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伸手揉搓下额头,她头痛的望着眼前如此棱角分明的兄妹两人,江懒懒瞅着江婉沐的神色,她不敢继续往下说去。江婉沐打量下她紧张的神色后,她朝满脸不在乎神色的江飞扬点头说:“飞扬,那你把后面的事情,一次性的说完,连王府的人,如何处理你们兄妹两人惹起的这场喧哗?”
江飞扬打量房内的三个大人的神色,江婉沐眉头轻皱起来,而木根夫妻两人明显是一脸欢愉的模样。他壮着胆子接上江懒懒的话茬说下去:“我们这边正闹着,王府的大人们走了过来,那位世子大人、、、。”
这边江婉沐的房内,江飞扬兄妹两人讲述前一日在王府的热闹。那一边连王府王妃的房间里面,连昂夫妻和连轩夫妻正坐在王妃的下方,听着她一脸恼怒的神色,提起江飞扬兄妹两人昨日闹腾起的动静。王妃的手重重拍打着桌面,沉声说:“她教的一对好儿女,第一天上门,就把府里折腾的翻天覆地。你们四个身为他们的长辈,以后要用心教导那对孩子,可不能再象昨日那般的不懂得规矩。”
连昂夫妻对瞧一眼对方,看到对方眼里的为难神色。连轩夫妻面面相觑后,同时低下头。王妃瞧着下方两对夫妻的神色,她更加气恼得拍桌子说:“你们四人不说话,难道也觉得昨日那两个小的折腾得动静小。你们仔细细细,那事和他们兄妹说的话,这要传出出,王府上下的人,如何面对外面人的言说。”
房内依然一片安静,王妃瞧得眼前四人头痛起来,冲着外面的人叫道:“去瞧瞧三爷怎么还没有来?明明就听到他已经进了王府的门。”她的话音一落下去,外面传来连皓的说话声“母亲,一大早上你又同人生那门子的气?”厚重的门帘掀开,连皓进到王妃房内,他细瞧到兄嫂四人的脸上放松的神色,他笑着冲王妃行礼问好:“母亲好。”
他走过去直接挨着王妃坐下来,冲着下方的兄嫂们问好:“大哥好,大嫂好,二哥好,二嫂好。”连昂夫妻和连轩夫妻自然笑着应承他,连昂趁着王妃没有盯着他们四人时,赶紧冲着连皓使一个眼色。连皓笑瞅着王妃说:“母亲,我瞧着有哥哥们和嫂嫂们陪着你闲聊,你今日瞧着又年轻些许,你这样快乐下去,等到年节时,旁人会以为我多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大姐姐。”
王妃忍俊不禁笑出来,伸出手拍向连皓的手说:“乱说,你现在本事大,连娘亲都是这般随意说话乱哄骗。”王妃瞧着与自已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儿子,听得他哄着自已的话,那冷若冰霜的眉眼立时化成春水。她下方坐着的两对夫妻,眼里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连皓笑着点头说:“母亲,我可是从来不说哄人话,我说的就是实情。我刚刚去瞧过祖母,祖母还说府里热闹,她瞧着高兴。”
王妃下方坐着的四人,听着连皓说那‘热闹’两字,两对夫妻交换下眼神,眼里都有‘坏事’的神情。果然王妃笑得半开的嘴的扁起来,她伸手直接捏着连皓的耳朵说:“木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的那对儿女长得象你的地方少,偏偏性子极其象你。我昨日瞧着他们的性子实在不象你,都被他们娘亲教坏了规矩。你瞧瞧昨日他们两人闹出来的动静,什么‘亲人’‘仇人’这话传出去,会让外面人以为我们合府上下的人,欺负两个孩子。”
连皓瞅着王妃连连在心里叹息不已,自已的母亲终究小瞧了自已的那对小儿女。世子夫人管束的王府,家规森严约束下人更胜过从前,严格惩处下人们在后面的种种的非议。而昨日下人们敢越过世子夫人的眼皮下,还故意在有人的厅外窗子下面说着那些闲话,除去是王妃指使的人外,想来没有旁的下人,敢有这般大的胆子。
连皓瞧着王妃一直端起来的架子,又望望下面坐着的兄嫂们。他笑嘻嘻的伸手扯开王妃拉耳朵的手,瞧着王妃说:“母亲,你做祖母的人,自然心疼他们兄妹两人,容不得府里的下人们在他们第一次上门来,就敢在后面用言语欺负他们?也是,大嫂一向为人心慈,她不管如何气愤,最多也是吩咐把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妇人打三十大板发卖出去。现今听母亲这么一说,实在是太过便宜了她们。
不如我让人直接吩咐下去,通知出面买下她们的府里,对这种犯主的奴婢,进门后,一定要先重重的打杀掉她们身上的嚣张气焰。”王妃听了连皓的话后,她的神色变了又变,不由的瞪眼瞅着连皓,冷声说:“木头,你是男人,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对小事如此记挂在心。我瞧着你大嫂处理的甚好,恩威并重才是王府的持家之道。”连皓的目光往连昂夫妻那处一扫,他笑嘻嘻的瞧着王妃说:“母亲,你刚刚说两个孩子不象我,我觉得母亲说得对。
如果他们象我的性子,我小时遇到昨天的那般情况,我瞧着自已这一方只有两人,我虽然不会轻易饶过那几个妇人,却不会直接面对她们发作起来。我啊,至少在面上要装作没有听到,然后出了府后,转身带着一班的朋友们重来府里,一定要把府里闹得鸡犬不宁。我听说楚府这一辈的人,与飞扬兄妹两人有缘,从楚一开始可是个个相当护持着飞扬和懒懒两人。
唉,我想着昨日飞扬兄妹两人要是哭着去了楚府,只怕这一辈的小子们,会直接冲来王府为他们出气。想来还是大嫂出手的快,听到消息出来直接处理了那几个妇人。以我对飞扬和懒懒这些日子的了解,这两人都是不肯吃亏的主子。楚府和尚家对他们两人爱护有加,一个家里的小辈们懂功夫,一个家里的人懂医。他们如果性子如果真象他们的娘亲,我们府里就能风平浪静。”
王妃听着连皓的这一番话,认为儿子一心想为那个女人的孩子添些彩头,她明显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她这些年听来的消息,楚府虽然面对外面的人,宣布认下江婉沐母子三人为亲人。可是这些年来,楚府喜庆的日子里,江婉沐是从来没有进过楚府的大门。连昂和连轩兄弟两人却交换一下眼神,他们亲眼瞧过楚府这一辈人与江飞扬的亲近。如果他们事先不知情的话,绝对会误认为江飞扬是楚府嫡亲的子弟。
世子夫人和连轩夫人交换下眼神,眼神里面都有轻松的表情,自早上他们两对夫妻来请安后,王妃一直沉着脸满脸的愤懑神色。等到连皓进来后,王妃本来叫嚷着气盛得要跟他清算一番,结果给他三言两语说下来,她立时把心思转向别处。连昂瞧着王妃的神色,他转头对世子夫人叮咛说:“楚府这一辈人,性子没有上一辈人性子沉稳,却是比上一辈人要极其护短。楚府有他们在,一定能兴旺下去。
你让门上的人注意着动静,他们来后一定要好好招呼他们。”世子夫人是相信连昂的话,她笑着点头说:“你放心,我一会让我身边的人,亲自送上赔礼去婉沐那儿,婉沐性子清淡,却是一个极其讲理的人。我早上已叫人递帖子去楚府,下午我过楚府,到时会跟楚大夫人好好解释昨天的误会。”王妃听世子夫人说江婉沐讲理,她的脸色又沉下来。
连皓在一旁瞧出来后,他在王妃要发作世子夫人前,已摇头叹息着问王妃:“母亲,眼下房内没有旁人,你帮我解惑一件事情。母亲,我一直奇怪,你的性子一向甚好,对两个嫂子也相当的善待包容。婉沐当日在那般情况下进到府里,你因为外面的传言,瞧着她不顺眼,我也能理解。可是好在她不是一个真正的蠢人,在府里三年,她面上的规矩也大致过得去。她的言行一直相当谨慎,我当年却不知母亲为何会借故发作她几次?
那时我年轻,总觉得母亲行事一定正确。可是后来我空闲时,仔细的回想着她的言行,她分明是一个极其不惹事的人。母亲,从那时起,我一直想着既然不是她的原故,那么一定是另有原因。现今她为我生肩一儿一女,原本一般的婆婆瞧在孙儿孙女的份上,也会包容她几分。可是母亲嘴里答应我,背转身子却对自已的孙儿孙女都瞧不顺眼。
母亲,我再对你慎重说一次,两个孩子长相不象我,却是我嫡亲的骨肉。这件事情祖父和父亲还有两个兄长都仔细查验过,我也不会乱了府里的血脉。至于他们为何也不象婉沐,反而长相有些象虞家人,这样的原因,我想只有江家当年的掌事的人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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