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安静地令人窒息。无数人的视线停留在楚荣文身上,无数人屏住呼吸,等待着楚荣文的选择。
一向不少朝臣关注的楚荣文突然成为了中心,还是宇宙中心。
长公主闭上眼睛,已经不敢去看,不敢去听楚荣文的选择。不管楚荣文的选择是什么,到了最后,楚荣文都会成为党派斗争的牺牲品。谢褚雅是在逼着楚荣文去死啊!
她已经对这位外女失去了期待,也不指望她能救一救楚荣文。
楚荣文听浑身颤抖,指尖不住的发抖,冰冷像是一具尸体。无数视线像是无数利剑刺向他。他浑身冰冷,恨不得就此死去。
张小果知晓楚荣文的纠结,可他等不了了。他连声哀求。“荣文,让我去,让我去,我已经对不住姐夫了,就让我赎罪吧。”
他没有告诉太宗长孙家谋逆已经是犯错。在家人的生命与外人的生命之中,他选择庇护家人。太宗成为了牺牲品。可现在他必须补偿。
楚荣文闭上眼睛,在万众期待中,缓声道:“我来做人质,表妹。”他睁开眼睛,再次重复决定:“我来做人质!”
张小果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噼里啪啦掉下,“不!不!”他痛苦地低呼着。
殿内充满了悲愤的空气。可一段银铃的笑声打破了这生死离别。
谢褚雅哈哈大笑,笑得几乎站不住脚。她眼角甚至笑出了泪花。“你们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她持续地大笑着,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在朝臣们耳边回荡,一圈圈好似在嘲讽所有人。
百官怒视。“祁王妃,你不要太过分!你挟持君王,已经犯了大忌,唤人质是为了你好,你还不领情。”官员猛然一甩袖子,“好,本官倒要看看,你没有胆子弑君!”
楚荣文伸出手臂,急急道:“不!不要!”他终究是说晚了。
谢褚雅收紧手掌,太宗脸色立即涨红,在几秒他开始双目失神,腿部不自觉地乱踢。时间再长一些,竟慢慢失去了挣扎。眼珠雾蒙蒙的,最后睁着无神的大眼看着顶上,就像死了一般
贵妃疯了,惊恐地大叫:“不!不!陛下,陛下!”她含着恨意向谢褚雅扑了过去。却被谢褚雅一脚踢开,飞向远处,碰到墙壁后,跌落在地,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大殿已经无人在敢说话。谁能想到谢褚雅这么猛,真的敢啊。当着所有人面杀人!
楚荣文就知道会变成如此,谢褚雅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别人威胁。敢威胁她,只会适得其反。
谢褚雅勾起甜蜜的微笑,放软声音,像是最好的恋人一般,“满意吗?这可是你请求的,我啊,满足了你哎!”说完,又嘻嘻笑了起来。
那官员已经面无血色,他只听过过谢褚雅的名声,哪里知道这竟是如此狠人!狠毒到令人不寒而栗!他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人是谢褚雅杀得,可事情是他挑起的。太宗死了,他这位罪魁祸首也活不下去。没见所有官员都离他远远的。
谢褚雅愈发开心,她哼着轻飘飘都小区,手掌放松,掌下的太宗突然大声咳嗽起来,然后猛然地大口吸气,好似几百年没呼吸过。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太宗身上,诈尸了!他们惊恐万分地盯着重返人间的太宗。
谢褚雅踢脚太宗,语气阴森,“三途川半刻游如何?尊敬的客人,你若是继续挣扎,等待你的就是三途川永久游,没有返程的那种哦!”
太宗喉咙中火烧火燎的疼痛,可见死亡威胁下,他忍住了,乖巧地成为谢褚雅威胁别人的底牌。
谢褚雅笑容灿烂,“大兔子跳跳,二兔子跳,三兔子跳完,四兔子跳……”
细思极恐的民谣在大殿内回荡。无数大臣的心脏已经经不住任何刺激了。他们扶着胸口,腿软地坐下。
不光光是太宗一派,太子一派,文太子一派,全都是如此。
疯成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他们怜惜地看眼仍旧站立的李彻。长孙家主拍拍李彻的肩膀,什么话也不说,眼神中充满了怜爱。
见鬼!李彻竟然中一个男人眼中看出了怜爱!他摇摇脑袋,推开挡在面前的太后,向着谢褚雅走去。
见到这幕,大臣们心中突然出现希望,或许李彻能让谢褚雅松手。可惜,他们的希望注定落空。李彻来为了接手太宗。谢褚雅把太宗让给李彻,李彻又让给了任云。
对,就是神出鬼没,又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任云。
谢褚雅得以自由,她揉揉酸疼地手腕。李彻蹙紧眉头,接过谢褚雅的手腕,耐心地按摩着。
啊,这熟悉的狗粮。大理寺三位少卿不由自主地捂住腹部。不愧是恩爱第一名,不秀恩爱就会死星人!没人比他们更加清楚两人的腻歪。
林青岚知道两人一时半会不会结束,于是淡定地交来容大人。“内廷那边为何还没到?”
作为一直与内廷联系的人员,容大人也吃惊的。他摸摸下巴,回想一下计划。没有出错啊,那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他也不好说,只能明明思考着,最后道“怕是皇后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我们可以趁着皇后没有来,假装皇后在我们手中,威胁皇后。”
林青岚想了想,转身刚要说话。就听见太宗哑着喉咙,断断续续问:“朕与你到底有何等深仇大恨,你要如此报复与我!祁王妃!”
李彻停下手中动物,冷漠地像看尸体一般看眼太宗。太宗打了冷战,仍旧坚定地看向谢褚雅。
谢褚雅的恨意太过明显,可他从未得罪过谢褚雅。也不能说没有得罪,只是这等程度是从未有的。他就算死也要明明白白地去死。
谢褚雅手腕绕个花圈,笑眯眯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为了世界被破坏,为了保护遥远的和平、”
李彻轻咳两声,提醒道:“错了,串词了。”
谢褚雅尴尬地笑了两声,“不好意思,串词,串词,重新来,重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