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我并不想吃好吗?
有什么好吃的,这西瓜又没改良,估摸着个头都很小的那种。
“那爹爹想法子给你弄个西瓜来怎么样?”
“好耶,爹爹真厉害。”
在拍马屁这件事上,江明煦颇是有隔壁师兄弟俩的风范——说一不二。
只要有利可图,爹爹可以遍地走,马屁更是随时都出口。
顾安安拿这孩子没办法。
看到跑过去找宝儿玩的人,连忙交代,“跑慢点,别着急。”
刚说完,就听到江永安那沉沉的声音,“你想吃西瓜?”
低沉的声音犹如松涛一般,拂过心头让顾安安觉得有些怪异,“没有,别听孩子胡说。”
“那你刚才在跟煦儿说什么?”
顾安安多少有些迟疑,她看了眼男人那束好的发,好一会儿这才问道:“江永安,你闹虱子吗?”
生怕男人听不懂,顾安安指了指头,“头上有虱子吗?”
这个问题让江永安嘴角笑意消失了几分,“没有。”
“那挺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挺爱干净的。其实你有没有觉得,头发长了很不方便呀。”
江永安意识到什么,“所以呢?”
“剪短怎么样?”
不怎么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江永安觉得这个提议,着实不怎么样。
他笑了笑,没说话,出去时,正好看到了梧桐树下的柏牧和老六。
“你们两个再去帮我调查下林子行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调查出来,另外老六,去帮我弄……算了。”
老六不解,“大哥,什么呀算了。”
江永安稍有些迟疑,“还是麻烦你一趟,帮我去弄几个西瓜。”
西瓜?
这让老六怪异的叫了声,“你不是不喜欢吃这玩意儿吗?我明白了,是哄小嫂子的吧。”
女人喜欢吃这个,尤其是在井水里沃一晚上,第二天吃的时候凉飕飕的,特别过瘾。
江永安摇头,“不是,是孩子想吃。”
只是脑海中却是江明煦的话,“我觉得娘想吃”。
就当是报答她帮自己照看这几个孩子吧。
老六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嘟囔了句,“你也问问小嫂子喜欢什么,老大不小的人了,得……”
话还没说完,就是被柏牧掐住了胳膊。
“我说柏牧你掐我干什么?”
不止想掐人,还想要把这口无遮拦的嘴给缝上。
难道没看出来老大和那个女人之间古怪?
而且好端端的怎么就开始调查林子行了?
“你难道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发现她是得罪了林子行的人,险些丧命落凤坡?”
“林家人猖狂的很,门前的狗都吠吠不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柏牧两人离开这边去找人调查,“只不过刚巧在大哥回家的路上,又是在落凤坡,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些。”
这么一说,老六心头咯噔一声,“你的意思是,他们在算计大哥?这群杂碎,看我不要了他们的狗命!”
眼看着老六又要折返回去寻找顾安安问个明白,柏牧连忙拉住他,“你这毛手毛脚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大哥也只是怀疑,不过我估计着也是为了小嫂子考虑。”
“什么意思?”老六是粗人,想不通这弯弯绕,“为小嫂子考虑还在调查小嫂子,你们这读书人的想法我不懂。”
柏牧:“……”
对牛弹琴,自己是白说了这些。
但还得解释,不然回头老六冲动闯祸了怎么办?到时候自己没办法跟大哥交代,“大哥是为了洗脱小嫂子的嫌疑,所以去调查林子行,不然直接把人抓起来拷问不就得了?”
老六闻言翻了个白眼,“真要是这样,如果小嫂子是无辜的,他就甭想再抱得美人归了。”
泥人也有土性,这么怀疑又讨好的,谁能受得了?
柏牧为之一噎。
“行吧,我也就是说说,还是大哥的安危重要。林家的人真他娘的烦,咱们从哪里查?”
他就是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大哥是他大哥,而小嫂子别人一样能当,这压根不是一回事好吗?
柏牧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老六嘴上埋怨着,可如果顾安安真的有问题,他会第一个大义灭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先看这个林子行,没事为什么总来安平县做什么。”
是京城不够大吗?
小小的安平县,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五月初,江永安将这事交代下去,等到月底的时候这才算是有了回音。
柏牧将调查结果事无巨细的写在信里,看着与顾安安相关的事情,江永安眉头一直皱着,恨不得眉心再长一只眼睛。
有些事情,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正想着,院子里响起江明煦的唉声叹气。
这小子总是各种稀奇古怪,江永安出来看了眼,“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娘什么时候回来。”
顾安安并不在家,前段时间收到邀请函,去了安州府一趟。
安州府知州陈家千金曾经吃过顾安安的手艺,颇是有几分念念不忘,这次借着过生日的机会,便是邀请顾安安前去府上帮忙。
一百两银子并不算多,但顾安安是个见钱眼开的,屁颠屁颠的往安州府去。
如今已经已经离开了两天。
“想你娘了?”
江明煦不太喜欢人摸自己脑袋,尤其是小脑袋瓜上的毛发被顾安安剃掉后,光油油的像是被盘得没了纹理的核桃。
要不是他娘只能在自己这颗脑袋瓜上发挥,江明煦才不想变成光头小子呢。
“你不想吗?”
童言无忌,这话让江永安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笑了笑,“你娘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这小子最怕的人莫过于兄长江明奕和顾安安。
头些时日江明奕去邻县的书院读书,顾安安又去了安州府,如今可没人能管得住江明煦了,跟脱缰的野马一般自由奔驰,不过这种好日子可不见得长久。
江明煦脸上笑容骤然消失不见,小男孩看着江永安的目光透着几分郁闷,“是啊,一天不见她想她,天天见她又有些腻歪。娘说得对,人呀就是远香近臭。不过我还是想天天见到娘,相信娘的那些爱慕者也是这样想的。”
“爱慕者?”江永安的声音稍有些怪异,“什么爱慕者?”
小男孩理所当然道:“就想娶我娘,给我当爹的爱慕者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