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竹筒蜡封着,可以看得出保存的严密程度。太后绝对没想到能在潘崆岘这位与此事毫不相干之人身上看到早已经丢失的竹筒。
这份竹筒乃是先帝亲自封印,除了保存之人之外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能知道。竟有人能如此轻易的拿出的历史正文,属实令人惊讶。
太后冷下眼神,冷若冰霜地盯着潘崆岘,她不出口,潘崆岘也不说话,只是伴着一张脸,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太后暗骂一声晦气,想起庆国侯府的那些事情,她心中愈发不满。
林青岚紧缩眉头,瞧着那份竹筒,慕然冷下视线。伏东费劲心力也没有拿到的东西,如何被一位明名不在见经传的小子拿出,除非这小子不是普通人。他立即想起总于自己作对的黑衣人。不会……
他惊慌不定地望着冷澹的潘崆岘。“潘公子当真好本事,竟不动声色拿到此物?我佩服,佩服!”
潘崆岘平平地回答,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只是在一条线上。“不敢,在下只是尽心罢了。”
言下之意,林青岚不尽心。
林青岚气绝,算是服了这位古怪的潘公子,但为了那要命的历史正文。他仍旧耐心道:“我自是不如潘公子,不知潘公子是否愿意折爱啊?”
潘崆岘不理他,反倒望向了谢褚雅。“你想要吗?”他向前递了递,一副只谢褚雅同意,他便愿意献出历史正文。
这可激怒了李彻,他一贯知道这人的禀性,也知道他对谢褚雅的别有用心。以前不过谢褚雅不在乎,现在却不能不容他动怒了。“本王夫人自然本王疼,潘公子不必扯关系。”
潘崆岘看也不看李彻,只是固执地望着谢褚雅,等待着谢褚雅的回话。谢褚雅不语,他便知道这是拒绝了。他黯澹下眼眸,收回了竹筒。他抚摸着竹筒的表面,自言自语:“看来你也不着她喜欢啊。”长叹一声,他随手把竹筒扔给了侍女。
侍女颔首低眉接下竹筒。
潘崆岘不在理会,他重新坐下,慢条斯理地喝着酒。
林青岚心情复杂,他从未见过有人闹出如此大事,竟若无其事。到底知不知道为着历史正文,众人定会要了潘崆岘的命啊!
潘崆岘突然出口。没头没尾。“诸位有意见大可以冲着在下来。”他泼了一碗酒水。“在下等着。”
最后一句话露出一股霸气,霸气到令人腿软。
这殿内众人都有眼力见立即发现了潘崆岘的非同凡响。甚至有消息的灵通的有知道了他的地下的势力。
不得不说,众人算是开了眼界,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位低调的能力。不显山不露水,竟把势力做大到如此。这可是切切实实的白手起家啊!
林青岚靠着是父亲的计划,太子靠着的天生的地位。唯独潘崆岘靠着是自己,一点一点地打上来。
人自是什么都好,可惜眼光不行,竟喜欢谢褚雅。
哎,众人怅惘地叹气,充满了对潘崆岘的怜惜。
潘崆岘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然也不会在侯府隐姓埋名多年,不理世事。可惜,此刻他偏偏忍受不了这些人对谢褚雅贬低。
在他心中,谢褚雅千好万好,哪怕是眼瞎看上的李彻也是极好的。现下心中神女被人打压,他自是不能忍受。
“李彻,你竟眼睁睁?”他怒喝一声,满腔怒火向着李彻而去。
李彻同样怒气满满,“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本王,”他搂过谢褚雅,仅仅搂在怀中,“这是本王的妻子。”他再次宣誓主权。
按道理,谢褚雅该配合李彻,可现在他不愿意继续配合李彻,甚至对此颇为反感。她推开李彻,毫不留情地脱身。
“李彻,我或许嫁给你,但我仍就属于我自己,不是你的所属物。给我放尊重一些。”
李彻神情一僵,谢褚雅向来在众人面前配合,这回自己怕是惹怒嘞谢褚雅。他想赔罪,可有低不下这份头颅。
潘崆岘也算瞅见了机会,赶紧落井下石,这可是李彻亲手送上的把柄,不好好利用都对不起李彻。“谢小姐,你看看他连道歉都不行,你何必与他继续过下去啊?”
谢褚雅对李彻没有好脸,对潘崆岘同样没有好脸,甚至脸色更加难看。“我不和他过,和你过?”她嗤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冷意。“你算是哪里来的东西,也在这里大放厥词?真当我不敢掀你桌子啊?”
潘崆岘想打压李彻不错,但并不想与谢褚雅弄僵,急急辩解。“我绝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为您打抱不平!”
谢褚雅又怒了。“你为我打抱不平?”她指向不动声色的楚夫人。“我家人在那里坐着,你有种对着他们再说一边,你想做什么?”
她扬起语气,神情凶恶。
潘崆岘彻底闭上嘴唇。他清楚彻底惹怒了谢褚雅。若非谢褚雅不愿在别人面前让人看笑话,怕他今天走不出大殿。但既然说了,便不怕别人看。他就是要正大光明的宣布。他喜欢谢褚雅。
谢褚雅闭上眼睛,眼睛遮盖住面前的各种的弹幕。她愈发没了耐心。敲敲桌角,再次提醒大家正事。
“都冷静一些,你们是在逼宫,不是唠嗑,能不能严肃一点啊!”
大殿瞬间尴尬,回想之前的种种变故,他们不得不承认,确实没有逼宫的氛围。逼宫要么悲凉,要么激情。这次好像和大妈闲聊一般。虽然确实出现了不少新闻,说出去也能震惊一方的。但终归这是正经夺位,不是其他。
他们稳住心态,继续等待着林青岚与太后对峙。
林青岚冷声道:“太后,当年之事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但你必须为我父亲平反!”
太后生出了反骨。纵使面前之人是自己心爱之人的儿子,但她心中没有半分怜爱,只能森森然然的冷意。她看着林青岚,只看到自己的卑劣,和爱而不得的往事。
她恨太子妃,也恨林青岚!她绝不会令他好过!她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凭什么别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