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官员从未被人如此下过面子，他们是如此愤怒，以至于完全无法冷静。

“竖子尔敢！”

“信不信我叫你祁王妃做不下去！”

“贱人！果然是贱人！”

“小女子不足与人道也！”

谢褚雅静静地听着众人发泄的怒骂，她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张小果越听越心惊，最后恨不得封上几人嘴，要知道谢褚雅笑得越灿烂，怒火越厉害，现在的谢褚雅，纵使自认熟悉的她，也从未见过。刑部，死了！

等待众人略微平静，谢褚雅饶有兴趣地问：“为何不继续了？我还听着你们还能怎么骂？”

她笑吟吟，不带丝毫怒气道：“看戏有钱，可看你们表演不要钱。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无人回答，除了特别捧场的张小果，“娘娘，什么？”

这下众人才注意到张小果。他们怒目而对，“哼！堂堂长孙家族嫡子居然跟在女人的屁股后面，真是不嫌丢人！”

张小果啪啪鼓掌。“好，说的好。”他满脸真诚。“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便你说的一起告诉我父亲，相信父亲一定会嘉奖你。”他停了停，在众人的惊恐的眼光中，笑嘻嘻道：“定叫你一辈子无法入仕！”

“你、威胁我！”那人惊慌不定地高呼。

张小果挺挺胸脯，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为何不能威胁你？不是你说我乃是长孙家族嫡子吗？既是嫡子，我被你怒骂，自然有找回脸面啊。”

“我要去告诉陛下，世家的所谓所谓！”那人怒吼。

张小果不在乎地摊手，“你去啊，看看陛下是站在你的立场痛斥长孙家族，还是无动于衷？”他冷笑一声，褪去面前的伪装，露出里面世家的冷傲来。

世家本无需在乎任何人，他们是如此的骄傲，骄傲地令皇帝也得退让。

那人终于知道怕了，他退回几步，，退到人群中，可无人敢与其站在一起，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谢褚雅等到一切平息，噙着笑意，温温柔柔道：“看来你们的风骨也不过如此？”她轻笑几声，笑声中讽刺满满。

众人急红了眼，“祁王妃，你乃是祁王妻子，怎可插手国事！你来刑部，侮辱刑部官！我等必然告知陛下，让陛下严惩！”

谢褚雅若有所思地点头，“好呀，好呀。”她轻轻鼓掌，“你们却告吧，我等着你们告！我可是十分期待你们动手的，须知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

她摊摊手，“你看有人在乎名声，比如刑部的你们。”她指着刑部官员，不顾刑部官员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你们宁愿掩盖尸体，宁愿销毁尸体，也不愿意承认自身的无能。可惜，还是赔进去两位尚书，不知多少官员。”

“祁王妃！”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众官员脸色一松，急急行礼。“王尚书！”

王尚书站在谢褚雅背后，他听到谢褚雅所说之言，心中无比忐忑，恨不得堵住谢褚雅的嘴，并深切担心，大理寺短短一日，到底查到了什么！

谢褚雅也不起身，只是等着王尚书走到面前。

王尚书不会顺着谢褚雅的意思来，他换了侍卫，即刻要拖走谢褚雅。

谢褚雅柔柔弱弱道：“我乃是祁王妃，王尚书吩咐动我，没关系，你不会有事，就是不知道动手之人会不会收到惩罚呢？”

侍卫渐渐停下脚步，他们颇为迟疑，尚书吩咐别人动手自然无事，可他们能逃脱责罚嘛？那可是祁王妃！堂堂王妃！祁王动不了尚书，还动不了他们几个？

王尚书见几人犹豫，心中愈发愤怒，“给本官动手！你们若是不动手，就给本官滚出刑部！”

谢褚雅噗嗤笑了，她扶着把手，仪态万千地起身，“哎呀，这可真令我吃惊？何时尚书大人能做得了吏部的主了？”她眨眨眼睛，好似天真的小儿。“吏部派遣的侍卫，尚书大人轻轻松松就撤职？”她轻笑一声，“看来你才是吏部尚书啊！”

王尚书脸色难看的要命，他怒骂，“我不能调动他们！难不成还不能向吏部申请吗？！”

谢褚雅很是认同地点头。“你确实可以，就是不知道是调动侍卫的命令来的快，还是革职尚书大人的命令来得快啊！”

她笑吟吟地盯着王尚书，等着王尚书的回答。王尚书脸黑了，刑部尚书按照正常情况绝对轮不到他，不过是无人能做，才落在自己身上。可此时，白骨案已经移交大理寺，想来刑部也不能有事，他这个刑部尚书自然稳稳当当。

突然，谢褚雅一声惊呼，她捂住嘴部，随后向着王尚书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我怕是忘记告诉您了，昨日大理寺盘查，在前三个月的尸体中，查出了七十五位白骨案受害者。”

王尚书神情登时一变，“你说什么？七十五位？”

看来这位王尚书确实不知情，谢褚雅按下一些阴暗想法，继续状似不可思议道：“您难道不知道？仅仅三个月便有七十五受害者，前面到底还有多少人死了，刑部却没有记载？王尚书，您可真是糊涂，这样大得案件都一无所知，看来您这位尚书当得属实一般啊！”

王尚书顾不得听谢褚雅的冷嘲热讽，他绕过谢褚雅快步走到众人面前，他怒目圆睁，“说！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众人对视一眼，急急摆手，“尚书大人，您不要听此人胡说，白骨案刑部查了一年，那尸体都是腐烂的，根本没有可分辨的证据，大理寺如何能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你蠢，难道时间所有人都蠢？”谢褚雅插入对话，她挑起眉头，满脸高傲，“你们若是把这些勾心斗角放在破案上，想来白骨案早破了。也轮不到大理寺。”她又忽然改口，“以你们的智商便是放在了上面也破不案，毕竟蠢啊！现在想想你们勾心斗角也都是无奈之举啊！”

有人急了，“既然你说有证据，那证据是什么？他们的死因不明，尸体腐烂，你们能看出什么？我倒要看看大理寺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