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望着已过一夜,还明显欢喜得找不着北的吉言,轻推开她挡在床前的身子,由着她沉没在亲眼见到皇上的兴奋中。她进侧房内梳冼过后,转出来望见已打理好的床铺。她轻轻摇头,重新把被子铺开,抖动好几下。吉言进来瞅见后说:“小姐,我摸了被子,上面没有潮湿。”江婉沐笑瞅她一眼说:“今日阳光好,我要晒被。”
吉言对江婉沐起床后,一定要把被子翻过来,隔一会再叠起的怪癖行为,相当的无语。她刚刚一时忘记,顺手帮着她叠好被,现在看来自已又是白费功夫。江婉沐把打开的被子圈起,递给吉言说:“晒在太阳照得最久的地方,下午我们早些完事回来收。”吉言抱着被子,笑着说:“嗯,我把自已的被子,一会也拿出来晒。”
吉言走后,江婉沐想着一会要出门,她打量一眼自已的房间,把一些自认为珍贵的东西,小心的归置到角落里,才放心的走出去。她端坐在外面的小会厅里面,望着洞开的窗户,觉得阳光如此的美好,端坐在如此的雅静的小会厅,也算人生一大享受。从前辉煌闪烁金光的小会厅,是她最不爱呆的地方。年后她放手收拾整理后,才显得如此雅致大方。
江婉沐居住连王府,从来没有把这当成家来看,自是对所居之地不会用心。她一直觉得各个房间里放置的摆设太过奢华,不过想着自已过客的身份。只吩咐连皓院子里管事,把她睡房中多余的奢侈摆设收藏起来。她对于小会厅,认为是偶尔客人来时坐坐的地方,不必去管它的模样。直到过年期间,听着女客一一为她指点房内的东西,解开她的迷惑,她才放手清理小会厅。
江婉沐无意识的伸手摸几百年木做的桌子,想着从前放在厅门前的屏风,她一直以为是不打眼的东西,竟然是宫中收藏物,而且是用过好几代的主子珍品。再想着摆设架子上摆的物品,她从前只认为是连皓的趣味,从没想到全是几百年的古董品。江婉沐历来对古董没兴趣,提及古董,她第一联想的就是坟墓,然后她瞧着那些东西,总能感觉到阴风一阵阵。
她一直忍耐着,等到过完年后,没有客人上门。江婉沐立时吩咐院子里管事说:‘把小会厅的这些东西,你全都小心的收藏起来。架子就让它空着,我以后摆放鲜花。’管事瞧着她许久未曾说话,只是默默点头退下。隔了几天后,江婉沐以为她不会理自已的吩咐,正准备自已动手收拾时。管事的带着三人,一起把屏风和架子的装饰品,登记后放回王府的仓库。
管事的事后,把那本记录递给江婉沐说:“夫人,这是仓库出的记录,你以后想要重新搬回东西,可以拿本子叫人提回。”江婉沐笑着拒绝收下,说:“你把这本子交给三爷处理。”管事的见状收回本子。江婉沐对于这些东西,以后再到谁家,深觉得从此与她再无关系。
连皓走进院门,身后跟着送餐的两个妇人。院子里的人,在他的示意下,没有出声音招呼他。厅内江婉沐正皱眉头想着事情,两家店铺的生意,算是相当不错。只是方正一门心思,想把生意做得更加的好。江婉沐从前也许会反对,可是近来却觉得做大是好事,有银子才有好生存的余地。
她轻皱眉头想着,今天要跟方正和木根两人说的事。在连王府呆一年后,她多多少少认识一些人,彼此之间没有多少交情,但是也算能混个脸熟。就这一点打破当初江婉沐的设想,她以后离开王府,在京城短期内是不能居住。京城那时对她是是非之地,久居易惹事生非。而没有连王府庇护的她,只怕在许多人的眼里,如同捏在手指间的蚂蚁。
可惜不管是前世也好,还是这世,她都已习惯热闹的群居生活,习惯小老百姓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的安宁生活。江婉沐想到未来居住的事,忍不住轻叹一声。连皓这时推开房门,正瞧到眼神迷茫的江婉沐,脸上有一抹难得的脆弱。饭香味道惊醒江婉沐,抬眼望到显着金光的连皓,江婉沐掩藏眼里的诧异,站起身微笑着问好:“三爷早。”
江婉沐住在这里后,除去成亲后第一天早上,连皓在这里出现过。从那以后,他从来没有这么早来过这里。江婉沐一直不是爱做梦的人,从来没有灰姑娘白雪公主的情结。她自个前世的容貌,算得上不错,性情也是大方得体,但却没有多少独树一帜的特点。这世她的相貌平平,个性表现的极其温顺,说得好听,可以说温良。说得难听,自已这般女子如同白水一般的无趣。
连皓自年后,一系列的作为,在她的眼里,不过是因为流言,暂时引起傲骄的他,对自已生起一时兴趣。时间一长,连皓瞧明白自已无趣的性情,便会没有时间多来理自已。连皓见转眼间平和的江婉沐,那一刹那间脆弱,如同是阳光大亮,他眼花看错一般。
连皓坐下后,示意江婉沐坐下来,再示意两个妇人摆放饭菜。江婉沐见满桌的饭菜,有些头痛的说:“三少爷,这么多,我用不完。”连皓一脸不耐烦望着她说:“我还没有用早餐,你把你要吃的端过去。”江婉沐把一碗清粥和一叠包子端放面前,说:“我就要这两样。”连皓瞧一眼桌上东西,对两个妇人说:“你们下去。”两个妇人退下去。
连皓和江婉沐两人静坐许久,连皓不动筷子,江婉沐不好意思先动筷。连皓瞧着一直没有动静的江婉沐,冲着她说:“你不会服侍爷用餐吗?”江婉沐听他这话,才明白这么大的人,原来一直不动手,就是等着人来服侍他。她轻叹一口气,站起来说:“我没有服侍过人用餐,一会做得不对,你别生气。”连皓这时自个伸手取筷子在手,示意她坐回去。
江婉沐自然是听从他意思坐下来,跟着他一起用餐。她一边用餐,一边注意着连皓用餐的动静。在连皓放下筷子时,江婉沐跟着一起放下筷子。候在厅门口的两个大丫头,这时伸头瞧一眼厅内的桌上,示意两个妇人进去收拾桌面。她们两人一人端着茶水,一人手里端着水盆,边上还挂着一块干净的帕子,两人微笑着走到连皓这边。
连皓伸手在手盆里,冼好手后,接过丫头手里的干净帕子,擦拭手上水迹后,顺手把帕子丢回水盆里。两个妇人和两个丫头退下去,干净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杯茶水。连皓瞧一眼江婉沐空荡荡的面前,眼睛往厅外望去。两个大丫头已候在门口,瞧到连皓的眼光,当中一个丫头,笑脸荡漾着侧身立在门边,问:“爷,还有吩咐吗?”
青衣裙的丫头,配上脸上红色的妆容,非常的有喜感。江婉沐望一眼变脸的连皓,他沉下脸时,五官如刀雕刻一般冷峻,非常的俊美冷酷,如同处在冰雪中一般。这样的男子,欢笑起来如同春花盛开,五官立时软和起来,有另一种少年的调皮美。连皓的冷脸,让门边丫头脸上那朵笑花,顿时凋零下去。她的眼光小心的望向江婉沐,而此时她已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江婉沐微微垂下眼,连皓院子里的人,从来没有当自已是主人。连皓冷冷开口说:“管事的进来回话。”院子里的管事妇人,连忙进来,她一眼望到桌上,只有连皓的面前,摆放着一杯茶水。她脸上的微微一变,笑着问江婉沐说:“夫人,可要叫丫头们奉上一杯白水?”江婉沐微微抬眼,只是浅浅的笑望她。
连皓听这话后,瞧一眼依旧笑着的江婉沐。他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直接砸过去,说:“难怪这一年,院子里的下人们,一个比一个不象话,原来管事的如此行为,怎么能怪她们不会有样学样。这院子里人,全给我去世子夫人那里领罚。”管事妇人脸色苍白起来,一下子跪在地上。这时院子里传来丫头大声音的问候:“明玉姐姐好,明透姐姐好。”管事妇人听到这声音,脸上立时浮现期盼的神情。
明玉和明透两人,一人穿着锦绣花枝荷叶衣,一人穿着白细锦绸素衣,每人头上都钗着两根精美的金钗。两人亭亭玉立的来到厅门口,望着厅内大怒的连皓,两人互相望望,同时跨进厅内,笑着向着连皓和江婉沐行礼问好:“爷好,夫人好。”连皓瞅一眼她们两人,说:“我吩咐下去的事情,你们可做好?”明玉笑着说:“爷,我们两人已做好,过来同爷回话。”
连皓脸色好转些,对江婉沐说:“夫人,你想如何处置她们?”江婉沐低垂着眼,温顺的说:“我听三少爷的吩咐。”连皓听着她这乖顺的话,眼光沉沉的望着她。隔一会,瞧着管事妇人说:“这次的事情,夫人不同你计较,你不用去世子夫人那里受罚。只是如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你。你把两个丫头打发出去吧,告诉她们,一个个安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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