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曾经流传过谢褚雅是走直线也会迷路的路痴,但大多数人不相信。谢褚雅大名鼎鼎的判案高手,最高记录,一天之内破了六个悬案,只通过文书就能找到凶手的狠人。她会迷路?太好笑了!
但今天记录刷新了,谢褚雅真是路痴,走直线会迷路的路痴。
面对听她说完话后,就不在说话的官员,谢褚雅撇撇嘴,嘟囔,“总觉得你们在想一些失礼的事情。”
官员一激灵,赶紧回神,他们陪笑提议,“我等带您过去,您看如何?”
谢褚雅不屑地冷哼一声,抬腿就走。笑话,名侦探需要别人领路吗?少搞笑了!她斗志昂扬地冲着档案室出发。再次看到死胡同和等待的官员,谢褚雅歪歪脑袋。
官员门同样歪歪脑袋,他们眼看着谢褚雅走着走着就饶了一圈,重新走回原地。
两方相对,谢褚雅若无其事地扬扬下巴,“带路。”
“哦哦。”官员们傻傻点头,领着谢褚雅向档案室走去。到了档案室门口,谢褚雅挥手之意,示意几人离开。
几人直愣愣地抬腿离开。等到走出十几米,他们慢慢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回看档案室。有人迟疑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几人齐刷刷地摇头。好像是给王妃带路,但好像有没有。
路过的官员看到像柱子一般戳在原地的几人,急忙催促几人干活。几人跟上官员,把刚才的事情炮制脑后。
谢褚雅再次抱住了路痴的秘密,可喜可贺。
“啊啊啊!”谢褚雅不停翻弄着面前成山的档案,她一把扑倒桌子上,像滩软泥。
李彻拿起顶上的一份档案,看到里面乱七八糟的记录,他啪地合上档案,扔回档案山。
谢褚雅使劲拍下桌下,怒目圆睁,“李彻!”她随手捡起一份档案,胡乱挥舞,“这是人能写出的内容吗?”她翻开档案,高声念道:“十六年,女尸死。幸而知府大人英名,尸体得以保存,知府大人英名神武,聪慧过人……”省略一万句彩虹屁。
她疯了,整份档案没有正经好,全部都是彩虹屁,她扔下这份,在打开另外一份,高声念起来,扔就是那一套。
她之后陆陆续续地念了好些份,念到李彻变了脸色,急忙阻止谢褚雅继续念下去,“够了,够了。”
“没够!”谢褚雅大力拍拍桌子,档案噼里啪啦掉下,但无人伸手捡起。她轻蔑地看眼档案,想起一下午的一无所获,她扑倒桌子上,高声抱怨,“你们也太糊弄了些!该写的一句没有,不该些的慢慢都是。”
看那些歪七扭八的彩虹屁,她脸都要青了,人间疾苦,人间疾苦,一下午,正经东西半点没找到,彩虹屁倒是学会了一大推,这算是怎么回事?
到了晚上,她还不死心,抱着剩下的档案回府,可仍旧是那套。她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压制,她怒气冲冲,“我一定要搞死些档案的人,谁也别想跑!”
语气阴森到令李彻害怕,但李彻并没有表示,因为他也想要杀死那群白痴,谋杀报案,连环谋杀报案,哪怕写点狗屎上去,也比些上司的彩虹屁要好。
谢褚雅怒气来得快,走得也快,她瘫在椅子上,口中不停囔囔着,“朝廷药丸,朝廷迟早药丸。”
李彻揉揉太阳穴,谢褚雅的嘟囔还像有魔力,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药丸怎么写了。
兰草收拾好地上的档案,重新规整好放回原位。有些破损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重新修好。
谢褚雅看着房梁,高声阻止,“兰草用不着,他们不配!垃圾待在垃圾里面就好,跑出来做什么!”
兰草笑了笑,仍旧完成了手中的工作,她蹲在谢褚雅面前,小声提议,“娘娘晚饭没用多少,奴婢给您做点夜宵。”
谢褚雅微微点头,瞥到李彻的衣角,她补充一句,“带上李彻那份。”
李彻意外地挑挑眉头,他低头看着返回侍卫的报告。凶手对于地下世界特别熟悉,侍卫们追击到深处,仍旧没有捕捉到对方的身影。仅有的印象也是大众货色,没有能指认的空间。
“嗖!”
从房梁上蹦出一位暗卫,他挥舞匕首,打开了从李彻射去的短箭。屋内空气紧张起来,谢褚雅从椅子上跳起,躲进桌子底下。
她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没有第二份脚步,只有李彻推动轮椅,暗卫不停向前移动,和短箭掉落的声音。
突然一束短箭刺到她面前,谢褚雅直接趴下,短箭蹭着她头顶飞过,直接书桌内部。
李彻瞳孔锁紧,对着暗卫示意。暗卫急匆匆追出门,袭击者感受到后面的追击者,头顶冒汗,差点从半空跌落。一位与他打扮相似的身影疾驰到他面前,两人眼神相交,袭击者快速撤离。
他回到基地,邹夫人笑嘻嘻地站在门口等待他,看到他狼狈的模样,捂住唇部轻笑,“哎呀,这可真是狼狈,送信送成这份模样。”她摇曳身体,走到刺客面前,勾起刺客的下巴,眼神轻蔑地扫过他额头的大汗,“真是没有的废物。”
刺客一下涨红脸,握紧拳头,试图反击。
邹夫人轻笑一声,拍拍刺客的脸蛋,灵活地绕到他背后,推着刺客向里面走去,“主人可等着你哦。”
刺客进入屋内,他没敢抬头,盯着桌上冉冉升起的香烟,抿紧唇部。
潘崆岘抬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流光,“消息,她喜欢吗?”
刺客咽口吐沫,喉结滚动一下,“谢褚雅大人没看见,属下……”
“你袭击了她。”潘崆岘语气平平。
可刺客一下慌了,他直接跪下请罪,“属下失误,请主人责罚。”
潘崆岘端起茶盏,看着茶盏上面弥漫的水汽,眸中一暗,“失误也是难免的,退下吧。”
没想过潘崆岘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刺客双眼一亮,转身要离开,却突然捂住喉咙,踉跄着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