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昊嗤笑了一声。
“寒夜你还是经历的太少啊。”
寒夜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一般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最为阴损的不是么?”公孙昊又给自己加了件儿衣衫。
寒夜“喔”了一声。
“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就是君凉的细作。”
寒夜忙颔首:“主子果真慧眼过人。”
“准备准备干正事儿吧,既然那老滑头都应了这个事情,咱们如果再拒绝的话,意图就太明显了。”公孙昊将自己裹成个粽子似的。
“是。”寒夜抱拳。
正要出去的时候,便被公孙昊喊住。
“别忘记本汗跟你的赌约啊!”
寒夜忙点点头。
主子那么聪慧,他还不是必输无疑的啊。
公孙昊待得寒夜走远,才写了回信给安宁王。
这场政变,谁也不信谁。
靠着这样的政治利益联系在一起,又能有多牢固呢。
也罢,让他来会会这帮中原人。
……
北漠军营这边。
顾荼终于还是见到了沈奕。
与那日晚上所穿的衣裳不同,仿佛是刻意沐浴过似的。
“师兄。”顾荼没有再同往常一般拉着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反而十分谦恭有礼地行了女儿家的礼节。
沈奕只觉得眼眦有些发疼。
“师妹。”
如何觉得,她在一瞬间便变成他人的妻。
不再是他的小师妹。
那个会缠着他喋喋不休的小师妹。
便听她开口:“师兄,你这几日去哪了?”
“一直没来这戈壁滩看一看,于是去访了访这边的风土人情。”
“师兄还真是喜欢游山玩水啊。”顾荼笑道。
沈奕看着她问道:“打算什么回京城?”
“当然是看君凉的啊,我跟君凉一同回去便是。”顾荼只觉得和师兄的相处不如之前得心应手。
“人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瞧着这话仿佛是没说错。”沈奕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顾荼这才惊觉没有给沈奕倒水,忙给他倒了杯水喝。
“师兄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要说起来,师兄还是我的娘家人呢。”顾荼将水杯递给沈奕。
却不经意间碰到沈奕的手。
顾荼连忙缩回。
却被沈奕制止:“我还是想问你,你当真不要与我一同走么?”
目光灼灼,等候她的答案。
仿佛她的许可,是多么举足轻重似的。
顾荼对上他的眼。
“师兄想带我去哪?”
“荣熙,还是东霓的宅邸?”
沈奕瞳孔猛地一缩。
“你都知道了?”
顾荼苦涩地笑了笑:“所以呢?师兄这么些年,一直守在我身边,目的是为何?”
“东霓二皇子,酷爱游山玩水,尤爱吟诗作对。”
“如今,竟然为着一个幼稚孩童,就付出了这些年的光阴?”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师兄,你瞒我,瞒的好苦啊。”
顾荼挣扎了许久,却未能挣脱沈奕的桎梏。
沈奕看着面前的顾荼,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轻分毫:“你还听到什么了?”
“师兄难道,就不解释解释,为何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些年么?”
顾荼只觉眼眶一片湿润,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难道,这么多年的相伴,都是为着一个谎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