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接连捉了二十几根黄鳝,加起来有了两三斤,可谓丰收。其他孩子虽然没有姚青抓的多,但也各有收获。阿图钓了有六七条黄鳝,还钓竿的时候,他将其中一条黄鳝送给姚青,做为借钓竿的谢礼。
“这孩子很不错。小青,以后多照应他一点儿。” 姚黄对阿图的印象很好,是一个懂事又知道感恩的孩子。
“自然,我已经把他收为小弟了。”
“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啊,还收人当小弟。”
“我是大将军、大侠客,当然要收手下了。” 姚黄昂起头,挺着小胸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二姐,黑社会是什么?”
“不告诉你!”
“小气!”
“……”
姐弟俩斗着嘴,牵着小外甥一同返家。快活的情绪一路蔓延。
黄鳝是淡水珍品,更有着“小暑黄鳝赛人参”的说法,味美营养价值高。三个小的把一筐子黄鳝带回家,让姚红乐得和不拢嘴,第二天一早就给大家熬了黄鳝粥,中午更是做了黄鳝宴:蒜焖鳝段、山药鳝鱼汤、香爆黄鳝、红烧鳝段、糖醋鳝鱼、酱爆鳝丝……
吃过了黄鳝宴,姚青一抹嘴,拉着小包子,抗着钓竿就往外跑。
“小青干吗去了?” 姚黄大快朵颐后,从碗碟里面抬起头,愣愣地问道。
闻人千叶轻笑,姚红好笑地道,“又去钓黄鳝了!”
“吃货!”
下午的时候,姚青又捉了十几条黄鳝以及半筐子泥鳅回家,两个小的衣服上和身上沾满了稀泥,脏兮兮的小模样让姚红又气又笑,拧着两个小的洗澡换衣服,全身弄干净了才放他们出来。
“怎么弄得这么脏?” 姚黄问弟弟。
“阿图和庆民打架,我们去制止他们沾上的。” 姚青道。
“肯定是庆民这小子欺负阿图新来的。”姚黄对村里面孩子的脾性还是了解的,庆民这家伙有些欺软怕硬。
“恩,恩。所以我教训过他了,不让他再欺负阿图了。” 姚青连连点头。
“阿图?是不是住在村尾小茅屋的那对新来的母子?” 姚黄抱着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走出来。姚黄一把接过小包子,在他的小脸上蹭了蹭,软软的,滑滑的,真舒服。
“是啊,他们家的条件不好,我们一般都会多照应他们有点儿。” 姚青道。
阿图与他娘没有住在张霰的家里,而是在村尾搭了一间小茅屋,经过村长的同意开垦了两分田地钟菜。阿图娘再帮村里人做些杂事换粮食养活自己和儿子。张霰一家常常接济两人。
“做得不错。” 姚红称赞了弟弟一声,对其道,“我看阿图那孩子比你矮半个头,你去年的旧衣服,他应该能穿上。我整理出两件,你等会儿给他送过去,免得那孩子总穿破衣服。”
“好咧!”姚青高声地应道,却被一阵敲锣声盖了过后。
“村长招集大家紧急集合!难道又发生了外人攻击我们村子的事情?”姚青诧异地道。
“不可能,你姐我布置的阵法不是摆设。”姚黄否道。
“二丫设置的阵法确实厉害,这个大陆上没有人能够破解。” 闻人千叶赞同道。他曾经离开村外想要尝试一下阵法的威力,结果用了半天也找不到进村的道路,那座大山如同实质一样,让他觉得真实无比。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姚黄站起身,“村长招集我们肯定不是小事。”
一家人出了门,一路上其他村民们也一家一家地往祠堂赶过去。姚黄放开自己的神识探察情况,发现祠堂外的广场上或坐坐躺着二十几个陌生的人,个个身上有伤,陆大夫正带着自己儿子媳妇给这些人包扎伤口。
“各位乡亲,你们看到了,这些受伤的人来自我们邻村清河村,他们村子遭遇了流民攻击,整个村子就只剩下二十几个人了。”
村长此话一出,所有村民哗然。半山村离清水村大约二十里路,位于罗丹山的西侧的半山腰上。因为它的方位隐蔽,官兵们几乎都不知道这个村子的存在,使得他们免于了被官兵欺凌。但没有想到却毁在了流民的手中。
把这些人带回来的是张砚和李松,两个年轻人接了村长的命令到村子外面探听消息,发现半山村正在被流民屠戮,两个年轻人靠着弓箭救了二十多人。一路上,他们被流民追杀,如果不是巡逻队接到他们发出的信息,及时接应,这二十多人也会被杀光。张砚和李松受了轻伤,流民可能是被村民们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手段吓住了,四散而逃。
“我们到达半山村的时候,仿佛经历了一场龙卷风的洗劫一般,所有的房屋都破败不堪,地面上隔一小段就能看见几个躺在地上的人,遍地鲜血。那些流民全都疯了,一个个红着眼睛看到人就杀,看到东西就抢。” 张砚回忆起在半山村看到的景象,心有余悸。
“幸亏他们拿的只是柴刀、菜刀和木棍这些武器,我们两人的箭法也还将就,否则就凭我们两人,根本就救不出还活着这些人。” 李松说道,“幸亏之前与官兵进行了一场撕杀,把我们的胆量练大了。否则光看那些流民杀人的场面,我们就有可能被吓住。”
“他们是畜生,他们不但杀人,还吃人!”一个半山村的年轻人愤怒地说道。他伤势最轻,只左手被砍了一刀,已经包扎好,跟在张砚和李松身边解说他们村子发生的悲惨遭遇。
村民们倒吸一口气,全部吓到了。吃人?这些人果然是畜生!
“山里面的资源很丰富,应该够流民们填饱肚子吧?他们怎么还会吃人?”一个村民提出疑惑。
“山上的资源差不多被流民们祸害光了,能吃的都被流民吃了,许多动物都吓得跑到内山去了。那系人不敢进内山,便拿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开刀。”说话的是半山村村长的弟弟,大约四十岁左右,他的哥哥以及家人都被流民杀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