们,可这撑起门户的爷们只是五品管,也属实过分一些了!”
“我记得清楚,小姑子嫁给了谢侯爷,那时候您差点哭瞎了眼睛,可结果嘞?仍旧是那么回事啊!”
想起这些年她明里暗里收到挤兑,她这心头的怒火却无法熄灭。“小姑子嫁过去是不委屈,谢侯爷也确实爱惜,可娘娘当年明明说过会关照,结果。”她长叹一口气,看在长公主满脸惨白的份上,到底没有继续为难。
长公主仔细一盘算从发现公主府牺牲不少但切切实实的利益没有,还凭空多了纨绔的名头,想想都令长公主后悔。她算是彻底熄了对太后的心,只静静等待着最后结果。
楚荣文送完长公主,再次返回中心,却恰巧碰见林青岚向潘崆岘讨要历史正文。
潘崆岘掂量着历史正文,死死不松口。“在下不愿意,这可是在下精心准备的礼物。”说完,他特意看眼谢褚雅。
谢褚雅恍若未闻,对潘崆岘的觊觎十分不屑。可她不屑,林青岚想要啊。他已经有了所以的物品,只要能做好拿到历史正文,多年的冤桉就能被洗刷。他终于能正正经经地活在这世界上,父亲不再是不知名的皇室子弟。
他明明是最好的太子,最好竟一无所有。这如何令他不怒。“你最后把东西给我,不然我定要你好看!”他下了最后通牒。
突然,一把软剑出现在林青岚脖颈出,潘崆岘的侍女横着软剑,冷冷道:“放尊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