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小姐被绑在椅子上,身上空无一人,她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心中回荡着担忧。任云不会来的吧?她不敢确定,任云是重情重义的男子汉。
大理寺的不惧没有丝毫的避讳,他们是冲着任云来的,她很确定。
想起那位祁王妃的故事,她认出了谢褚雅,准确是她认出了李彻。李彻外貌过于特殊,只要对其有一点了解就一定能认出李彻。
李彻任职大理寺卿,她从未想到,李彻乃是将军,监管京郊大营也会比任职大理寺卿更加合适,但被谢褚雅审问过程中,她终究明白李彻为何会任职大理寺。
祁王妃很厉害,破案方面很厉害,审讯也很厉害。她从来没有想对大理寺松口,但祁王妃却不知不觉撬开了她的嘴,若非她保持冷静,最后一点秘密也会脱口而出。实在是太危险了。到底是哪家居然能养出这般厉害的女子?比起侯府的谢和淑也不差许多。
想起谢和淑,她皱起眉头。她与谢和淑同时太子妃候选人,如果她出事,谢和淑就会成为太子妃。现在回到地上,一切已经定,不知谢和淑会如何对付自己。
没想多久谢和淑,谢和淑还不配她认真思考,她的思绪又飞到任云身上。那些被庞庆杀死的女子家属需要庞庆的尸体,但任云绝对不能把尸体交给大理寺,一旦交出尸体,案件就成为了定局,这绝对不行,她下定决心。
“喵喵喵!”门外突然出来几声猫叫。
宿小姐眼神猛然睁大,大吼,“快跑!这是陷阱!跑!”与喵叫做暗号是她与任云的暗号,但现在任云绝对不能出现。
一道身着灰衣男子出现在宿小姐面前,他围着面巾,唯独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眼中满是忧心,他上前赶紧解开宿小姐的绳子,宿小姐顾不得许多,拉住任云,推着他向外面走,“任云快走!这是陷阱啊!”
任云没有动,反身抱住宿小姐,“我愿意俯首,你别担心。”
宿小姐愣住了,她含着泪水,恶狠狠道:“你不许认罪,不许。”她猛然推开任云,揪住任云的衣领,一双美眸,闪烁着光芒,“你永远也不可以认输,听到没有?”
任云无措地点头,低声劝道:“别生气,我都听你的。”
宿小姐顾不得甜蜜,再次推着任云向外面走去,“你给我走!走!现在就走!”
任云停住脚步,眸色暗沉,“你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宿小姐没注意到任云的反常,她满心满眼都是让任云离开,“你想离开,你放心他们不敢动我,只要你不出现,只是没有尸体,案件就无法成立。”她揪着任云的衣袖,泣不成声,“任云,我不想看着你死!任云!”
任云心都碎了,哪里顾得了太多,他连连点头。“你放心,我都听你的。”
宿小姐含着泪眼笑了,她继续推着任云走出房间,低声叮嘱,“千万不要回来!你等我!”
任云与宿小姐对视一眼,起身要离开。
“来都来了,何必这般着急嘞?”谢褚雅领着弓箭手,站在院中央,看着这对野鸳鸯,笑嘻嘻地挥手,“任云,你好呀!”
任云环顾四周,反身护住宿小姐,宿小姐彻底撕下面具,冷冷地呵斥,“祁王妃,在大理寺动武,你不怕御史台?不怕陛下?!”
谢褚雅噗嗤笑了,看着宿小姐的眼神满是欣赏,“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我还想看看你到底打算伪装到几时?”
宿小姐脸色冷凝,“你到底是何时发现的?”
谢褚雅歪着脑袋思考一下,爽快地回答:“一开始啊。”
宿小姐蹙眉,不可置信地盯着谢褚雅。
谢褚雅慢悠悠道:“也不能怪我,想来也是古怪,能从心怀恶意人手中逃脱的大小姐,真的娇弱无法自理?或说任云真的能控制你?”
她看眼护着宿小姐的任云,唇角的弧度略发大,“是你控制任云。”
宿小姐脸黑了,但没有鲁莽地反驳,她清楚地知道,反驳也无用。只要任云相信她,一切都无所谓。
任云严严实实护住宿小姐,面色没有因为谢褚雅的话语有任何改变。
谢褚雅撇撇嘴,挥挥手臂,弓箭手直接搭上长箭,大理寺的墙头也站在了弓箭手,同样搭上长箭。
任云与宿小姐被团团围住。
谢褚雅笑盈盈地看着二人,“你们可要想好呦!”她点点前面的空地,“你们只要上前一步,咻。”她比划一条弧线,“无数弓箭就会密密麻麻地射向你们,你们会死的很惨的。”
任云环顾四周,回头看眼宿小姐,对谢褚雅的威胁表示赞同。
宿小姐压制怒吼,在危机时刻,她脑筋愈发快速转动,“你们没有证据,没有尸体,凭什么拦住我们?”
谢褚雅捧腹大笑,随后冷下脸,阴森森道:“我想要,这理由足够吗?”
“不够!”宿小姐怒喝,“你乃是祁王妃,怎可如此肆意妄为,是皇室为何物?是天下为何物?”
她决定以答应压人,尽管谢褚雅未必会屈服,但至少是条路。
谢褚雅耸耸肩,她冲宿小姐挥挥手,“宿小姐,你许久不在长安城怕是没听说过我。我啊,是忠平侯府的亲生女儿,嫁给祁王冲喜,我没有什么害怕的地方,也谁也不怕!”
“你认为大义能压我,实在可笑?”她竖起手指,用谆谆教诲的语气道:“只有在乎的事情才回令人失态,可我没有在乎的事情,你威胁不了我,可我却能威胁你。”
她的手指在弓箭手身上饶了一大圈,“天罗地网,你们无法逃脱,只能死或者听话。”
她竖起手指放在唇部中央,“你们要是听话。就能活下去,”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好似不如赖活着,你们或者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可要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
宿小姐双眼赤红,她倏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