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儿臣便告退了。”
既然他那,有了媳妇忘了师兄的师妹,不给他回信的话,如此看来,他也得走这么一遭了。
父皇此次病的如此重,他也只是驳了驳父亲的话而已。
并没有想立刻离了父皇的意思。
沈均城真是拿这个儿子没有丝毫办法。
若是将他软禁起来,他会不会真的不回来看他这个爹了?
“好,朕放你走。”
沈奕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形容瘦削的沈均城。
只听他启唇:“若是你能将她娶为我东霓的皇子妃,朕自然支持这门婚事。”
沈奕眸中似有风暴刮过一般,激起微澜。
“还是说,你毫无把她纳为自己的妃子之意?”
说完这句,大殿上便陷入了沉寂。
“这话,朕都不信。”沈均城咳了咳,“你年华的大半都搭在了她身上,若是你对她没有丝毫想法,朕都要怀疑你是否有龙阳之好。”
反正他此次叫沈奕回来,就是为着把话摊开说的。
沈韫差点没笑出来。
一贯一板一眼的父皇什么时候这么顽皮了?
沈均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便瞪了沈韫一眼:“有什么好笑的,你若是有你弟弟一半的博闻广记,朕都不必担心东霓的将来。”
沈韫这才噤了声。
“只是,她已然有心上人了。”沈奕终于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
沈均城这才从“自己的儿子有龙阳之好”的这一事件中挣脱过来。
“这还用父皇教你么……咳咳咳……”沈均城只是觉得,这孩子秉性纯良,而且,也太过纯良了些吧。“实在不行,就把她抢过来。”
沈奕立直了身子:“儿臣断没有想利用她的意思。”
“难道,你就不想与她共度余生么?”沈均城捻了捻胡须。
若是连个小丫头都斗不过,他在东霓积蓄了这么久的势力,不久百搭了么。
现如今那安宁王是最主要的威胁,既如此的话,不妨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沈奕听罢却越来越觉得,他向来敬重的父皇,心思何时也这般深沉了呢?
为了一个目的而不择手段?
而他何尝,没有想过呢?
他只要守在师妹身后,做好一个师兄的本分……
完成师傅的嘱托。
不负道义礼法,不负师傅的悉心栽培。
才能对得起这么些年来的苦心经营不是么?
这不应该足够了么……
可他却不想就这么作结。
是啊,他竟然越来越贪心了,一次又一次放手将她推得越来越远,自己却忍不住地靠近。
想起为她提点的岁月,想起帮她处理政事的时光,为她掖好被角,为她添好衣衫……种种种种,仿佛镌刻在心头一般走马灯似的演过。
想起……她竟然已经出落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眉眼像极了荣熙的先皇伯伯,嘴角会不经意地向上弯弯。
“想。”
这话形容他如今的心情,是不是极为合适?
“既然如此,朕定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父皇一番好意,可父皇不是说,这不用您来教的么?所以,儿臣对自己的妻子,自然会自己争取的。”
于是便行了一礼,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