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王小六又被张三麻子安排前去巡街。
想着即将到手的三十两银子,王小六按住心头的怒火,随着几名捕快,快走出县衙。
宽阔的大街上熙熙攘攘,行人往来走动甚是热闹。
大街两边尽是酒楼、当铺、粮店等各色商铺,门前的幌子随风摇摆,仿佛招揽客人一般;街前的空地上还摆着不少摊位,多是些蔬果小吃的商贩,不断卖力吆喝,吸引行人。
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意洋洋。
王小六跟在众人身后缓步而行,想起刚才张三麻子吃瘪的样子,几乎笑出声来。
一青年捕快放缓了脚步,等着王小六走近:“小六,别老和张捕头顶嘴,小心他回头算计你。”却是刚才拉了一把小六的青年。
“张三麻子不知走了什么好运,要不然他能当上捕头。”小六脑中快速搜寻此人身份,原来是邢老捕头的儿子:“邢哥,刚才多谢了。”
邢礼看了看渐渐走远的众人,低声说道:“听说张三麻子的表妹嫁给了一位朝中大官。”
“我看多半是被纳为小妾了。”王小六轻哼一声。
“总之还是少和他冲突为好。”
“多谢邢哥提点,小六知道了,以后躲着他点就是了。”王小六知道他是好意,连忙挂起笑容。
“日后你我两兄弟还应相互帮衬。”邢礼笑眯眯的,搂住王小六:“赶紧跟上。”
不知不觉,天色将黑,王小六回到县衙,早有一旁差役唤他去见主薄。
王小六从主薄手中接过银两,恭敬行礼:“多谢主薄。”
主薄见他知礼,轻抚颌下胡须:“小六还需用心,多多为县令大人分忧。”
“小人本分,多谢主薄大人提点,小六这便告辞了,您也早些歇息。”王小六抱拳作别,转身便欲离去。
其他中衙役看着眼热不已,撺掇小六去酒楼喝酒庆祝,小六面露难色:“李婶近日患病在床,小六还要赶去探望。”
众人皆知他与李婶情若母子,听到后也不便勉强。
“改日有暇,小六再宴请各位哥哥。”小六与众人挥手作别,走进夜幕当中。
“你说张捕头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你不想活了,敢议论张捕头。”
“随便说说嘛。”
“闭嘴…”
王小六快步前行,路过小巷口的食店,估摸着李婶母子二人还没吃饭,便买了些饭食酒肉包好,才又向李婶家走去。
探望了下李婶的病情,又在她家吃过晚饭,王小六回到家中已是夜深,草草洗漱一下,爬上床榻。
想起早上的梦境,他试着召唤系统:“无名?”
“何事。”依旧是冷冷的声音。
“《大日心经》是什么功夫,我能看下吗?”
瞬间,王小六被拉入梦境,一幅武功秘籍缓缓落在他手中,扉页写着《大日心经》四个大字。
王小六迫不及待翻开秘籍,只见第一页写有八个大字“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这不是葵花吗?坑爹啊。王小六暗自吐槽,却不敢骂出声来。
不对啊,那一枝梅若是自宫了,还采花干什么。王小六想到前世的段子,仔细寻找,最后真就找到几个蝇头小字:若不自宫,也能成功。
就说吗,王小六长出一口气,还好老子机智。
再往后翻,密密麻麻的小字,读起来艰涩难懂:今练气之道,不外存想导引,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
王小六看得头疼,直接跳过,去看后面具体的练功内容:心经第一重天地阳气生时,在于朝时,应定心圆气,舍却心中杂念,采朝阳精华引入体内…
后面还跟有人体经脉图画,首先是手阳明经的穴道,再往后翻足阳明经等诸阳经脉一一标明;后面还有烈焰掌法、朝阳剑法、旭日轻功等外功武学。
王小六前后粗略查看一番,似懂非懂,耐着性子开始研究第一页手阳明经。好在他前世为了写武侠网文也曾专研一二,记起来也不是太难。
良久之后,王小六将手阳明经脉诸多穴道一一记下,长舒了一口气,只待明日一早起来练功。
“无名,你能定闹钟吗?”
“可以。”依旧冷漠。
“那定在明天早上六点吧。”王小六吩咐一声,不再言语,呼呼入眠。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一阵音乐将王小六吵醒,他揉了揉双眼,发觉天色微有亮光,连忙起身梳洗。
待朝阳初升时,王小六跌坐在床,五心向天,凝神静气,试着存想朝阳精华经由手阳明经缓缓引入丹田气海。
片刻后,下腹丹田气海处渐渐升起一团暖意。
王小六不敢分心,不断存想朝阳精华经由商阳、曲池、至迎香,最后顺着任脉一路向下,流入丹田,下腹暖意愈发强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小六从入定中醒来,只觉全身上下暖烘烘的,心中大喜:这功法当真不错。
几缕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棱照进屋内,他才发现已至卯时。
“哎呀,应卯。”王小六连忙抓起床头的横刀,咬了咬牙,又取出十两银子放入怀中,才飞快的跑向县衙。
平日里,跑到县衙需约莫一炷香,而且跑得气喘吁吁,今天却只用去一半。
张三麻子端坐在椅子上,双眼微眯,面带不善:“王小六,你愈发放肆了。”
“张捕头,暂且息怒。”王小六见此时房内只剩他二人,慢慢走到近前,掏出银子,讪笑道:“小六以前不懂事,还请张捕头多多包涵。”
“本捕头也不是针对你,只是希望你能多多上心。”张三麻子不动声色,快速把银子收入怀中。
见他动作轻车熟路,王小六暗中鄙视:“小六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捕头答应,日后点卯能不能不点我的名字。”
张三麻子抬起眼皮,三角眼滴溜溜转个不停:“王小六,莫要得寸进尺,县衙又不是我一人的。”
“捕头太过自谦了,哪个不知这县衙中除了县令老爷和主薄,就属您最大了。”王小六比划了个大拇指,恭维道:“一年便可。”
“不行,最多一个月。”张三麻子连连摇头。
“半年总行了吧。”
“最多三个月。”
“谢过捕头。”王小六缓缓退开,抱拳行礼:“小六这就去巡街去了。”
王小六快步走出房间,头也不回,心中暗道:张三麻子,你也太黑了,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