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元姐儿回府了, 王熙凤想要回家的心思又动摇了几分。别看人小, 可王熙凤自小就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又最是个会钻营的。此时有亲王妃这么一条粗大腿在这里,王熙凤又怎么舍得就此离开?
虽说她与她那位好姑姑有些个小摩擦, 但亲姑侄哪有什么隔夜仇呢。她是小辈,再不会计较那些事的。她与表姐儿自是应该好好亲香亲香才是亲戚情份。
这么想的王熙凤又找出来从王家带来的一些精致不失贵气的物件, 让人端着去找元姐儿叙叙姐妹情了。
王熙凤从王家过来小住的时候,听了王子腾夫人的意见,除了王子腾给她准备的一些特产以外,还带了一些精致摆件,就是为了不时之需。
王熙凤来到贾家后, 除了送给秦可卿一对唐代的彩瓶外,这箱子里的东西便再没送给旁人了。
此时大方的拿了两样东西让大丫头捧着往元姐儿的小跨院走, 可见是极看重自己这位有出息的表姐的。
走到元姐儿的院子不远处,便看到元姐儿的丫头婆子正在往外搬东西。站在那里看了一眼, 又看到两个漂亮小媳妇正在那里哭天抹泪, 一边往外走, 还一边回头看。
眼珠子转了转, 王熙凤便知道面前这两个做妇人打扮的姑娘是谁了。见她二人这般,王熙凤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事的时候。
走到院门处, 给扶着她的平儿使了个眼色。
平儿一见,连忙上前两步笑着问守门的婆子,“妈妈好, 表姑娘可在家?我们姑娘过来拜访。”
能称元姐儿为表姑娘的,满府上下除了王家的人再没旁人了。守门的婆子往平儿身后扫了一眼,笑着说在家,一边请王熙凤进院子,一边回头喊了一声院里的小丫头,说是‘王大姑娘来访’。
那小丫头抬脚就往正房跑,到了正房门口又对门边站着的丫头回了话,这才又回到门边准备等着下一次的跑腿工作。
别看元姐儿这跨院不大,但侍候的人和规矩却不少。再加上元姐儿院里的人都是‘精细人’,绝对不会造成空岗的现象。
贾珠的悲剧不就是因为下人们工作时间开天窗造成的吗?
当然了,这不能怪下人。要怪只能怪王夫人自己没积德。她算计人家一辈子的大事,人家就算计她的心肝肉,这没毛病。
说来说去,就四字——‘活该’和‘报应’。
╮(╯▽╰)╭
听说王熙凤来了,元姐儿便笑着从炕上坐直了身子。迎春和探春两个,迎春已经懂事了,而探春还不到两周岁,小娃娃一个,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于是探春仍就坐在炕上摆弄元姐儿给她的小玩具,迎春则是穿鞋下炕站在了炕边。
王熙凤一进来,先是给元姐儿行了礼,然后牵着迎春的手与她笑着说了两句便也脱鞋上炕了。
炕上摆了一张方型的炕桌,上面茶水点心干果齐全。姐妹四个到是有说有笑的玩笑了一回。
时近午膳,元姐儿便吩咐人去给老太太告了假,她要在自己的院子里宴请几位妹妹用午膳。
其实说白了,就是天越发的冷了,元姐儿懒病又犯了,她懒得为了吃个中午饭又要出屋子。
元姐儿院里有小厨房,荣国府里也有大厨房。
大厨房到现在还记得元姐儿当年的传说,再加上元姐儿赐婚亲王妃,更是让大厨房的人心生敬意,哪怕是元姐儿只说简单的弄碗面,他们都不敢真的简单的来。
见元姐的院里的丫头过来点菜,又说几位姑娘在她那里用午膳,让她们精致些弄,这般人就跟得了圣旨似的,压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生怕惹怒了元姐儿,再让大太太发回雌威。
想到当年被大太太打包卖出去的人,至今仍然让人心生寒意。
一时,姐妹四人用过午膳,元姐儿便叫人将探春抱回去午睡。迎春看了一眼王熙凤,也笑着说回去了。
等到二姑娘三姑娘都走了,王熙凤便叫人将她带来的那两样礼物端过来。
“前儿新得了几样玩器,想着大姐姐会喜欢,便带了两样来。”说着便将两个装东西的礼盒放到了桌上。“这是陇地的洮砚,因大小不够进贡要求,便留在了民间。以前就听大姐姐说过,家常无事喜欢练字,这个留给大姐姐赏玩最合适。”
一边说一边将装着洮砚的盒子打开推到元姐儿面前。
元姐儿笑着从盒子里拿出砚台,碧绿如蓝,触角细腻,雕刻精致,栩栩如生,别说,这还真是块好东西。
将砚台放回盒子里,元姐儿又抬头瞧王熙凤。王熙凤笑着将另一个盒子打开。
另一个盒子里则装了一支紫水晶的棱面镯子。
看到这两样东西,元姐儿抿唇笑了笑,道了句,“妹妹有心了,这两样东西我极喜欢。”
说完便让楼叶拿下去收好,“砚台放在书案上,这镯子赶明儿天暖和了我再戴。且去将里屋多宝阁上面的描金玉檀花的匣子拿过来。”
少时楼叶捧着匣子回来,元姐儿笑着接过,顺手打开。“去年海外有人上岁贡,当今见我喜欢,便赏了我一对那边的凤钗。我看着精巧便一直收着。妹妹眼瞧着就要出孝了,也正适合带些鲜艳的首饰。”
说完将匣子转了个方向,一边递给王熙凤一边笑指着凤钗上面的红宝石说道,“宝石还罢了,只这做功就跟咱们这里的不一样。还有上面竟是镶嵌了不知多少颗碎钻,阳光下极是夺目。妹妹颜色姝丽,带它倒是极好的。”
一般送东西时,红楼里套话就是,不是什么好东西,或是自己戴或是赏人都使得这种话,元姐儿却是没说的。
一来不管这对镶了碎钻的红宝石金凤钗到底是当今赏她的,还是她看见了死活抱着不给当今才得到的,那都是御赐的贡品。她就是再不着调,也不敢猖狂到那个地步。
再一个,这东西不说来历和做功,就上面的金子和红宝石以及碎钻就值老鼻子钱了,谁家那么败家还用她赏下人?
那真是牛逼大发了。
想到前儿司徒砍告诉她的,荣国府祖上欠了多少国库银子,元姐儿就有些头皮发麻。别说败家了,她都想要现在就抄了赖大等人的家。
据司徒砍的不完全统计,宁荣两府的豪奴所有的财产加起来,至少能帮着宁荣两府还上一半的债。
想到这里,元姐儿便真心觉得这些事情都应该跟贾琏仔细的商量一下。
然而自从她院子里搬进来贾琏的两个良妾后,贾琏为了避嫌就极少过来了。正经想要说些正事也不方便。
于是想来想去,元姐儿决定送这二人提前出家。
只又想到了贾家那家庙的德行,便直接让人去京城里的皇家寺庙与人说了一声,今天便将贾琏的两个良妾送到那里替她代发出家。
她到底得不得圣宠,京城的人还在懵逼中。但不管如何,皇家寺庙的人也不敢给她打回票,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了,将人送过去的资格还是有的。
同时捐上一笔钱,等过了一年半载,自有贾琏替这二人重新找个下家。
拿了王熙凤一块砚台,一支紫水晶的镯子,元姐儿还了一对镶碎钻的红宝石金凤钗。在价值上,元姐儿倒是没占王熙凤什么便宜。
随后,元姐儿又让人找了几匹上用贡缎,给了王熙凤两匹,又分别让丫头们给迎春,探春,以及惜春和秦可卿各送了两匹。
除王熙凤的鲜艳了一些,其他人的都相对有些素。而惜春和秦可卿的就更素了些,毕竟她二人那是重孝在身。
缎子是冬日用的,现在送了出去,今年冬天就能穿戴。之所以给家里的两个丫头也送素色的,不过是想着她们姐妹都在守小功罢了。
王熙凤起身谢过,见元姐儿面上浮现一抹倦意,便带着丫头走了。
只走出元姐儿的小院后,王熙凤的脸就落了下来。
一张小脸,竟是不怒生威,看着倒有几分书中凤辣子的形容。
她这位表姐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她送了厚礼,她表姐当场就回了更厚重一些的回礼。之后又当着她的面给送了家中姐妹缎子......
没错,王熙凤已经想到她的这位表姐可能不太喜欢她。而且在选择缎子颜色的时候,看起来是为了她着想,其实也明确的告诉了王熙凤,她的客人身份。
元姐儿确实不怎么喜欢王熙凤。
就铁槛寺那权那一件,元姐儿就恶心这样的人。
是,王熙凤插手这件事情的时候,必是没有想过她那一封书信会要了人家小俩口一对性命。
三千两银子就管了这等事,她难道就真的差那三千两银子不成?
元姐儿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个老贼尼说张金哥儿是在她这里上香的时候被那个什么衙门看上了。
且不说她这里是不是贾家的家庙,只说一个庵堂,你特么的竟然还有本事招待什么衙门。
就这一句话,王熙凤听不出来这老贼尼暗地里做的是什么营生吗?
不见得吧。
贾家的家庙出了这样的事,她不一口唾沫将这老贼尼骂出去,还特么有心情跟她说笑。可见对于这种事情,她并不引以为耻。
再一个,让元姐儿看不上她的就是贾蓉从她借炕屏那一段。
且不说电视剧里演的有多么让人觉得暧昧横生,只说她让贾蓉晚饭后过来,又说这会儿子有人,她没精神。这样的话,真的适合对一个已婚的,成年的夫家小辈说?
不是元姐儿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只这一段确实让人浮想联翩。
再后便是设的那个相思毒局,惦记兄弟媳妇,自己的嫂子,贾瑞死不足惜。可那样有碍名声的事情,为什么王熙凤会告诉贾蓉知道?
贾蓉带着贾蔷去收拾贾瑞的时候,她就不担心这种事情会传出去?
当时秦可卿未死,贾琏也在京城。这样的事如果需要帮忙,不敢告诉自己的丈夫,却敢告诉夫家的侄子...说这二人没猫腻,谁信呢。
至于王熙凤治死尤二姐等等的事情,元姐儿却是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尤二姐明知道贾琏有妻,一边穿着大红衣裳嫁人,还一边盼着王熙凤死扶正,死不足惜。
元姐儿想到这里,又想到了贾琏在原著里连公共汽车都不放过的劲,当下一拍桌子,沉着脸让人去将贾琏给她叫过来。
成了举人后,就可以参加明年开春的春闱。为了不成为如夫人的同进士,贾琏最近是抓紧一切时间看书。所以这阵子无事,贾琏便一直窝在东大院的书房。
这会儿子元姐儿派去的人便直奔书房找人。刚写了一篇应试文章的贾琏听到元姐儿派人找他,放下手中纸笔便跟着人来了。
贾琏到的时候,元姐儿还沉浸在对原著的回忆中呢。斜了一眼贾琏,理都没理他。
贾琏摸了摸头,又左右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实在弄不明白他姐这是怎么了。
“姐?”
“我刚得了块好砚台,你且去给姐默写两遍弟子规。”
“啊?”
贾琏有些方,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姐。他最近没做错什么事,怎么又罚他抄书?
元姐儿见他这般,狠狠的瞪了回去,“啊什么啊?再将《论语·季氏》也默上几遍,快去,现在看见你就心烦。”
贾琏:......
贾琏摸了摸鼻子,只得一脸纳闷的去书房默书。
一边默书还在回想着这几天他干了什么会让他姐这么生气?
两刻钟后,元姐儿手里捧着个小手炉,身后跟着拿着点心零食匣子的楼叶晃进了书房。
她挑了个离书案最近的位置坐了,楼叶将吃食都摆上,便退了出去。一会儿她又带人摆了个平头的熏笼以及一个暖脚榻过来。
将茶水放在熏笼上,楼叶便带着人退了出去。
这会儿子贾琏正好将弟子规和论语季氏篇各默写了两遍。
“过来坐吧,我有事跟你说。”
虽然被莫名其妙的罚了一通,不过贾琏却什么都没问。听到元姐儿唤他过去坐,贾琏便放下笔乖乖的过去了。
元姐儿给自己和贾琏各倒了杯茶,一边将茶杯推向贾琏,一边将荣国府早前欠了户部重债的事说了。
当贾琏听到荣国府欠了那么大一笔巨款时,整张脸都僵了。
哎呦我去~,砸锅卖铁怕是也还不上呀。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笔钱早晚得还。就咱们家帐上那点银子,都不够个零头的。”元姐儿看了一眼贾琏,又将赖大家,周瑞家以及其他贾家豪仆的家产有多少都说了出来。
“只是悄悄派人打听的,虽说不是什么具体的数,但这面上的就不少了。他们一个个的哪来那么多的金银贵器?尤其赖家,竟是连御赐的玩意都有了。听府里的老人说,那件东西是祖父生前最喜欢的......”
元姐儿越说,贾琏整张脸就越黑,最后气得连手中的茶碗都摔了。
元姐儿看着被贾琏摔在地上的茶碗,心疼得直抽抽。
败家的小破孩,这可是她从内务府里精挑细软出来的好玩意呀。
贾琏也在他摔了茶杯后,反应过来他摔了他姐儿的东西,讪笑的给元姐儿赔了个不是,之后又泄气的坐了下来。
“这帮子蛀虫,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他们抄家发卖。”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哪怕贾琏成了这府里名正言顺的主人。可贾母还活着,再加上大房不管家,想要抄了这帮奴才的家,这般大事他却是做不了主。
而且春闱在即,若是他这次侥幸考中。以他的家世和妻族的帮衬,想必不用多久便会得官上任。
若是成绩不错,也许他还可以试着考一考庶吉士。若是考中庶吉士进了翰林院,那么当主子的想要抄奴才的家,这种行为就更不能干了。
抄家事小,容易留下刻薄寡恩的名声。有了这样的名声,以后他在朝中怕是会因此受人诟病。
想到此,贾琏整个人都郁悴极了。
“我跟你说,这事很不必去抄什么家。你不行,大老爷和大太太也不能坏了名声。他俩名声坏了,你的名声也玩完。我倒是有个主意。”元姐儿也知道贾琏郁闷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笑得笑只偷了腥的狐狸。
一听元姐儿说有主意,贾琏连忙问她是什么?
元姐儿朝门外看了一眼,朝贾琏招了招手。小声的在贾琏耳朵嘀咕了数语。
虽不知道元姐儿说了什么惊世骇闻的话,可看贾琏那张脸以及那双瞪得老大的漂亮桃花眼,就知道元姐儿出的主意绝对超出了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范围。
“必须找最可靠的人,人品要信得过。切不可出现混水摸鱼的事,也不能伤了家中妇孺。”
贾琏眼角抽搐,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太没下限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元姐儿眼睛一瞪,圆圆的小下巴微微抬起,很是看不上贾琏畏畏缩缩的样子,“怎么不好?他们偷,你就抢。他们还回了咱们家的财产,你也没受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元姐儿给贾琏出的主意很简单,那就是偷偷的派人抢回来。
偷嘛,有些不切合实际。毕竟若是偷,一个晚上是偷不回来那么多的东西,还容易暴露。可若是抢回来,那就迅速得多了。
挑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派人直接堵了赖家的所有门,然后将赖家的库房抢了,至于赖家各房主子屋里的财产,只抢赖嬷嬷和赖大夫妇的。毕竟他们房里的私产必不会少。
其实就算是全抢了也不要紧,毕竟这年头世人都看重土地。赖家几百亩的土地可都是红契在了赖尚荣的名下。
不但有土地还有庄子,更别提京城这座宅子。这些加起来也值不少银子。
也抵得上赖家祖孙三代在荣国府里的‘工资’和‘奖金’了。
细想想,元姐儿这个办法确实可以一试。只贾琏还是有些担心,“若是被人查出来...”
“我只问你,他们丢了那么一大笔财物,哪个敢报官?”
确实如此。
“我手里倒是有几个人,可这么大的动作,我那几个人怕是干不了。”
元姐儿抿唇一笑,“你没有,我有呀。趁着冬日天寒,家家关门闭户,你若是打定了主意,我回头便让人去找你。”
贾琏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不解和纳闷,“姐,你哪来的人?”
元姐儿吐了吐舌头,伸出自己的左手在贾琏面前抓了几把空气,什么都没说,只挑眉看他。
贾琏: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其实元姐儿不过是不想编什么理由骗贾琏。她正经也没什么人,但她没有,司徒砍有。
那么一个天天想着逼宫的人,手里能没几个能用的人?
反正那个逼宫的计划也搁浅了,既如此,那些人干养着还不如出来干点正经事。
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元姐儿会将抢劫自家豪仆当成正经事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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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既然提了起来,姐弟俩下晌也是闲来无事,便开始认真计算起从哪家开始抢了。
赖家是必须抢的,那是大头。必须在风声没有传出去之前先将赖家的财产转移出来。
冬日里天黑得走,再加上京城位处北方,冬日窗户紧闭,门上还会加上厚厚的棉帘子。
晚饭后,再过上一个时辰差不多就可以行动了。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倒是可以等到亥时前后动手。那个时辰差不多都睡了。
往年过年,贾家从进了腊月就开始忙碌,一直忙到正月十七。十七日一早, 去宁国府行礼,伺候掩了贾家宗祠,收过祖宗影像,这个年才算是忙得差不多。等到过了二月二,年就过去了。
不过从正月十八开始,宁国府赖升,荣国府赖大,林之孝,单大良,还有吴新登这几家贾家世仆都会在家里摆宴请府里的主子吃年酒。
所以旁的可以略过,这上了名牌的五家却是不能错过的。
不过想到林之孝家还有个‘白骨精’妹子,元姐儿就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去他们家。
“林之孝家便罢了,他们家的人还算识情识趣,左不过也没有多少银子的事。”
贾琏点头,指着他姐挑出来的那个名单问道,“赖升是东府的。”
元姐儿顺着贾琏的手,看了一眼名单,很不以为然,“没事,谁让他是赖嬷嬷的儿子呢。他分家出去的时候,我才不相信赖嬷嬷没给他分点家产。再一个东府也欠着债呢,等将来求到你头上的时候,你不是还能帮衬一二。”
这种帮衬通常都是肉包子打狗的那种。
用着宁国府的钱帮衬宁国府?
贾琏对他姐点点头,这个主意...真6。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被蚊子咬了。特意买了个漂亮蚊帐,却不成想蚊子被关在蚊帐里了,它出不去,可不就可我一人咬了,今天猥琐的直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