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开禧二年三月中旬的时候,在经过多方协调准备之后,大宋福建路属下泉州水师统领刘克逊率领原本的水师官兵二千人,再加上从陆军厢兵里面借调而来的一千多人,总共水陆三千兵员,乘坐大小船只几十艘,浩浩荡荡地杀奔流球鸡笼寨而去。
当时南宋水师战船上装备了大量的弓弩,床弩,拍杆,撞杆,还有一些火箭,这在当时海面上无疑具有非常强大的打击力量。可以说当时正是因为南宋朝庭有强大无敌的水师力量,才保得南宋半壁江山安然无恙。北方的金朝在海陵王完颜亮称帝当政时,曾经打造了大量的战船,一次运载近七万士兵配合完颜亮执行四路攻宋战略。然而当时三千宋军水师,仅仅发射火箭,就差点让对方全军覆没。虽然占有偷袭的便宜,但也足够证明当时宋军水师的强悍和精锐。那一战之后,宋军水师获得水上无敌的称号,已经几十年时间里,没有再出动如此大规模的水师力量了。
福建路和泉州水师方面这次之所以发此大动干戈,乃是那支三百来人的水师小分队失踪,着实令福建路和泉州水师失了颜面。再加上那些水师官兵的家属天天哭天喊地地来闹腾,急需一个合理的说法了与解释。现在既然发现鸡笼很有可能与这支那失踪的小分队有关,那么鸡笼就是有关了,就拿他向别人交待好了,不管是向上交待,还是向下交待。
面对如此强大的泉州水师倾巢而出,鸡笼人当然没有傻呼呼地当面抵挡。秦大胡子和徐无双带领着几艘快帆船,只是在警戒海面。当远远地看到泉州水师的时候,他们两人就指挥船只,凭仗着船速的优势,很快就从泉州水师面前消失,回到鸡笼报信去了。
所以当泉州水师来到鸡笼码头的时候,码头上已经既没有一艘船了,也没有一个人了。码头上一片狼藉,各种各样的杂物乱七八糟地堆放在那儿,显然是这码头上的人急匆匆的撤走,来不及仔细收拾。泉州水师很轻易地就占领了码头,全军登陆上岸。但这时刘克逊还是十分谨慎,命令部下仔细搜索周边地区,以防止有埋伏。
经过仔细搜索之后,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埋伏和陷井了,刘克逊下令列队向鸡笼寨方向进发。走了约三分之一路程之后,有探子来报:“将军,前方盗匪正在向后面山中逃跑。请将军定夺。”
刘克逊答道:“知道了。再探!”
随后,刘克逊紧急召集几个心腹部下开军事会议,几个部下都认为没什么大问题,肯定是这鸡笼的贼人听闻朝庭天兵来剿,吓得心胆俱裂,慌忙往山上跑了,企图借助岛上山林复杂的地形逃过朝庭地进剿惩戒。现在理当剩势追击。要是让那些贼匪逃时了山林中,以后剿起来那就麻烦大了。
刘克逊有些迟疑地说道:“听说这流球的贼匪很是凶悍,没道理未经交手就逃跑的啊。”
几个部下道:“将军,这流球贼匪的凶名那只是对一般商渔良民,或者对其他的海贼匪人也足够凶悍,但是与我等正规朝庭水师天兵还是差得很远的,岂敢对抗?自古以来,再凶悍的盗匪贼人都是不敢与朝庭大军直接对抗的,除非是造反。要是这些贼人胆敢造反的话,也不会只是像老鼠一样躲在这个荒岛的角落里了,偷偷摸摸地劫掠,而是直接去袭掠围攻泉州了。”
刘克逊一听有道理,又装模作样地故意沉吟思考一阵,才说道:“传本将军令,全军快速前进,追击贼匪。务必将这些贼匪全部剿灭,不使他们逃窜进入山林,以免后患无穷。此战缴获的钱粮,器械,女子,上缴少许之外,全部全自己所有。”
部下们答应一声,将命令层层下达。接着水陆全军留三百人在码头上看守船只外,全部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铆足了劲,向前方追去。
等到这些宋军官兵追进了鸡笼寨子里头的时候,只见这寨子里头比码头更加的混乱狼藉。大小道路,各个院子里头,到处都有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各种各样的木头片儿,竹杆儿,破渔网,撒在地上来不及捡起来的粮食,穿烂的草鞋,男人外衣,女人亵衣,婴儿的裹尿布。各家各户,有的显然是匆匆地锁了门,有的则似乎连门都来不及锁了。那些没锁门的,里面也是一片凌乱。有的家里整整齐齐的,但也有些家里,都已经煮好了饭菜,却是来不及吃的,饭菜都还是热的。甚至有吃了一半的,主人匆匆逃跑,显然当时有多狼狈。
看到那些饭菜,当即就有一些士兵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这时忽然传来刘克逊的军令:不许在此吃饭,以防中毒。全军加速,全力追击贼匪。那些士兵们只好在骂骂咧咧中拔腿全力去追击即将没入山林中的鸡笼人。
又追击一会儿,那些鸡笼人们逃进了一个山谷中,宋军水陆官兵也跟在屁股后面也追了进去。刘克逊进去一会儿,忽然发现那山谷形势,是正前方一座山,两边各一座山,呈三角形状围了一个谷地。说道:“不好,此地势极容易埋伏。我等不要中了贼匪的计,上当被埋伏了。”
几个心腹部下仔细一看,不由也出了一身冷汗,说道:“将军,是有可能中埋伏。”
刘克逊急忙下令道:“后队变前队,快撤。”
但他的命令还未来得及层层下达,就听到前方山头上一声“轰隆”巨响,吓了众人都一跳。然后看到那座山头升腾起一股黑色的浓烟,待那股浓烟被风吹散,在一块大石头上出现一个怪人。
只见这个怪人手拿一支桃木剑,头戴道冠,身穿道袍。如果就这样的话也不奇怪,不过就一个道士而已,或者说道士打扮的人而已。但是那个人脸上还画着阴阳八卦图案和闪电符文,身上的道袍和手中的桃木剑也画满了八卦图案和闪电符文。
更怪地是他口中说出来的话:“雷神下凡,尔等泉州水陆官兵速速下跪投降。否则吾就降下神罚,绝不轻饶。”此话一出,本来就被刚才那声巨响弄得神色有些惊慌和宋军水陆官兵们更加神色惊慌了。
刘克逊勃然大怒,戟指喝道:“哪来的妖人,在此装神弄鬼吓唬人。以为我是没见过*烟花的乡巴佬么?”
那个怪道人闻言神色不由一滞:原来你这个家伙见识过*烟花的啊,现在看来吓人的效果不大。只好进行下一步,用手中的桃木剑一指刘克逊,口中念念有词道:“此人亵渎神灵。雷公大神,急急如律令,降下神雷,惩戒此人。”
话音一落,他所在的那座山头突然出现一百个黑黝黝地管子。只见那些黑管子上也画满了阴阳八卦图案和闪电符文,冷森森地管口指向了刘克逊和泉州水陆官兵们。接着,还没等刘克逊和泉州水陆官兵们看清楚那是什么,就只见那些个管口红色的火光一闪,“轰隆隆隆……”像是一声,又像是一百声的惊天巨雷响成一片,然后一片浓烟升腾而起。一片滚烫的铁砂便像来自九幽地狱地恶魔,扑向了泉州官兵们。那些泉州官兵们当中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一大片人扑倒在地,满地打滚,哀嚎不断。
但刘克逊没什么事,那些黑管子虽然都在对着他开火,但是那铁砂们却还没到他面前就非常调皮捣蛋地四处乱飞了。刘克逊除了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拂了一下他身上的将军官袍和脸面头发之外,一根毛都没有伤着。
但刘克逊却也没有趁势逃跑,看着自己部下那些伤兵的惨状,指着那块大石头上的怪人,目眦欲裂地骂道:“哪里来的妖人?倚仗着淫技奇巧,装神弄鬼,暗箭伤人。本将军天生福贵,自然神佛庇佑。你以为等不正之物,能奈何得了我?等抓住了你,必将你千刀万剐。”
那个怪道人一看刘克逊居然安然无恙,急忙又用桃木剑一指他,再次喊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降下神雷,惩戒此人。”
此言一出,刘克逊等人和官兵们都很警惕地盯着那怪人身后的一百根黑管子,不料这次那些黑管子没动静,左边山头却突然出现一百根同样的黑管子,指向他们。接着如出一辙地火光一闪,“轰隆隆隆……”地一片巨响,黑烟升腾,一大片滚烫的铁砂子扑向了官兵们。又是一大批的官兵倒了血霉,中了铁砂子。但是这次刘克逊仍然是安然无恙。铁砂子飞到他面前就四散而去了。
这次刘克逊决定不呆在这里让对方轰了。让这种武器瞄着,实在是一件考验心理的事情。他虽然不信对方能请下神仙神马的,但对方那种武器大片地杀人却是真的。虽然隔着挺远的,连续两次铁砂子都没打到他,但万一那颗铁砂子中途没有乱飞,而是直直地打到他身上呢?那时候找谁哭去?他一转身就向山谷外面跑去,同时大声喊道:“撤,快撤!”官兵们如遇大赦,纷纷使出了吃奶地力气向山谷外面跑去。阵形顿时大乱。
但这时那个怪人也没停顿,一看官兵们向山谷外面跑去,赶紧又用桃木剑一指正在逃跑中的刘克逊喊道:“元始天尊,急急如律令,神雷降临。”
话音一落,右边山头上又出现了一百根黑管子,指向了刘克逊他们。(未完待续)